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建议听粤语般花雨弄、时间问题英文版,无形的伤感啊!」
林鹿仿佛只是坐在咖啡店里的沙发上晃神了一秒,弥散的咖啡香气还在鼻腔萦绕,悠扬动听的音乐娓娓传入耳蜗。
“原来回来了呀!”她耗尽所有的心力挤出轻飘飘的几个字。
那种无法承载的、剧烈悲怅的失去感,瞬间排山倒海的湮没了她。林鹿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痛,好痛啊!像是心脏一直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榔头一直用力地砸,砸的林鹿佝偻着腰,胃里像是有什么炙热的液体冲击到喉咙口,抑不住地喷出了一口血。
大颗大颗的眼泪直接掉出了眼眶,林鹿捂嘴无声恸哭,滚烫地泪水砸在纤细的手指上,哀凉的泪水淡化了指缝渗出的鲜血。
林鹿双肩剧烈颤动,心疼得厉害,就像身上这张人皮被扒了,每一丝血肉都被剔掉,所有铮铮白骨都被拆了……那颗脉动的心脏暴露于人前,风一吹就血淋淋的痛,心惊的厉害。
“小舅舅……我痛!”
只可惜,这次喊痛再也没有那令人心安、温暖的拥抱来安抚她了。
林鹿茫然呢喃,“再也没有小舅舅了啊……”
此时她忽然有种疲倦到要是这一刻死了也许就解脱了的感觉,破碎地看着裙面那块触目惊心的血。
血……
铺天盖地的红取代了她的视网膜。
子弹射进牧清额头的画面摇晃而又鲜明,仿似一场诡谲离奇的一场梦境。
林鹿酸楚的把视线放到了亲手夺走牧清生命的那只手,眼泪无知无觉的又流了下来。哀颓的氛围如影随形,她的世界如同下了一场永不停歇的悲雨,滴滴颗颗都是牧清的爱与血。
不远处的女服务员踌躇了一会,还是端起咖啡,顺手放了一包餐巾纸在托盘内,走到林鹿身边。
“女士,你的咖啡。”
她麻利地放下咖啡杯,拿起餐巾纸放到林鹿眼底,“没有过不去的坎,看开点女士。”
林鹿僵硬地抬起头,空洞地看她。
“我弄丢了深爱我的男人,从此以后在也不能走进他的世界了,而他却在我的世界里无处不在,你让我如何释怀?”
服务员看着眼前这位相貌柔美的顾客,苍白的嘴唇上有几道血丝,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劝说,“丢了就去找回来,死缠烂打、厚颜无耻,只要不要脸,没有做不到的事。”
“找?”林鹿那双哭肿的桃花眼颤了颤,下一刻,眼底又聚满了绝望的眼泪,嗓音轻的就像那没有牵绊的鸿毛,飘散在空气中。“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了呀!我去哪里找?”
女服务员呆住了。
这种情况让她如何劝慰?
服务员悄然离去,回到前台后想了想,把原本播放的钢琴曲换成了一首《花雨弄》。
只想跟你花雨中可抱拥
能同在这天里跟你心声接通
只想跟你执手让此生可到终
遥遥万里共你于心中
细细绵雨流进发端
与你云山里遇见
……
只想跟你花雨中可抱拥
能同在这天里跟你心声接通
只想跟你执手让此生可到终
遥遥万里共你于心中
当温柔男声唱到“只想跟你执手让此生可到终”时,林鹿已经泣不成声。
胶片般的时光瞬闪,每一个定格都是牧清那张温润俊雅的面容。他的笑、他的吻、他的拥抱……全在疯狂地闪烁,从彩色渐渐蜕变成黑白……
没有牧清的世界她不过是个灵魂已经死去而肉身还活着的行尸走肉。
火球般的太阳悄无声息地滑落到地平线上,顽强的斜阳将最后一抹阳光斜射到林鹿的小腿上。
咖啡馆的歌曲已经播放到了《时间问题》。
jtaatterofti
shouldwesaygoodbye
orshouldwekeepitall
it&039;sabeautifullie
youcanakeittrue
ifyouwantto
withastall
……
当迷幻空灵的吟唱响起,那种冲击人心宿命感的音律久久盘旋在林鹿心间。
是啊!她现在与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绝望、迷茫、悲恸、痛苦、心碎……
孤寂的眼里下起了漫天飞雪。
这种肝肠寸断的抉择真痛呀!痛的想要逃离、忘却,可那颗被冰棱刺得千苍百孔的心舍不得啊!
绝望流转在林鹿的眼眸,再也没有,再也没有能让她心安停泊的港口了。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有家却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窗外一墙娇艳的蔷薇开的是那么的美丽,姹紫嫣红的艳,落入这个可怜人的眼底都变成了一片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