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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会没事的。”她兀自低语喃喃着,像是在安慰心疼她的好友,又像是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我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
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事,温从谨都会在心底默默安慰鼓励自己,会没事的只要好好睡一觉看到太阳,一切又是新的开始,她每次都能重整旗鼓。
可是这一次终究是不一样,这样自欺欺人的话宋清如不会信,她自己更不会信,被伤透了的心又怎么可能会像手上的伤一样,敷上药过几天就会愈合呢。
原本餐厅开业在即,宋清如忙了那么久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连日期都已经订好了,就在两天后,可为了温从谨她还是硬生生推迟了几天。
和许风吟分手,对温从谨的打击之大完全超乎了宋清如的想象。
前段时间劳心劳力的照顾何伶素,她就已经瘦了不少,现在更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不管宋清如怎么费尽心思的做各种各种好吃的,她就是提不起胃口。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温从谨像是变了个人,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了,整天闷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独自坐在阳台发呆。
只有偶尔跟何伶素打电话时,她才会勉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笑容说几句俏皮话安慰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宋清如实在看不下去她如此颓废,某天晚上联合唐按宁,硬是把她骗到了楼下,把她塞进早就准备好的车里,押着她一路开往酒吧。
这还是唐按宁的主意,她说温从谨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她把所有情绪都压抑在心底,只要一次性痛痛快快发泄出来就会好很多。
而发泄的最好途径就是喝酒。
酒精会放大人内心的欲求,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在酒精的刺激麻痹之下,自然而然会尽情宣泄。
酒吧里灯光昏暗鱼龙混杂,音乐声大到差点震破耳膜。
宋清如跟唐桉宁私下说好,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要把温从谨灌醉,可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还没喝几杯就趴在桌上没了动静。
身为s市最抢手的交际花,唐桉宁的酒量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喝酒跟喝水似的脸不红心不跳。
温从谨虽然讨厌酒精但酒量一直不错,被唐桉宁接连灌了好几瓶酒也只是微醺,不过胃却疼的难受。
她借口去洗手间,一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在洗手间吐了一通,都说难过时喝醉发泄出来会好很多,可她却越喝越清醒。
而越是清醒,她就越会频繁的想起许风吟,她的痛苦来源于她并不恨许风吟,反而依旧爱着她。
不去找她不联系她,已经是温从谨给自己留下的最后自尊。
吐完后胃好歹舒服了一些,温从谨呆呆站在洗手台愣了很久。
看着镜子里苍白瘦弱黯然失神的自己,她突然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洗了把脸,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洗手间门口,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徘徊着,见温从谨低着头脚步踉跄着从里面走出来,他立马迎上前来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没事吧。”
眼前的男人很陌生,但言语却很熟络,自说自话的伸手就要扶她。
温从谨推开男人的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认错了人:“你是谁?”
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还很清醒,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偷偷撇了眼从身后经过的人,含糊道:“你喝醉了,那谁叫我送你回去休息。”
说着他又要伸手去扶温从谨,只是这次动作明显更加强硬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别闹,听话,我送你回去。”
温从谨警惕了起来,刚准备严词拒绝,就听到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噙着温和笑意却带着几分戏谑。
“这位先生,她是我的朋友。”
温从谨闻声扭头看去,只见陆时雨正笑吟吟的靠在墙边,脸上挂着冷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纠缠着她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男人见状悻然一笑,丢下一句话灰溜溜跑开了。
温从谨皱眉盯着陆时雨,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替自己解围。
四目相对,陆时雨脸上扬起温和笑意,她上下打量了温从谨几眼:“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喝闷酒,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谢谢。”温从谨偏头低声道谢,然后抬步从她身旁走过。
陆时雨没拦她,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既然有缘遇见,不知温小姐能否赏光陪我喝一杯。”
见温从谨脚步不停不予理会,陆时雨倒也不生气反而幽幽笑道:“你应该能猜到,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温从谨心猛然抽痛,她停下脚步,神情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极其晦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陆时雨挑了挑眉,她绕到温从谨面前眯着眼细细端详,而后啧啧道:“不得不说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我很…失望。”
温从谨抬眼直视着她的眼睛,冷笑道:“那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陆时雨又凑近了一些,温和的表象下是赤裸裸的蛊惑:“你难道就不想报復回去吗,就像她报復你一样。”
没等温从谨反应,她故作苦恼的摇了摇头:“噢,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那件事呢。”
“你究竟在说什么?”温从谨早就知道,这种人压根没安什么好心,无非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讽自己,找点乐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