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
闹铃声急促的响起,将阮郁从美梦中拽出。
阮郁双眼惺忪,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睡意,宿醉导致的头昏脑胀很是难受。
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碎片般的记忆渐渐拼凑起来,阮郁不可置信的抬头,哭丧着脸哀嚎道:“不会吧!我昨天吐了周经理一身?”
“完了”周小人这么记仇,以后不知道要给她多少小鞋子穿。
阮郁抓着头发深深叹了口气。
起床刷牙时才想到,昨天晚上好像是江柯送她回来的,那么晚还在兼职吗?
阮郁换上一件宽松的t恤和牛仔短k,随意地踩着夹板就下去吃早餐了。
还没走到早餐店,阮郁就看到了在便利店里的江柯。
他的脸上带着些倦意,眼下覆上淡淡一层的黑眼圈,偶尔还会打个哈欠。
阮郁走进便利店,看到江柯一脸困意的样子,不免有些内疚。
“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家,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江柯反而眼神躲闪,仿佛那个不好意思的人是他。
他低着头摆弄置物架的商品,无意识地抓起一包薯片就往上放。
“不麻烦。”他的声音很低,脸也低着。
阮郁抿着嘴笑起来,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你的薯片放错了。”
江柯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地抬头看,她说的没错,面前本来放着饮料的一列被他摆满了薯片。
阮郁的笑声很轻,从空气中穿过,如同羽毛拂过着他的耳朵。
江柯侧头看着阮郁,随着她着一起,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欢迎光临。”自动感应的机器响起来,两个nv生走进便利店。
江柯将薯片摆回正确的位置,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不经意般问起:“今天不上班?”
“今天我休假。”还好之前排班的时候,阮郁排了今天休假,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打电话给周小人请假。
想到这里,阮郁深深叹了口气,早晚还是要面对周小人,以后在公司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听到了阮郁的叹气声,江柯还在摆商品的手顿住了。
“你,不开心吗?”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阮郁摇了摇头,脸上的哀怨挡也挡不住。
“唉,昨天遇到你之前,我本来是参加公司的聚会,后来我吐了上司一身”
江柯敛了神情,昨天一直跟着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上司说的话他也全都听到了,江柯侧开脸,收住开始泛n的情绪。
隔着几个货物架,刚才进来的两个nv生说的话很清晰,不知道怎么聊到了那宗连环杀人案。
“真的很恐怖啊,这么久了,凶手还没抓到。”
“是啊,一想到这个杀人犯跟我在一个城市,还有可能会跟我擦肩而过,我就毛骨悚然!”
阮郁想到了之前听到那群nn们聊这个案子。
“这案子确实挺吓人的,你要是在便利店上夜班,还是该小心些。”
江柯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我之前听到小区里的老nn聊天,说警方好像有些线索了,估计应该不久就能破案了吧。”
阮郁说完后注意到江柯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我先走了,还没吃早餐呢。”
阮郁本来准备说了就出去吃早餐。
江柯听了这句话立马抬头,那双浅棕se的眼睛直gg盯着她,阮郁莫名从其中品出委屈的意味。
神使鬼差一般,阮郁问了一句:“你吃早餐了吗?”
江柯沉y片刻才摇摇头,说:“还没,早上起晚了。”
阮郁听他说完,心中顿时泛起歉意,“那我给你带一份吧,你想吃什么?”
江柯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自己吃什么,问阮郁:“你吃什么?”
“我吃馄炖。”
“那我也吃馄炖。”
从早餐店打包好两份馄炖,阮郁回到便利店。
便利店已经没有顾客,只剩下江柯一人。
阮郁把馄炖放在便利店内的桌子上,江柯走过来坐下。
馄炖的热气晕开,洒出一层雾来,阮郁咬了一口,太烫了,她张开嘴,手小幅度的在嘴边扇着,试图让它凉下来。
江柯学阮郁咬一口馄炖,果然也被烫到。
阮郁笑起来,脸颊旁的梨涡若隐若现。
那滚烫的温度似乎熨到了心头,让整个人都暖意十足。
“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江柯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阮郁怔住。
“联系方式?”慢慢反应过来后,阮郁的脸瞬间红了。
江柯试探着问:“可以吗?”
阮郁红着脸小声地答:“嗯。”
回到家的阮郁一头栽在沙发里,她捂着脸,那热意犹在脸上徘徊。
脑子里全是那句“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如果是别人,或许她不会这样,但江柯的声音缓缓地,带着十分的诚意,似乎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
那双带着情意的眼睛和他微颤的睫毛不停闪现。
思绪乱飘着,不知怎么她又想到江柯的年龄。
“还没成年”阮郁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我好像有点罪恶。”
手机“叮”一声响,亮起的手机界面浮出一条信息“我是江柯。”
到了晚上,阮郁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睡着。
早上又是匆匆赶去上班,好在没迟到。
一到公司,小曹就凑过来,一脸同情地看着阮郁:“你吐谁不好,吐周小人身上啊!昨天还好你没来,他脸se特差。”
阮郁一听就觉得糟心,又要被下绊子。
周小人的报复永远不会迟到,这段时间阮郁白天被骂的狗血淋头,一大堆工作堆积着,下班时间到了都没做完。
赶着最后一班地铁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路上昏暗的灯光也透出寂寥。
阮郁一个人生活很久了,但刚步入社会工作,孤独伴随着巨大的压力环绕她,有些喘不过气。
阮郁的父母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去世了,她在舅妈家生活几年,舅妈对她没有不好,但也没有什么浓烈的感情可言。
有能力照顾养活自己后,她就搬了出来。
她x格内向,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
即使被sao扰,被刁难,还有种种的不愉快,她也没有一个可以倾诉,排解情绪的对象。
阮郁抹去脸上滞留的眼泪,去厕所洗了把脸后重新坐到电脑面前。
不管多委屈难受,剩下的工作也得在今天完成。
手机响了起来,是江柯的信息。
“睡了吗?”
通讯录里有了江柯后,除了那句打招呼的“我是江柯”,再没有发来别的消息。
阮郁r0u了r0u酸涩的眼睛,打字速度慢了点。
“还没有,怎么了?”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发过来一条消息:“我带了一杯珍珠n茶给你,可以下来一趟吗?”
阮郁跑到镜子面前瞧瞧自己还微微肿着的眼睛,想了想拿了副平光眼镜戴上,又迅速的把睡衣换了。
下了楼,江柯就站在昏h的路灯边,暗沉的夜se和微弱的光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