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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有人上前招工:“小娘子,有没有兴趣来津口扛大包?每日工钱七十文,包一餐!”
“池不故你看,帮人家扛大包有工钱,我帮你干活一分钱都没有!”
池不故斜睨了她一眼:“他们每日要扛数百个大包,而你每天只需要打满四缸水,这能一样吗?”
洲渚无法反驳,悻悻然地闭了嘴。
枝节(已修)
路过一个卖糖水的摊子,洲渚将米袋往脚下一放,眼巴巴地看着池不故:“池不故,我想喝糖水。”
池不故蹙眉:“两文一碗,太不划算了。”
但考虑到她们很早就出门了,早餐没吃,路上也没喝过一口水,还是忍痛掏钱买了两碗。
洲渚心想,两文一碗还不够划算吗?她那边的糖水最少十二块一碗。
等她把碗接过来,才知道池不故为何嫌贵——这碗糖水没有海带绿豆,没有银耳枸杞,没有珍珠西米露,一点佐料都没有,只是一碗加了糖的白开水!
“这是糖水?!”
池不故明白她为何会感到震惊了,一口干完它,道:“糖水顾名思义便是往水里加点蔗糖,煮开放凉后的饮品。”
“这也太贵了吧?!”洲渚立马调转枪头,抨击卖糖水的小贩。
小贩一点也不心虚:“我用的糖可是福州所产的上好沙糖,十二文一两。我这锅糖水足足加了二两沙糖,没有多兑半杓水,加上熬煮的时间、运过来卖的成本,我卖两文一碗不过分吧!”
洲渚快速地在心头计算了一番,如今的度量单位是十六两为一斤,沙糖一斤为192文。要知道她们刚才去买米,精米也不过是700文一石(118斤)。
这是糖吗?这是黄金啊!
熟悉製糖工艺的洲渚立马就想到了诸多生钱的法子,她在脑海中描绘了一幅从製糖到赚到第一桶金,再到扩大生产,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画卷。
洲渚眼眸明亮,好似有金钱的光芒在闪烁:“池不故,我们也製糖来卖吧!”
池不故:“你会製糖吗?”
“我当然会!”她可是拥有一家大型食糖加工厂的富婆。
虽然工厂是她爸送给她的,可她为了将来能顺利接手工厂,在忙着大学的课业之时,也时常到工厂去了解工厂运营和生产工艺等。
当然,她的工厂所用的设备都是机械化的,这个时代没有如此高科技,可传统的古法制糖工艺,她也是向工厂里的老师傅讨教过的。
“那你用什么来製糖?”池不故又问。
“甘蔗啊!”
尽管池不故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但也不得不告诉她一个现实:“南康州这边会种甘蔗的人太少了。不然你以为,糖为何会这么贵?”
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洲渚傻眼了。
哦对,原材料稀缺,加工出来的产品自然稀少。
难道发家致富之路,还得从种甘蔗开始?!
想要种甘蔗,得先有田和农具,她现在一无所有,哪儿来的启动资金?
洲渚不得不宣布,立志赚钱的第一天,赚钱计划胎死腹中!
听到她们之间对话的小贩也笑话洲渚的天真,真以为这个钱是这么好挣的呢?
池不故将洲渚扯走一些,压低声音道:“而且你先前对外说你是香料世家出身的,现在又说会种甘蔗、会製糖,这不是惹人怀疑吗?”
洲渚也有些后悔捏人设时选错了技能,不过她并不慌:“我懂香料,也能学习种甘蔗和製糖呀!这两者并不衝突。”
池不故挑挑眉,看来洲渚除了力气大点外,还有很多没展露的能力。遂不再多言。
喝完糖水,洲渚恢復了些体力,她刚将碗还回去,突然被人从后拽住手腕。
拽住洲渚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后者朝她露出了一个和善且神秘的笑容:“算命吗?小娘子。”
洲渚不喜欢陌生人随便碰自己,急忙挣脱:“不算!”
中年妇人身旁还跟着两个童子,其中一个童子傲慢地告诉洲渚:“安婆可是南康有名的女巫,多少人求她帮忙算命都未能如愿,她主动替你算命,是你的福气!”
洲渚翻了个白眼:“这福气给你,你自己受着吧!”
这名被称为“安婆”的中年妇人却突然道:“小娘子不是这儿的人吧!”
此言一出,洲渚的心里咯噔了下,寻思难不成她的底细被人摸透了?
一旁的池不故一改方才轻松闲适的姿态,看向安婆一行人的目光微凝,带着深深的防备。
安婆仿佛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戒备,和蔼地道:“让老身算一算……小娘子应当是来自远方的人,并且归途茫然,颇具挑战。”
洲渚愣了愣,难道这个神婆真的能看穿她的来历?!
“你想回去吗?老身可替你算上一卦。”安婆老神在在,仿佛笃定洲渚会找她算命。
洲渚看不穿她是真有本事,还是假装高深,“回去的方法”是挺诱人的,但她仍选择婉拒:“我没钱。”
安婆道:“老身与你有缘,这一卦不收你的钱。”
池不故正要出言劝阻,洲渚却微微一笑,道:“我爹告诉我,天下最贵的午餐是‘免费的午餐’。”
安婆的神情一僵,显然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人不爱占便宜!
“安婆好心替你算命,你怎的这么不识好歹!”安婆身边的童子气得表情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