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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舒媛看着这翠绿的草地,草地里长着一些蓝色的花朵,其中一朵花上停了一对白色蝴蝶。
没过一会儿,那蝴蝶的其中一隻从花朵上离开,然后从齐舒媛身边擦过。
顺着蝴蝶离开的方向看,那小小的身躯径直往上,奔着有光的方向飞得越来越高,最后与光融为一体。
齐舒媛回头一笑:“总有过不下去的人,帮他们理清财产,我们再收点手续费,扶如是虽然愣,但是公正。”
扶声眨眨眼睛,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师妹去过她的世界实地考察,但若是真有这种可能性又怎么会连百度是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
扶如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传音。
这里是被幻术掩盖住的乐土,竹舍鱼塘还有小花园,很田园的风格。
季无念推开竹舍的门,脸上全是看见友人的欣喜。
扶声见她仍旧一身红衣,只是头上繁复的装饰不再,一头长发披着发尾处用红色的绸缎扎紧。
扶声一步往前走一边打趣:“你怎么换风格了。”
扶如是一听,十分不给面子地说:“她刚起床。”
原来不是换风格了,而是懒。
季无念干笑几声然后叹气,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和那木头说:“下次不许这么直接。”
扶如是困惑一会儿,不过她还算是听季无念的话,“知道了,也不会有下次,你那个时代的人都已经没了。”
这不就是变相地说季无念没朋友嘛。
扶声乐了,她这老祖宗都能有老婆真是厉害。
季无念头突突地疼,若她还是季绮凌,那她一定会和扶如是大吵大闹一次,然后再离家出走让这木头跟着。
可她恢復了记忆,于是舍不下那张老脸像个孩子那样吵闹,只能暗中咬牙最后还是忍了。
这样不算什么,扶如是找了她那么久,其中所受的苦根本无法说明白,如今受点小气就当是补偿了。
虽然她是根木头,但是是好木头,也是担惊受怕的木头。
如今两人睡在一起时她从不愿意先睡,只有在季无念闭眼之后她才会安然睡下,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她很怕一睁眼,一切又是一场梦。
竹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桌椅床,唯一的装饰品怕是那墙壁上挂着的剑了。
茶香袭来,几人相继落座。
季无念的眼神在扶声和齐舒媛两人之间逡巡,最后化为意味深长的一笑:“看来两位的生活挺滋润。”
扶声回道:“一般般吧,如今都是闲人,于是过来看看你们。”
不过季无念也是快要飞升的人,如今她和扶如是两人不再是必死的结局,按道理说这情劫应该很容易过。
齐舒媛也是这么想的,她在心里飞快敲着算盘。
她记挂着师姐想要常回去看天道这件事,如果季无念飞升了的话,天道就又有陪她下棋的人,那师姐就不会去想了。
于是乎,齐舒媛十分关切地问:“近些日子有没有要突破的感觉?”
季无念透过窗看向外面飞舞的蝴蝶,淡淡道:“我强行压製了自己的修为。”
此话一出,齐舒媛差点就把手里的茶杯握裂,好在她控制住了,继续和蔼可亲地问:“为什么?”
季无念又看向一旁发呆的扶如是,随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温柔的笑意:“我若是走了,对木头不好。”
扶如是抬头,“你飞升就是,我很快也能上去。”
这个很快是多久,最少都是千年,虽然扶如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但季无念又怎么忍心。
不想再讨论这些话题,季无念摇摇头又开始介绍起这处地方。
“当年我的两个娘亲私奔后就定居在这里,这山谷也是她们之中的一人执剑劈出来。”
能一剑劈出这样的深谷,且多年剑气不散,可以想到季无念那位养娘实力的可怖。
只是天意如此,如今那两个惊才绝艳的前辈终究化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粒沙,如今世人再提起,也不再说她们的丰功伟绩,只是说她们愚蠢。
“两位养娘死后,我将她们埋葬在此处,也会抽时间来看望。”
扶声突然想起那秘境中赠送她玉盘的大佬,她还不曾当面感谢对方,既然那是季无念的小毛驴,那现在应该也能寻到。
果然大佬的坐骑都是大佬。
于是扶声满怀着感激的心情问:“尊者的小毛驴如今何处?”
季无念一愣,小毛驴?
回忆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哦,你说我凡间的那头,它自然老死了。”
扶声不太相信,“可是她之前还送了我东西,一个玉盘。”
季无念咳嗽两声:“那个应该是我送的。”
当时季无念不想暴露自己,就把自己说成了小毛驴,只不过没想到扶声会再想起这回事。
空气中满是尴尬的味道。
扶声笑了笑,她对着季无念喊道:“你好啊,小毛驴前辈。”
这绰号是真不好听,季无念也不知道作为凡人时的自己为什么会把一头毛驴当成坐骑,也许是脑袋抽了。
季无念无奈一笑:“当日是想隐藏身份,毛驴前辈这不太好听,还请尊者换一个。”
扶声也不是很在意,她就是突然想打趣一下,如今打趣完了,自然也就不再抓着这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