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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衣垂眸盯了她一会儿,鼻息轻叹,吹起额头前的刘海。她的眸光也不婉转,赤辣辣如同烈火,似乎将要她灼烧。
她冷哼一声,双手抱肩,交迭在前:“好冷,怎么还不写。”
她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多余,又解释了两句。
贺连衣眉眼轻挑,用手抓着她细细手指,两隻雪白如柔荑的手握在一起,一并往扳开。
这才将嘴里的毛笔抓下来,重新捏紧:“放心,我很快。”
她转动着毛笔,笔身上有两排被她咬起的牙印,深深的,她就像是什么豺狼猛虎一般,险些将笔杆子咬断。
这可是上等的沉香木做的,她怎么就不知道怜惜。
她的双手被迫打开,放在两侧,隻由着她落笔。
贺连衣的速度越来越快,毛笔轻柔落在肌肤上,墨水汁渗入皮肤里,她已经不觉得痒了,隻觉得烦躁。
玉玲珑缓缓闭上双眼,眼睛闭成两条缝,睫毛好似一对蝴蝶在颤抖。
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细汗,漂亮宛若丝绸上沾满的水晶,一颗颗整齐地滑落。
连衣终于写好最后一笔,再抬头时,看见怀里的人松了一口气,她的心口跟着一沉,红唇微张,眼眸半抬,像是迷迷糊糊的模样。
也就是这般模样,贺连衣呆住了,她脑海里忽然闪过玉玲珑说的话,她骄傲地说她不喜欢她,不喜欢她。
她的心不知道怎么一抽一抽的,她隻像是被羞辱的少女,一瞬间想要找回自尊,隻将笔意撩开,啪嗒一声,墨汁四溅。
她猝不及防地吻上去,当她吻到那般薄软的唇时,心口荡开一阵清泉,泉水在她周身循环灌溉,浸入五脏六腑一般,令人狂喜。
耳畔响起毛笔滚落的声音,还有身下的人因为惊慌而发出的沉重呼吸。
她也没有狂亲,只是轻轻覆盖在她唇上,舌尖舔舐甜品一般,轻轻品尝,玉玲珑的脖颈被她紧紧扣住,动也不能动弹,隻用一双手捶打着她的胸口。
好不容易,她终于把她推开,隻大口喘着气,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她:“贺连衣,你在做什么?”
贺连衣抱着她将她放下,倾轧着她,看着她愈发睁大的眼睛:“吉时已到,郑医修说了,不可耽误一天。”
玉玲珑隻觉得身体被她罩住,好是奇怪,她们分明都是女子,分明都是渡劫期,为何自己比她小那么多,她一下就可以把她抱起来,把她盖住,为什么。
她看着她伤口摇头:“不行,不行,你受伤了。”
她半推半就,手腕却一下被她握紧,贺连衣笑了笑,忽然又吻下来,这次比方才还要热切,她撬开她的唇齿,热唇覆盖,让她也陷入了迷离。
她的背被摸了两把,很快就不抵抗了,整个人软在榻上,双手抱着她的背,和她亲吻起来。
亲了一会儿唇,贺连衣才松开她,给她喘息的缝隙,这又亲上她的脖颈,她似乎在啃噬着颈脖动脉,滚烫的脸颊贴在肌肤上,呼吸并入。
房间太亮,她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好亮。”
“什么?”
贺连衣停顿一下,隻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掐了个诀,蓝色的风吹灭一排排烛火,仅仅留下案牍上的一盏小灯,供她照明。
怀里的人像是快要融化的雪糕,软趴趴地看着她:“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她分明已经沉溺得不行,却还是劝慰着她。
贺连衣在她耳侧轻轻吐露,手落在她脸庞,轻轻勾开她垂落在额间细碎的刘海,她和她对视着,看着那双莹莹红润的眼,心口顿时滚起一道闷雷,轰隆隆不停歇,她耳边响起针刺耳鸣声音,一直穿破头顶,拨动着脑海里那股兴奋的弦。
她隻觉得浑身都充满着力量,像是山洪倾泻,瀑布落下。
她隻吻着一排排字,含糊着:“我不是还有左手吗?”
玲珑在怀里颤抖了一番,小手推着她的肩,迷迷糊糊说着:“救命。”
贺连衣肩膀用力,将她的手抵回去,死死压在她身上,又在她耳边低语:“没有手,我也有。”
她的指点着红唇,勾唇一笑。
玲珑隻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耳边吹起一阵风,像是风在山谷中呼啸,她的身体落入滚烫火海,烧得她又疼又舒服,仙尊少有的含情眼在她眼里掠过,直接将她整颗心都带跑了,她知道再也不能拒绝,隻把她的头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下她乌黑如绸的头髮,就如同掉进了酿造酒坊窑子里,如痴如醉,风靡癫狂。
黑暗中,清冷仙师的一双眼睛闪烁了几分,睫毛柔柔地划过柔软的肌肤,她感受到她的回应。
她回想起黑河两端遍野的曼珠沙华,它们开得那样娇艳,那样引人注目,那样迷人,可她只需要栽一朵,给她浇水,将她亲吻,用掌心呵护,让她在手心肆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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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四季分明,从春天嫩芽出生、夏天枝树繁茂、秋天漫山金黄,到了冬天,西北风那么一吹,不知道将哪里的冷空气吹来,一层雪白的冰铺满整片海域,百树凋零,仅有几片枯叶在冰面上,随着风肆意打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