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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挥散不去, 很讨厌但却莫名有种爽快感, 这是温从谨第一次想要真正放纵一回。
看着桌上的空酒瓶, 温从谨一抬手招来老板, 又叫人上了一打。
酒才上桌,温从谨就开了一瓶面无表情的仰头往嘴里灌, 唐桉宁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拉住了她:“别喝了,你是不是疯了, 哪有你这么喝酒的。”
可能是温从谨平常看上去太正经太过循规蹈矩, 所以她突如其来的失控才更加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以往在酒局上谈生意,大家都是绞尽脑汁想尽法子灌酒,唐桉宁今天算是破天荒头一回劝人别喝酒。
温从谨挣开了唐桉宁的手笑了笑:“你今天叫我出来, 不就是打算让我陪你喝酒吗。”
唐桉宁生怕温从谨还要喝, 干脆抢走了她手上的酒瓶:“你这算是陪我喝酒吗?你明明是在赌气。”
酒瓶上凝结的水露沾湿了掌心, 温从谨在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赌气?”
“因为许风吟。”唐桉宁脱口而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我知道你喜欢她,今天看到她和陆时雨在你一起,你应该很不开心吧。”
温从谨抿了抿唇没说话,唐桉宁算是很早以前就看出她对许风吟有异样感情的人,因此她压根没必要去否认什么。
沉默良久,温从谨抬眼看着唐桉宁,带着些许好奇些许苦涩轻声问道:“在你看来,陆时雨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从谨本来不想问这些,可她实在是忍不住,她真的很想知道陆时雨是个怎样的人,以至于让几乎不会在别人面前流露情绪的许风吟,几次三番的为了她失态。
唐桉宁闻言转身回到座位坐下,她神色复杂的想了想:“我只能说她以算的确算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其实唐桉宁还想说,以前的陆时雨和温从谨的性格真的非常相似,可她又觉得这些话似乎没必要说,免得温从谨会误会多想。
为什么会说是以前。
温从谨愣了一下,然后想也不想的立即反问:“以前?”
唐桉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她皱紧眉头,神情语气都变得异常奇怪,像是不想说又强迫着自己说:“人都是会变的,自从两年前她妈妈出事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有点…”
说到这唐桉宁话音一顿,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陆时雨,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吐出剩下的半句话:“让人捉摸不透。”
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唐桉宁并不想用过分的言语去诋毁陆时雨,虽然她的确非常讨厌现在的陆时雨。
回国之后的陆时雨何止是让人捉摸不透,她简直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变得偏执又可怕。
陆时雨刚回国的那天一开始表现的很正常,虽然肉眼可见的比以前冷淡了不少,可唐桉宁隻当她还在为她妈妈的事难过,并没有多想。
直到那天晚上她们在夜市撞见了温从谨和许风吟,在和许风吟短暂独处过后,陆时雨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当时唐桉宁正和温从谨在一起,温从谨发现她有些不舒服还替她去药店买了药,之后没多久她就接到醉酒的陆时雨打来的电话,匆匆折返了回去。
唐桉宁把陆时雨送回酒店,悉心照顾到半夜,期间一遍一遍的听着陆时雨呢喃着许风吟的名字,险些心酸难过到落泪。
一直折腾到深夜,唐桉宁看陆时雨似乎睡着了才准备离开,可就在她要走的时候,满身酒气的陆时雨却突然睁开眼拉住她,强硬的将她扑倒在床上。
唐桉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瞬的错愕和惊恐,那天晚上的陆时雨就像是疯了一样,甚至差点粗鲁的撕破了她的裙子,直到她一巴掌重重扇在陆时雨脸上,陆时雨才终于停了下来。
醉酒永远不是施暴的借口,唐桉宁无比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可哪怕面对着陆时雨如此粗鲁无礼的侵犯,她却还是自欺欺人的想替陆时雨找个借口。
“你喝醉了。”
可惜陆时雨毫不领情,她隻用了一句话就轻易的撕破脸唐桉宁对她最后的幻想,亲手毁掉了唐桉宁这些年对她的所有付出和偏爱。
“别装了,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上床吗?”
唐桉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放在心底这么多年,苦苦痴恋了这么多年的人,会用这么轻蔑的口吻侮辱她,践踏她的感情。
曾经的陆时雨在唐桉宁心里有多美好,那一刻就有多丑陋,哪怕清醒之后的陆时雨跟她道了歉,可就像是一块完好无损的镜子被打碎了,无论事后再怎么拚凑都无法破镜重圆,终究是多了数不清的裂痕。
唐桉宁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的,她隻记得她浑浑噩噩的在酒店大堂一直坐到了天亮,她突然变得很迷茫,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的一个支点。
然后唐桉宁这才猛然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对陆时雨的爱而不得竟然也成了她放不下的执念。
也许唐桉宁曾经的确爱过陆时雨,可当那份爱转变成了执念和不甘,那它还算是爱吗?
在不认识许风吟时,唐桉宁隻间接从陆时雨口中听说过她,那时唐桉宁就对她存了几分嫉妒,她嫉妒许风吟能被陆时雨如此深爱,更嫉妒她求之不得的却被许风吟弃之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