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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恋瑾年只是淡淡一笑:“这里的客人,天黑来、天明去,都是见不得光的,一如我们的感情。所以,我从来不妄图寄希望于客人的同情。公子无需多言,奴家要休息了,公子请回吧,来日方长。”
“……”作为皇帝的景州,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推出房外。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体验。
他摸摸鼻子,有些发怔:这个女子,有点意思。那些话虽然犀利,但也说得实诚。登上帝位后,许久没听过实诚话了。
他微微一笑,含笑而去。
是的,来日方长。
而恋瑾年卸妆准备睡觉时就已经忘记了景州。临睡前隻嘱咐小怜让人淘好胭脂,明天见周员外时是要化浓妆的。
☆、 挖个坑给你跳
景州并没有补觉。
见识过恋瑾年独特的气质,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哪里还睡得着?!
所以, 这个白天,他顶着黑眼圈在客栈辗转反侧了一天,几乎是睁着眼睛一点一点看时间划过的。
第一次, 他听到了时间流过的声音。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即便是当初登基前夕, 也没有如此睡不着过。
他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能从皇子夺嫡中突出重围,并非侥幸。对于朝堂人心, 他已算无遗策。所以, 这辈子, 从没惊惶过,也从没辗转反侧过。
可如今,恋瑾年却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的心……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心悸。这种心悸, 让他尝试了从未有过的辗转反侧。
从前, 他是将一切掌控在手的帝王,而如今,他更似一个等爱的少年。
是啊,他此刻才想起: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少年。一个,从未爱过的少年。
是的,爱。
恋瑾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深藏心底的那根爱弦,只要她愿意,可以用他的心弹奏。
怀着这样的心情, 景州终于了黄昏。
根本等不及日落,便屁颠颠跑了过去。
然,芳菲楼还没开门。
“嗨!怎么回事?不是说天黑来、天明归吗?这都快天黑了,还没开门!”景州“呼呼”摇着扇子,颇为不耐。
随行的贴身官员陆离赶紧哄劝:“这不是还没日落嘛,公子稍安勿躁。”
“哪里没日落?这都快了啊!哪有做生意的是准点开门的?不都要提前等客人么?朕上朝还会提前准备呢!”景州瞪眼睛。
“嘘嘘嘘,公子慎言,慎言。”陆离生怕景州暴露身份,赶紧压低声音继续哄,“是是是,这芳菲楼的老板真是太懒了,做什么也不积极!回头找地方官批评她。”
“什么话?怎么找地方官批评她?难道要告诉别人我出来逛窑子?!”景州更瞪眼了。
“是是是,微臣……属下失言,失言。”
“哼。”景州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实质性帮助,反而还有失言暴露身份和可能,便也没继续说下去。
而是摇着扇子等着。
陆离也眼观鼻鼻观心跟着等。
被念叨为懒老板的步云菲今日开门比平时更晚一些。
打开门栓的瞬间,无数男人如洪水扑了进来。除了景州,当然还有别的痴男。
步云菲笑得特别真诚——她是真心对着这些人开心,因为这些可都是行走的钱袋啊~!
这一世既不是吃穿不愁的公主,也不是餐风饮露的修真女神,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平民。并且,还是一个女平民。钱在生活中的重要性,则被提到了了首位!
更何况,这一世她的情敌是个皇帝,而她只是个青楼老鸨。想要逆袭,不管是打通人脉还是买姑娘来利用,哪一个不需要钱?
所以,看着这些行走的钱袋,她是真心高兴。
当然,今天她格外高兴!
因为在人群中,她看到了急切的景州。
景州是这个故事的男主,心思手腕自然惊人,像如今这般为一个女子痴狂,只怕还是第一次。
好,很好,看来已经上钩了。
步云菲心里清楚,面上却不表示,而是继续笑吟吟迎接其他客人:“哟~张大官人,您来啦!小翠正在等着你呢!呀~这不是王公子嘛,今天还是点樱桃那丫头?啧啧~这不是刘员外嘛……”
景州可是皇帝,向来都是在场所有人关注的中心。如现在这般不被人关注,还是第一次。只能“呼啦呼啦”摇着扇子。
直到步云菲说了一句“呀!周员外,你可来了!我们瑾年正在等你呢!”
景州心一跳,衝了过去:“你说什么?”
步云菲愕然,一副茫然无知的懵懂。
景州几乎要炸毛:“为什么恋瑾年姑娘在等他?我还要见呢!”
“啊,景公子,是这样的,我们瑾年是不天天见客的,这位周员外是以前预约的。”步云菲认真解释。
“以前预约?多久以前?”景州不爽。
“上个月……”
“……”景州狂躁摇着扇子,最后,扇子一收,“不行!朕……我今晚就要她陪我!”
开玩笑,他是皇帝,先来后到的道理讲不通,就干脆不讲理。
步云菲看出他陷得不轻,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是一副为难之色:“这恐怕不行……景公子昨晚的慷慨,我芳菲楼感激不尽。但是这先来后到的规矩,却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
“我出十倍的价钱!”一说到昨晚的慷慨,景州反应过来,赶紧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