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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当初答应在一起以及提出分手,她都是那么的平静冷漠。
可现在,陆时雨只是当着她的面故意宣誓主权刻意挑衅温从谨,她那精致完美的面容上,才终于有了毫不掩饰的愤怒。
明明昨晚在酒吧,陆时雨的挑衅举动更加过分,许风吟也只是冷冷一笑泼了她一脸酒。
两相对比,陆时雨几乎快要嫉妒的抓狂,可理智告诉她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在温从谨面前保持和许风吟的亲近,从而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事实证明她的克制果然有效。
以温从谨的角度压根看不出许风吟眼底的愤怒,也看不出许风吟和陆时雨之间的暗流涌动争锋相对,她只能看到她们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肆无忌惮的展现亲密。
眼前,陆时雨站在许风吟身旁,垂下眼帘温柔又深情的望着许风吟,而许风吟仰起头毫不闪躲的回望,面容清冷薄唇微抿,修长的天鹅颈展露无遗。
那么的般配,那么的暧昧。
温从谨站在原地怔怔望着两人,感觉心口猛得抽痛,像是突然被一把带着锋利倒刺的刀子狠狠捅了一刀,抽出时连皮带肉鲜血淋漓。
她不知道许风吟为什么要让她来,又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幅场景,是想告诉她自己心有所属,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再自作多情吗?
温从谨的眼神黯了下去,她快速的低下头不想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对她来说都是难熬的折磨。
许风吟在陆时雨的眼底看到了赤裸裸的恨意,以及报復过后的满足,她知道这就是陆时雨想要的。
收回目光后,许风吟以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心情,她抬眸看向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温从谨,轻轻一咬薄唇开口道:“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温从谨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转身攥紧拳头,一刻不停快步逃了出去,全程没有看许风吟一眼。
伴随着房门关上,办公室里静悄悄一片,许风吟看着紧闭的房门,神色复杂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温从谨一走,陆时雨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她讽刺的看着许风吟:“如果你真这么心疼她,为什么刚才不打断我?为什么一句都不肯解释呢?”
许风吟面无表情的睁开眼,她合上了桌上的文件,没有理睬陆时雨的讽刺,而是冷冷开口:“陆时雨,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陆时雨笑了笑,转身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撑着桌沿,毫不在意的问道:“警告我什么?所以你是为了她警告我吗?”
许风吟站起身,直视着陆时雨的目光,用最平静的口味说出威胁的话语:“你可以容忍你恨我,也可以容忍你报復我,但你最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陆时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她冷笑了几声轻飘飘道:“她不是早就被牵扯进来了吗?”
“她跟以前的我真像啊,天真到愚蠢。”陆时雨明明姿态强硬咄咄逼人,眼眶却悄无声息的红了,她自顾自的摇头否认:“或许我说错了。”
陆时雨悲凉一笑,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痛苦的自嘲:“应该说…以前的我很像她。”
此话一出,许风吟眉头紧皱神色复杂,她缓缓闭上眼淡淡道:“当初是你说的,如果在尝试过后我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你,我随时可以叫停。”
“没错,这是我说的。”陆时雨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情绪,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她实在没办法平静,到最后还是红着眼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恨恨道:“我追求了你整整三年,你却隻肯尝试三天。”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亏欠。”许风吟终究还是愧疚的:“之后发生的事并非我想看到的,也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陆时雨的恨和她爱一样热烈,她分不清自己现在对许风吟是爱多于恨,还是恨多于爱,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不甘心。
嫉妒和不甘时时刻刻都在啃噬着她的心,才造就了如今千疮百孔执念重重的她,还真是讽刺啊。
陆时雨到最后还是平静了下来,她出神的望着许风吟,轻声问道:“你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你还在欣喜若狂,顷刻间又失去了一切,从天堂掉进地狱的那种感觉。”
许风吟偏开头没有说话,陆时雨看着她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当我看到温从谨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
听到温从谨的名字那刻,许风吟的神色微微一动,而这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时雨眼中的光芒彻底消失了。
陆时雨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很快又恢復到了之前那副高傲又咄咄逼人的状态:“她应该不知道吧,她在你心里如此的特别?”
似乎习惯了许风吟的不为所动,陆时雨缓缓走到沙发边,拿起之前放在茶几上的那束花,意味深长道:“那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许风吟闻言狭长的眸子微敛,她看着抱着花迎面走来的陆时雨,冷笑着启唇:“所以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陆时雨摇了摇头,她随手取下花束中一朵开的最艳丽的粉玫瑰,然后将花束放在了许风吟办公桌上。
“我该告辞了许总监。”陆时雨拈着那支鲜艳欲滴的玫瑰,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她耸了耸肩略带无奈:“希望这一次,我不会在垃圾桶见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