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怕我说出去?不成,你姐姐我口风严着呢!”苏意韵翻了个白?眼。
她口风严不严,整个忠勤伯府的人,恐怕都知道。一件事情,但凡落进?了苏意韵的耳中,那?便再也不是什么隐私秘密了,得叫公开?秘密。
见苏意凝死活不肯说,苏意韵兴致也低了下来,又坐了一会吃了两块西瓜,蔫蔫地回了自己院子。
晚饭时,苏意韵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挺严重,连素日里最爱喝的藕粉莲子汤都不喝了。出门去?找谢安宁了。
酒楼雅间内,两人凑到了一块,额头抵着额头,压低着声音,互相交换信息。
“我哥今日又同我母亲吵架了,我母亲回府后找茬儿,将我父亲新纳的妾室给发卖了,如今我父亲母亲也吵起来了。”
谢安宁一脸的愁苦。
苏意韵也愁苦:”你那?个木头兄长,到底行不行,到底还想不想娶我妹妹,再不行动可就?连我妹妹的衣角都碰不到了。”
“她近日,好像养了个情人,窝着藏着,不让我知道呢!”
她这么一说,谢安宁愁苦的脸更愁苦了,她恨铁不成钢:“鬼知道他天天在忙什么啊,今日下午莫名其妙回府同我母亲发了好一通脾气?,然后就?进?宫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苏意韵摇了摇头,叹气?:“看来他俩是真没缘分,咱俩也别费劲了。强扭的瓜果然不甜。”
“而且你那?个母亲对我们苏家?有偏见,我还不放心我妹妹嫁过去?呢!”
对于这一点?,谢安宁无话可说,只能叹气?。
两人就?着一盏茶,叹气?了半个多时辰,又各自回了府。
夜幕低垂,繁星当空,谢誉的马车才从宫门口驶出。他趴在马车里的软垫上,脱了外衫,任由随从用干净的素帕替他擦拭着后背的伤痕。
“世?子爷,您这腿伤还未好,为何不再等等,这又添新伤了。”
随从一边将染了血的帕子丢在一边,一边抱怨。
谢誉扭过脸,睨了他一眼。
“我怕来不及。”
这种事情,不趁热打铁,还等一等?等什么?等喜帖送到永安侯府来吗?
谢誉没再继续说话,趴在软垫上,吸了一口凉气?,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他就?是等得太久了,总是困在从前被退婚的事情里,反复纠结犹豫自我拉扯。
其实现?在想想,他何必想那?么多,既然心里放不下,那?便该去?争取。等待,只会让心愿落空。
想到这,谢誉忽然觉得,今天的伤没白?受。
随从已经用剪刀剪开?了谢誉身上的里衣,碎布料粘着模糊的血肉,拉扯之间,钻心的疼。
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低头看自家?主子时,却见谢誉眉头都没皱一下,正握着苏姑娘昨晚落在马车上的那?支白?玉簪子,看得出神。
随从一脸不忍地看着谢誉血肉模糊的后背,叹了口气?,将金创药洒在了上面。
“贵妃娘娘下手,真的一点?情面也没留。”他忍不住地感叹。
谢誉回眸,看他,目光幽深:“这是我该受的,有什么好委屈的?”
因为他是永安侯府的世?子,又得隆顺帝的器重,平日里又与三皇子交好。贵妃下手还是留了情面的,若是旁人,大概已经没命了。
“那?世?子爷,贵妃答应了吗?”随从将金创药洒好,简单擦拭了一下他后背被污血染过的地方,又虚虚给他盖了一层薄衣。
谢誉方才还镇定自若的脸,忽然就?变了颜色,换上了一副忧郁之色。
“没。”他的语气?很弱,带着失落。
原本他是打算明日再进?宫的,但中午时他母亲忽然召他回府用膳。他一进?门,便看见了明家?大姑娘明淑。
上次也是如此,诓骗他去?了如意斋,还不凑巧叫苏意凝撞见了,惹她生气?揶揄自己,那?日同他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想到他母亲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谢誉发了好大一通火,紧接着就?进?了宫。再拖下去?,他等不急的。
内忧外患,苏意凝那?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杨慎,他府中有个爱作妖的母亲,再等下去?,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于是他便进?宫同贵妃娘娘将昨夜之事说了个清楚,并?直言要求娶苏意凝,请贵妃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