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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画试探着,佯装自言自语嘀咕了着:“外边下雨了,还挺大的,不知道楚姑娘现在回去没。”
白凝写不下去字,估计是起风了,院子里的芭蕉叶被风雨吹得哗哗作响。
暖画还想说什么。
白凝搁下笔,终是开口了:“去拿把伞来。”
暖画:“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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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在府外等了一下午,还是没有等到回应。
莫不是不想再见自己了?她懊悔,转念又告诉自己不会,白凝只是在生气,等消气了,就会理自己了。
雨越下越大,楚叶将古琴极为珍视地抱在怀里,她站在房檐下躲雨,可飘来的风雨还是打湿了衣襟。
一下雨,夜晚总来得更快。灯笼里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微弱照亮一隅。
楚叶在原地继续等,只是固执地想和她见面。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被雨声所遮掩,但楚叶还是听到了,听到了绣花鞋踩过青石板路,焦急而仓促。
笨重的大门被推开。
隔着雨丝,楚叶看见白凝提裙撑伞走了过来,一身素雅,是最简单不过的打扮。可隻这一眼,勾着她横衝直撞的心跳,她傻傻盯着面前的人,紧抿的唇终于露出一丝发涩的笑。
白凝看见她冷色的面具上映着微红的灯火,忽闪忽闪,“……进来。”
“嗯!”楚叶开心笑着,迫不及待走到白凝身边,靠近,毫不收敛又极度贪婪地望着她眉眼。
等了一下午,她早该把想说的话都酝酿好的,然而一见着面,却大脑空空荡荡似的,说不出半个字。
白凝看了她几眼,也没言语,转过身往回走。
楚叶跟上她,寸步不离,照旧从她手中接过伞。两人的手,极轻地碰在一起。
白凝垂下手,就让楚叶撑着伞。
她们这一路走得安静,楚叶望着白凝侧脸看,但白凝并不理会她。
京州虽回温了,但冷雨落在身上,还是激起凉意。楚叶害怕白凝着凉,一个劲地把伞往她那边遮。
白凝裙摆还是被打湿了,还溅了许多泥点子。见白凝淋了雨,暖画着急忙前忙后,又是烧热水,又是煮姜汤,才大病一场刚好,又这样遭罪。
进了屋子,两人面对着面相顾无言,除去上次匆匆一别,她们太久没见了,心绪又都复杂。
楚叶想开口说话,但屋子里其他人太多。
“小姐,你快去沐浴,赶紧将湿衣服换下,可别着了凉。”暖画手忙脚乱催着。
楚叶身上湿了更多,显得狼狈。
白凝低声同她说:“先把湿衣服换了。”
楚叶开心点头,只要白凝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她都心生欢喜。
洗了澡,楚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原本束起的头髮也长长垂在了腰后。她又走到了白凝的房间,轻敲了敲门,再推开。
丫鬟们在屋子里生了暖炉,将空气烘得暖暖的。
白凝正喝着姜汤,也是一头青丝如瀑垂着,更显温柔。
“楚姑娘,你也喝一碗姜汤吧,暖暖身子。”
楚叶在白凝身畔坐下,接过暖画送来的姜汤,道了声谢。她抿着汤,目光却总是往白凝身上看着,若以往她还算克制,那当下实属肆无忌惮。
白凝自然留意到了,她喝完最后一口姜汤,又抿了口清茶漱口,然后朝暖画使了使眼神。
暖画即刻会意,俏皮笑了笑,也和身边其他小丫鬟们使了使眼色,不一会儿,她们收拾好东西,就都退下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楚叶当着白凝的面,摘下了面具。自从白凝那日说过以后,她总是在第一时间便这么做。
熟悉又想念的眉眼又落入眼帘,白凝隻短暂看了两眼,她垂眸,忽闪眼睫,“你不好好守着青柳,来找我作什么?”
她语气淡淡的,好像没有一丝波澜。
楚叶从没见过这样冷淡的白凝,忙回答:“任务结束了,我不用保护她了。”
“嗯。”白凝继续淡声说着,“我听闻她不仅琵琶弹得好,古琴也弹得极好。琴谱如若你有不明白之处,直接去问她便是,也不必来找我了。”
不必来找我……
楚叶急了。
白凝又轻笑一声:“青柳姑娘不是最爱貌美的女子么?你若让她教你,她定然乐意,我想,她会比我教得更好。”
“我只要你教我。”楚叶心酸,满心还想着白凝那句“不必来找我”。
白凝眼神动了动,她别过脸,“等雨小了,你就回去吧。”
“我不走。”楚叶什么都不顾了,死皮赖脸说着,“我想留下来。”
白凝无可奈何,又想笑,她温声回道:“也好,那你今晚睡客房吧,暖画会带你去。”
睡客房……楚叶紧皱眉心,还是不肯理自己。“我知道你很生我气,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你消气,等你肯理我为止。”
“我错了。”楚叶凑到白凝面前,蹩脚哄着,“要我怎样,你才会好些?”
她惹白凝伤心了,她愿意受气,受多久的气都可以,可她不愿意看到白凝难过。
哄人楚叶着实不擅长,眼见着白凝生自己闷气,她只能干着急。
白凝摇头,“你不想来见我,便可以不来。你没做错什么,不必向我认错。”
“我没有。”楚叶都要急红了眼眶,她杀人时都没这样慌乱过,又说得委屈,“我想见你,每日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