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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散着长发,看上去更加脆弱娇柔,等她再走近一些,温从谨意外发现她的肌肤竟然被水汽熏染出一层暧昧的粉色,以及她那苍白纤弱的薄唇上泛着的淡淡水润光泽。
许风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温从谨的异样,漫不经心的一抬眸,随口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天知道在短短一天之内,温从谨两次被许风吟迷的神魂颠倒难以自控,她眼神闪烁着,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收拢蜷紧,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我…”
声音好像莫名沙哑了几分,温从谨掩饰般咳嗽了一声,赶紧收回目光低着头:“我刚刚替你煮了一杯牛奶蜂蜜水,解酒。”
许风吟怔了怔,眉头悄然蹙紧了几分,她扫了温从谨一眼,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冰箱上,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乱,她抿着唇淡淡发问:“哪来的牛奶?”
“冰箱里的。”温从谨头也不抬,认真又小心的补充道:“别的东西我都没动,牛奶我也看过没有过期。”
许风吟点了点头没说话,绕过厨台走向冰箱,就在离冰箱没两步的距离,温从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身立马提醒道:“你小心点,地上有水,我还没来得及…”
话还没说完,许风吟就刚刚好踩在水渍上,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温从谨想也不想迅速衝了过去。
好在许风吟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没有摔倒,可反应迅速跑过来想要救场的温从谨还没等刹住脚步,就被匆匆赶来看热闹的狗子绊了一下。
电视剧里的主角总会因为各种意外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温从谨大概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碰到这种神奇的巧合。
许风吟才站稳一转身,眼前就猝不及防的压来一道黑影,不偏不倚的倒向她。
被狗子绊倒的温从谨压根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重心不稳朝许风吟直直扑了过去。
只听先是一声惊呼,然后是一声闷响,许风吟就这么被温从谨压着后背撞在了冰箱门上。
更要命的是,温从谨的脑袋刚好埋进她脖颈间,好死不死的嗑在她的锁骨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许风吟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她仰起头咬紧薄唇,口中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许风吟的双手下意识的撑在温从谨肩头,似乎是想把她推开可力气又不够,疼痛之下她蜷缩着指尖攥紧了温从谨肩头的衬衫。
温从谨懵了,她迅速抬脸看向许风吟,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拉起护在怀里,慌张又不知所措的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背,焦急的连声询问:“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是不是撞疼了?”
许风吟的眸子仿佛泛起一层湿润泪意,她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任由温从谨将她半搂在怀里,一隻手贴在她后背轻抚。
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这种意外的肢体碰撞哪有什么暧昧旖旎,摔倒撞到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疼,更何况还加上了另一个人的重量。
许风吟攥着温从谨肩头的衣裳缓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些许,强忍剧痛保持着一贯的镇定,淡淡开口:“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虽然许风吟回答的很平静,可声音却能听出一丝细微的颤抖。
温从谨想起自己刚才好像不小心嗑到了许风吟,于是赶紧顺势低头查看,可这一看她人都傻了。
只见许风吟那雪白诱人的锁骨间,赫然出现了一道醒目的血痕,凝结渗出的血珠,正沿着皮肤纹理晕染开来,像是洁白雪地里一朵缓缓盛放的梅花。
温从谨的脑子轰的一声差点当机,没想到就刚才那一下,她居然把许风吟的锁骨磕破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用…牙齿磕的。
硬生生嗑出血了,那该有多疼啊。
温从谨自责的要命,鼻子都跟着酸了酸,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许风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局促:“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风吟抬眸扫了她一眼,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罪魁祸首正趁人不注意,灰溜溜的躲进了阳台旁的窗帘后,只露出一条蓬松雪白的尾巴。
替罪羔羊温从谨反而满脸愧疚自责,她皱着眉头,清澈明亮的眸子好似都黯淡了不少,整个人就像是熄了火。
许风吟朦胧湿润泛着薄雾的眸子闪过一道柔光,平静的语气中不带半点责备:“我知道,这不怪你。”
她一直都知道,温从谨有着极强的同理心和道德感,只要认定自己有错,哪怕别人不责怪,她都会愧疚许久。
既不生气又不责怪,许风吟的反应让温从谨更加懊恼,她抿了抿唇抬手指着自己的锁骨,轻声询问:“家里有药箱吗?你这里…破皮流血了。”
许风吟隻觉得锁骨处一阵钻心刺痛,倒是没察觉流血了,她眉头微微一皱,略微思忖过后启唇回道:“茶几下的柜子里有。”
温从谨想也不想立马接过话,提议道:“那我帮你上药。”
许风吟几乎是发自本能,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面对着自责愧疚的温从谨,那些疏离冰冷的话语,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虽然许风吟家的冰箱空空如也,可药箱却是满满当当一应俱全,尤其是胃药和止疼药,几乎塞满了半个药箱。
打开药箱的那一刻温从谨有点惊住了,她回头看了眼端坐在沙发上微阖着双眼面容苍白的许风吟,心中突然泛起阵阵酸涩,形容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总之五味杂陈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