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渊抓住了一丝光亮
阮今打开微信,切到备注了“邢之越”的联系人对话框,编辑好“xy”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
两分钟后,盯着屏幕的她放弃了主动聊天。
有关邢之越的信息,在网上输入关键词搜一搜就都明白了。
艺术家,活跃于国外艺的鬼才艺术家。
是啊,从开始至今,他们的每一次相遇、约见都充满戏剧化,具有艺术感。
又很不可思议的,对这个事实,她接受得相当快,甚至觉得如释负重。
就说他怎么可能会是普普通通的文身师呢?
她还记得的,邢之越用法语形容她是举世珍宝。
回忆起来,难得脸红。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应该好好睡一觉。
是她的,就是她的,尽管爱意难辨,还是被她握在手中了。
也许是生日宴上喝的起泡酒生了效果,泡完澡就睡意朦胧,一沾枕头便合眼了,大脑不容她去想更多的事。
这一次睡得比以往都要熟,一夜无梦,直到早上七点多才醒来。
她起床喝了杯水,又被睡意魇住。
在大白天,她做了一个梦。
她被迫来到深渊,接着…在深渊抓住了一丝光亮。
一句关于“喜欢”的话脱口而出,自己都始料未及。
深渊处,她被吞噬的每一寸肌肤恢复光洁平滑,血肉之躯逐渐有了知觉。
阮今醒过来,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气喘吁吁。
梦中的可怖渐渐褪去,她忽然笑起来,摸到手机给邢之越打电话。
“我想见你。”女人的嗓音带着梦中好不容易挣脱后的疲倦。
电话那边的艺术家表示歉意,他将要面见一位政要,半天内脱不开身。
同时,他说他很想她。
阮今脸上小姑娘般清纯的笑容消失了。挂完电话,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霾。
在黑暗再次笼罩之前,她又打了一个电话。
“哥哥。”
阮胥的早会刚刚结束,听到亲妹妹的声音,瞬间察觉了她气息不稳。
“糯糯怎么了?现在在哪?”
糯糯是阮今儿时的小名,很快,他已经太久没这么喊了,这次是真的紧张。
“哥哥,我想见一个人。”她轻轻地说。
“好,见谁?”此时的阮胥已经拎起西装外套准备去找她。
“我现在就要见。”阮今一字一顿。
能让她这番强调再强调,深受重视的人……除了已经过世的老爷子,还会有谁?
阮胥猜不到,所以心里更加着急。
“见谁?”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妹妹的情绪是否还很稳定。
“邢之越。”阮今念出这个名字,然后笑了起来。
好像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
这是她在深渊看见的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