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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结局就是祖孙俩一起摔在了地上。

月鎏金忍俊不禁,立即抱着小宝跟上。马走田紧随其后。

但在月相桐眼中,他们几个却是顺着笔直大路去追她爸了,于是她也赶紧迈开了脚步,追上了大部队。

在月鎏金他们仨眼中,梁别宴和月相桐这对父女俩则是和他们一起行走在夜晚的林间小路上的。

总而言之,无论他们眼中所看到的环境如何不同,他们一家人始终都是在一起的。

脚下的道路也始终是顺利平坦的,无论是夯土大路还是林间小路。

但走着走着,路面就开始徒然升高了,由平路变成了朝上方延伸的长斜坡,又突然从斜坡变成了建造整齐、外观精致的青石板台阶。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

“怎么突然开始爬山了?”赵小铭爬坡爬得气喘吁吁,百思不解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第一节 台阶,“刚刚咱们站在相思坊后门外的时候,远处有山么?我怎么记得只有一望无际的树林啊!”

月鎏金摇头:“没有山,绝对没有山!”又问梁别宴和月相桐这对父女,“你俩之前在地平线尽头看到过山峦么?”

父女俩同时摇头:“没有。”

小宝此刻又被换到了梁别宴手上,他站在斜坡上,稳稳地抱着孩子,尽可能详细地描述自己所看到的场景:“之前一直是笔直的夯土大路,无论前后左右都是毫无起伏的平坦地势,根本没有高山伫立的影子。但是走着走着,地势忽然开始升高,平路变成了一座山。”说完,他又下意识地抬起眼眸朝着山顶的方向看了一眼,当即浑身一僵,满目错愕,脱口而出,“阿金!阿金!看上面!”

“谁让你喊我‘阿金’的,你也配?!”月鎏金先狠狠剜了梁别宴一眼,然后才抬头朝着山顶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也如遭雷击地僵住了——

视线沿着斜直高耸的青石板台阶向上方延伸,一座建造在山巅之上的巍峨行宫逐渐映入了眼帘。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月鎏金的呼吸猛然一停,瞳孔瞬间就放大了,目光中充斥着强烈的错愕与震惊,呆滞了好长时间,她才找回了些许方寸,却依旧是惊慌失措的,彻底语无伦次:“不是、这不是、这不是我的行宫,踏天教山顶的,在梧桐山顶的行宫么?!”

什么山顶行宫?

赵小铭、月相桐和马走田同时抬头,同时朝着山顶的方向看了过去,又同时一愣,同时诧异开口——

赵小铭:“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建筑?”

月相桐:“刚才山顶上还什么都没有呢!”

马走田:“海市蜃楼么?”

更惊奇的是,他们眼中所能看到的场景竟在一瞬间变得一致了。

这三人重叠在一起的惊呼声,直接把一直趴在梁别宴肩头的小宝给惊醒了,孩子一边儿揉着眼睛,一边挺直了小身体,坐在梁别宴的手臂上,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也愣住了,惊讶不已地伸出了小手手,在所有人共同的震惊与震撼中,用小奶音清清脆脆地喊了出来:“呀,是姥爷!又来了一个姥爷!”

是啊!又来了一个姥爷!

关键是“又”!

几秒钟之前,三人的惊呼声才刚落,一位身穿雪白色宽袖长袍的玉面神君就款步走了出来,站在了青石板台阶的上端尽头处,眉目俊朗,身姿修长,用一顶玉冠将发髻高束,神色清冷却又不失温柔,像是早已在这里等候了多时一样。

对上月鎏金视线的那一刻,神君就笑了:“阿金,你今日回来的时间好像比往日里晚了一些。”

月鎏金:“?”

梁别宴:“?”

赵小铭更是目瞪口呆,做怪梦似的,先呆如木鸡地看了看上面的白衣姥爷,又呆如木鸡看了看身边的黑衣姥爷,忽然就开始汗流浃背了:“大、大爷,上面那个穿白衣服的,长得不能说和你毫无关系,简直可以说和你一模一样啊大爷!”

他大爷:“……”

月相桐也开始汗流浃背了,一下子就揪住了她爸的袖口,一边焦急地扯着一边不知所措地说着:“叔!现在有俩你了叔!这可怎么办啊叔!叔你倒是说话啊叔!”

她叔:“……”

你们俩,一口一个“大爷”和“叔”地喊着我,我还能说什么?说你俩赶快上去吧,你俩的亲姥爷和亲爹都在上面呢?

梁别宴也确实无话可说。

不单是他, 换作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忽然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估计也都被惊愕到说不出来一个字了。

月鎏金也是一样, 但她除了对凭空出现的第二个梁别宴感到惊愕之外, 还对这个梁别宴身上穿着的白衣感到惊愕。

在她的记忆之中,只有前世的梁别宴穿过白衣。也就是说, 她只见过宸宴穿白衣, 尤其是在他以身殉道前的那几天。

在那半个月里, 每晚她回去时,只要一走进行宫的大门, 就能够看到身着一袭翩跹白衣站在七彩湖湖畔等待着她归来的他。在那几日里, 他乌黑的发髻也总是用一顶雪白的玉冠高束着,整个人清逸俊雅仿若芝兰玉树。

此时忽然出现的白衣神君,与那时的宸宴一模一样。

再一结合眼下忽然平底拔起的高山和莫名其妙出现的山顶行宫, 月鎏金的心头登时冒出来了一个极其糟糕的预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 果断抬起了右手, 态度坚决地对着站在台阶上的白衣神君竖起了手掌,不容置疑:“你先站在那里不要动, 本尊现在有要事与手下商议!”

赵小铭一愣, 扭头就瞧向了他姥,满目谴责:“手下?姥!你伤我心了!”

月相桐也很是不满:“难道我们一家人之间的地位还不是平等的么?”

就连马走田都提出了异议和谴责:“我现在虽然是寄居在你们的酒店里了, 但我并没有白吃白喝,时常也负责维护酒店治安, 怎么就变成你的手下了?你这是压迫!是剥削!严重违反了《非人类世界劳动法》, 我要去司法部告你!”

显而易见, 现代社会自由民主法制的思想观念与千年的封建风气大相径庭。

面对千夫所指和法庭警告,妖尊大人果断将目标转移到了身边人身上, 抬手一指梁别宴,慌里慌张地解释道:“我说的手下是这个男的,不是你们!”又坚决笃定地补充说明:“你们还是我的小乖孙儿、我的好女儿、我的优秀员工财!今年年终的优秀家庭成员奖和优秀酒店员工奖必然有你们三个,奖金也必然不能少,是我对你们为家庭、为酒店付出汗水和心意的感激和感谢!”

这还差不多!

唯独梁别宴,哭笑不得地瞧着月鎏金,心说:你面对他们仨的时候怎么就这么能屈能伸呢?唯独到了我这里就只剩下单纯的压迫和剥削了?

但没办法,谁让他在妖尊大人那里前科累累呢?只得乖乖服从于妖尊大人的安排,当一个自觉又谦卑的手下:“尊敬的妖尊大人,您到底有何事情吩咐小人?”

月鎏金没有立即开口,先用眼神和手势示意大家都凑紧点站,等到一家人的站位聚拢成一个小圈子之后,她才谨慎低声地开了口:“我怀疑,这座突然出现的高山和山顶行宫以及台阶上面那个身穿白衣的男的,全都是由我的心魔演变幻化而来的!”

梁别宴现在已经全然恢复了记忆,瞬间就听懂了她的意思——纵使已经过去了千百年,她却始终没有从那场生离死别中走出来,始终没有释怀。

愕然之余,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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