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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整个人晕了过去,手也重重落在了了冰面上。
贺连衣叫了她两声,见她没回应,又用指腹探了探她鼻尖,见她还有一口气吊着,隻匆忙抱起她,捡起地上的锦囊,朝郑医修殿内衝去。
一路上,清衡时不时醒来,嘴里喃喃着:“对不起。”
贺连衣也听不明白她说什么,隻说到:“要说对不起等你活过来再说,你别先死了如烟都没有机会报仇。”
清衡隻轻声哼笑着,呼吸越来越喘。
贺连衣加快脚步,走到郑医修寝殿外,一边喊着,一便用脚踢开房间门。
郑医修恰巧从内房出来,见了她俩立即呆在原地:“这是哪位,怎么受如此重的伤。”
贺连衣将她放在病床上,侧身看着郑医修;“郑大夫,这是我仙门的一个朋友,你一定要救救她。”
她匆忙查看了她的伤口,又探了探她的鼻息,隻哀叹一声:“这是什么歹毒的箭法,竟伤如此重,仙尊,您先照看着她,我这就去拿药。”
“好。”
贺连衣又扯了两块纱布,缠她伤口上,奈何她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好像怎么堵都无济于事,那鲜血就是不停地流。
她隻好退到旁侧,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光芒,掌心朝着她后背微微一推,将灵力推送过去。
鲜血倒是止住了,清衡缓缓睁开双眸,嘴角上挂着一丝鲜血,她再次说到:“救救团子。”
“我知道,你先告诉我,是谁把你伤得如此重,是钱掌门吗?”
清衡没有摇头的力气,隻眨了两下眼:“不是。”
“那是谁?”
她盯着她:“是你弟子。”
“流萤?流萤为何伤你?”
她再要问,郑医修提着药箱回来了。
她拿出剪刀、药粉、纱布、药水等用品,走上前来,她瞥口一眼清衡:“我开始了。”
说罢,从她袖口开始,用剪刀剪掉那贴在肉上的纱裙。
她看了一眼箭上,眉头压着:“这是什么伤口?”
贺连衣凑过去,看那伤口不过一个指头大小,伤口很深,似乎是直接打通了人的五脏六腑:“这莫非就是灭魂箭。”
郑医修也不管什么伤口,先行将她洗净伤口、上药止血、包裹纱布,她全身上下统共八十一处箭伤,不多不少,都刺进整个前胸和腹部。
她的身体都快被射成窟窿洞了。
贺连衣看得心惊肉跳,而清衡却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一直说着没事。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锦囊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缓缓递给贺连衣:“给团子的,破解龟息术的药,今日之前,务必要她服下。”
说完这句,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兀自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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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半信半疑,带着小白瓷瓶到了如烟寝殿,却见她寝殿不见人,听闻仙士说她在合欢殿,又折回去合欢殿。
临近深夜,合欢殿内烛火通明,房间传来如烟和玉玲珑的对话声,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吧唧吧唧,像是吃奶的声音。
玲珑先说话,言语满是歉疚:“对不起,害你失去了孩子,如今还。”
如烟苦笑着回答:“宗主切勿把此事放在心上,这事情本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我轻信了清衡,如今我也想开了。”
玲珑松了口气:“眼下还是以你的身体为重,你切勿因此太过悲痛。”
如烟:“我知道,如今团子还有一口气在,我想好了,不论什么办法,我也要将她救回来。”
“你能想明白就好,只是辛苦你了。”
“宗主见外,我最近涨奶正愁没人吃,我看冰鹤吃得正好,也算帮我疏通奶水了。”
原来如烟在给冰鹤喂奶啊,怪不得里边吧唧吧唧的,偶尔还听见小奶娃嗯呀嗯呀的声音。
此刻总不好推门而入,但也耽搁不得时间,连衣捏着玉瓶,轻轻敲了敲房门。
“是谁?”玲珑声音从殿内传来。
她焦急道:“是我,我找如烟有急事。”
房内片刻安静后,玉玲珑问到:
“什么事这么急,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等不到明天。”她急切地说着:“如烟姑娘,我真的找你有事,事关团子性命安危。”
或许是听了她的话,两人的影子朝外看来。
“你先等一会儿。”
房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整理衣料一般。
过了片刻,听玉玲珑准许,她才推门而入。
如烟正坐榻上,手里抱着团子,见她进来,她急地站起身,朝她走来:“贺仙尊,可是有救团子的法子。”
她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见她虽然没有呼吸,脸儿却是红彤彤的,看上去跟睡着一般无二。
她拿出药瓶,扯开瓶塞,低头瞅了眼:“如烟姑娘,可将团儿的嘴掰开。”
如烟半信半疑,但人命关天,还是照做,她掐着团子两腮,轻轻一挤,粉红的小唇张开一个口。
贺连衣将瓶口对着她的小嘴,透明的液体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