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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成本

 

那样之前,内心往往会先出现另一个想法吧?例如,今晚若是没有犯案,原先会做些什麽,会吃些什麽。我指的是这种事情。」

「是还不少。」

「那些也同样是违反法律的成本,但是世界上依然存在着愿意花几个小时去排队买特价卫生纸的人。铃叶感觉也是会选择排队的那种人,但她缺的并不是卫生纸。」

哗啦啦的水柱在水槽制造出泡沫。

碗盘从姊姊的手中滑入水槽,被洗碗jg的香气吞没。

我平常都习惯吃外食,这种画面对我来说很新鲜。

咦?慢着。

是不是提到铃叶了?

快、快、快点,警报、开启警报!

安全等级上升,所有单位放下防火闸门。武器运用全部许可!

「你好像有点累的样子,过了这麽久才回过神。虽然我也是试着猜看看而已。」姊姊眯起眼,「一开始是你先提到红花这个绰号的。会因为这绰号被批评而生气的人,如果不是铃叶,自然就是本人了。」

「……嗯。」原本想怒吼,脑袋却只剩下点头的用途。快给我思考啦。

「我跟铃叶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算是她的前辈。不过在处理情绪这方面,我想大家都位在差不多的高度,因此希望能彼此照顾。」

「你们聊了很多关於我的事情吗?」

「实际上不多,但b例占很高。因为我也只跟铃叶好好地谈过一次话。」

她一面说着,手指b出了一。

对方擅长用这种枝微末节的小动作延续话题的走向。虽然意识到,却没办法阻止。

「一次?」

「对,只有一次。其实是前阵子的事情,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我则是刚好在那之後出了车祸。」姊姊将碗盘一个接着一个归位到碗盘架,「铃叶选择在我们这里打工是别有用意的,因为我即便是做着擦玻璃、扫地之类的简单工作,她也会目不转睛,不晓得是在期待着什麽。聊了之後才发现,原来我们过着她很羡慕的生活。」

「哪种生活?」

「她的人生以外的生活。」

姊姊冲洗着指甲缝。

铃叶曾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

现在的我也是如此。

於是我理解姊姊的言外之意。

我不清楚铃叶的身世。

父母也好,打工环境也好。

只因为铃叶事先透过新闻与报章杂志调查了我的家庭,并且小心翼翼地闪过地雷,我才会从小就把她当成挚友。原本以为双方是平等的,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为了铃叶付出对应的努力。

姊姊清洗了两个玻璃杯。

然後打开全新的牛填满杯子。

我只是道谢,完全没有喝的意思。

她则是在让上唇沾满白se的印记後接着说:「要不要喝点牛n提神呢?」

「听起来,你的能力不太像是对话。」

「讲话无趣可以说是我的,或者是单纯的电磁讯号,总之就是潜伏在人们大脑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醒他人。宛如生前一样。」

甜点於此时送上餐桌,中断我们的对话。

nv孩点的是五彩缤纷的雪花冰。巧克力的碎片盖住了上头的布丁,而在布丁的周围又浇淋了糖浆与炼r。nv孩虽然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之中,看似意兴阑珊地举起汤匙,但甜腻且绵密的冰凉感随即融化了她的坚持。

「喔喔!好bang喔!」她罕见地兴奋起来。

我点的冰算是店里中价位的冰品,跟nv孩相b显得朴素了许多,配料只有薏仁以及粉圆、红豆,似乎都是一些圆滚滚的东西。

粉圆在我的舌尖与臼齿滚来滚去,我细心地咀嚼出香味,期待能找回一些记忆。

既然不会肚子饿,应该也不会因此发胖吧?

当我眯起眼享受甜点时,nv孩咬着汤匙,对我做出有趣的评论:

「姊姊虽然失忆了,但以前应该是一个很辛苦的人。」

「咦咦?给你的感觉是那样吗?」

「对,辛苦的人。所以我很喜欢你。」

辛苦的人?

从店里的玻璃反s来看,我认为自己在外表上是一个普通的国中生或高中生。而人在这个年纪通常就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同学,建立起对於社会的基础想像。

至少对我来说,如果忽然听见班上的某个人从事非法交易或半夜在外游荡,我并不会露出青天霹雳的表情,而是笑笑地回应「咦?那是什麽?」,接着讨论起某个与黑道相关的电影,试图将话题带往电影,接着回归日常的对话。

为了维持日常而不遗余力。

我觉得那是在我这个年纪的同侪应该拥有的心态。

但也是「我觉得」而已,我有意识到这点。

所以才练习如何让脸上的笑容能因应各种状况。

我猜,「铃叶」是这样的人。

一面解剖着自己现在的心境,我一面装作享受甜点的样子,听着nv孩侃侃而谈自己的身世。

对方稍微卸下了心防,说出了几个小时前不曾想像过她会说出的话。

「姊姊知道动脉的血压有多高吗?」

nv孩展现出不像这年纪该有的引领话题的技巧。

她将淋着红se糖浆的雪花冰送入口中,然後ch0u出银白se的汤匙。

银白与鲜红。

nv孩接下来的叙述都让我脱离不了相关的印象。

「听说成年人的血ye总量平均为五公升左右,可是一旦大量失血,大约丧失百分之二十的血ye就会陷入休克,百分之二十五就会si亡……大概是两罐宝特瓶的重量。也有可能是两碗冰。而刚刚说到的大量出血,主要指的是动脉破裂的出血。要是没有对伤口做出任何处置,人在三分钟之内就会si透了。」nv孩吃起布丁,「三分钟有多快呢?如果把一个人的动脉当成沙漏,我刚刚大概花了会失去两个家人的时间在跟姊姊聊天。」

「如果失去了家人,人生会变得怎麽样呢?」

「……我不知道。我没有受过那样的教育。」

nv孩边摇头边放下汤匙。

她想了想,将汤匙接近直立地cha在还没融化的雪花冰上。

是红se的雪花冰。

「我才刚熟悉小学的生活没多久就碰上了那种事情,那已经不只是冲击到我的人生,甚至是影响了整个社会的氛围。事发後,我收到了来自各地的祝福,光是信封的高度就超过了我的膝盖,据说是网路的力量。而社会大众明白我不会使用网路,因此在得知讯息的一小部分人当中选择了写信。我很开心,每一封信都反覆念了几次。」

随着雪花冰的溶化,汤匙稍微倾斜了。

nv孩歪头注视其中的变化,彷佛一个艺术家。

宛如这是她的遗作般,她使尽全力地撑开眼皮。

「其实我对社会大众有些愧疚,毕竟是父母双亡,我如果没有歇斯底里地度过余生好像有哪里不对。就好像是身为一个瑕疵品来到世界上一样。但我相信爸爸妈妈给了我一个健康的身t。」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搭船前往的,是父母过世的地方吗?」

「遇害的他们,不是我记忆中的他们。」

「既然如此,大致上的目标呢?」

「我之所以想要旅行,最主要是想要知道爸爸妈妈大概是怎麽样的人,因为他们还来不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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