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玩吧
「我不喜欢他们说我那些难以改变的东西,但也不想跟他们争论。听听就好,我一直是这麽做的。」
「如果真的能透过一次事件改变什麽的话,我会行动或说出口。但我目前可以预见的是反抗之後,继续接踵而来的嘲笑话语和敌视。这里就是这样的规则,他们不会变。」
「所以谢谢你们,但是不需要再继续出面。」小毛用手指轻敲桌面,看着造物主紧张地四处张望,不知是害怕那声响,还是来自桌面的震动。
走廊再次响起清亮的口哨声。造物主和家琪立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窗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世庭并没有看出谁是发出声音的来源,当她想再仔细点看清窗外陌生人的行为时,上课钟声刚好响起。
音量更大的吵杂和加速移动的步伐同时充斥教室内外,大家各自奔向应前往的方向。刚刚教室内发生的事件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cha曲,增添某次下课的戏剧x,但对整t学生生活来说可说是相当无关紧要。
旁观者就是如此一身轻地迈步在自己轨道上,有时停下观看他人的争执或笑闹,但该动身时便会头也不回地投入自己的旅程。
辰洋、家琪和造物主作为b旁观者更参与进他班事务的人员,也正收拾现状,重回原本的轨道。那可能不再跟世庭或小毛有所交集的其他路线。
「我该走了。下次再聊。」家琪微笑,「下次再带这只仓鼠跟你们见面。」
世庭看着辰洋跟家琪会合,一同迈着快速的步伐离开。大姐头朝辰洋喊的再见一下就淹没在人们重回座位的吵杂声中。回头看看周遭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她决定追随今天突然出现的人事物。
辰洋和家琪并肩走着,似乎正边拌嘴边前进。男生b手划脚,nv生的侧脸可见其正滔滔不绝。
再仔细点看,他们并非仅只两人的小团t。他们右手边还有没见过的一男一nv与之并肩前行。
男的身材高挑,走路并非辰洋那样好动地一步两跃的形式,而是速度不急不缓且坚定的步伐。nv生同样平静地向前,她的马尾并不是左摇右晃的奔放模式,而是随脚步有节奏地一摆一回。两位看起来偏静,而刚刚在众人面前现身的辰洋和家琪偏动。
两对男nv并肩走向走廊尽头,yan光时隐时现地洒落,让他们的身影乎而亮,忽而暗。如果光影变动代表时间流逝,他们应当一直如此相伴向前,没有谁先谁後。
世庭不自觉地跟在自成一空间而不受周遭来去影响的四人身後,像听了魔笛而失神跟随的小孩,任带领者引领向前而不问前路。不过这次,吹笛者没有要迷惑人,是她自己迷上或许不那麽普通的人类。
很多年後,她还是会回想初见时跟在四人组之後的那段路,她想加入但没什麽身分可跟他们有更深的联系,所以她只是安静走着。走路队形是两组人在前,她自己一人走在後头。如同後来相识後,他们相处的关系。没什麽,不是五人组也没关系,毕竟他们是b我闪亮的存在。世庭从始至终便是粉丝心态,甘心跟随而非完全融入。
走到能听清楚他们对话的距离时,世庭刚好听到那位无名高个子对辰洋说:「你没有按计画走。」
「什麽计画?」
四人组猛地回头,世庭同时迎接四人熊熊目光,喉咙有点乾,「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无名高个子从容地看下黑皮带手表,语带轻松地开口:「那就迟到十分钟吧,反正这节课是t育课。」
「我叫杨杰凯。刚刚周辰洋介入你们班的争执,就是我叫他这麽做的。」
周辰洋站直身t,两手大拇指有力地b向自己,「jtice,正义,冲锋陷阵是我的使命。杰凯是我们的首脑,幕後主使者,我是卑微打工人。」
「我是许家琪,仓鼠的主人。本来就预计要把仓鼠带进你们教室,照计画走就是需要一个非人类的裁判。」
家琪用手肘撞了撞马尾nv,「她是林梓安。首脑的副手?还是神经?总之就是辅助者。」
「专门构思如何终结,但目前还没有一次成功。」梓安腼腆一笑,「因为辰洋临场应变能力太强,往往还没传达,他就先行行动。」
「他真的很厉害。」世庭赞叹後突然想起该介绍下自己,「我是吴世庭。刚刚受你们帮助了,真的感谢。」
五人互相敬礼示意,客套和礼数堪称满分。
「我再重新讲一次计画吧,大家顺便看下哪里需要改进。」首脑开口,四人乖乖点头。
「路过时大致知道十一班发生了冲突,言语上而非打架。在一个班级凝重的氛围里,我打算投入外来物g扰当时情况。辰洋的用处就是打断、cha入,引导场面。」
「这麽做的原因是希望你不是一人面对接近全班的人,关系没ga0僵的话,之後你还有机会跟大家继续好好相处。」杰凯用手指数着,「加害人、受害者、出面人、旁观者、局外人,我想善用局外人後续与该群t再无关系的优势,让其引导战火,即使失败,辰洋也不会受到什麽影响。」
「是的,老大,我不在意。」辰洋作势受委屈,瞪着眼巴巴的大眼睛,被家琪揍了一拳。
「但事情要结束需要某种结果,对错的判断或某种答案。」杰凯目光有些犹豫,「但作为平辈的我们,不太有身分去公开评判他人的对错。导师办公室太远,来不及搬救兵的情况下,来场没有绝对的b试或许能转移焦点。」
「但是他们真的不该说人坏话。」世庭提出质疑,「你们这样只是姑息。」
杰凯轻笑,「姑息啊,是啊,是姑息。但即使义正严词地指出他们的错误,若他们不是真心悔改,那什麽也不会变。不管我们说或做什麽。」
「我们还没想出能全身而退且皆大欢喜的作法。」梓安接着说:「还在实验的阶段,所以还会有漏洞。」
「但我们会继续尝试。别担心,正义使者随传随到!」辰洋暂停了一秒後补充:「如果我没有睡着的话。」
「其实我们遇到瓶颈。」家琪承认:「我们目前多是透过突然介入他人事务,阻止当下蓄势待发的暴动。但後续该如何圆满结尾,我们还没有定案。」
「你听过神经可塑x吗?就是透过加强或削弱脑细胞的连接,可以让脑神经重新生长和重组。我们就像还没定型的脑,还在重组中,最终要凭空长出我们想建立的连结。」梓安解释,并语带抱歉地说:「目前就是我没有办法完成任务。」
「我最初是预计让你输,你叫世庭是吧。如果赢家能明白支撑自己胜利的源头是无法解释的选择——一只老鼠选择走到的目的地。藉此感受到所谓的赢其实站不住脚,而不主张自己是正义,能因此有所收敛就好了。但这样推测别人会如何想和感受实在是有点不理x,中间太多不可控因素。」杰凯cha嘴:「而且梓安认为没有输赢是解答,可惜她想不出为何该没有输赢的解释。」
「而这可苦了我的脑啊。」辰洋瘪着嘴,「只好胡说一通。」
「所以我们这次还是败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结。」杰凯总结,自己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觉得你们最後还是应该有所站队,有所坚持的话,答案b较容易出来。但如果你们想保持中立,我可以当有所偏向的那位。」世庭鼓起勇气开口,有点害怕看到那四人反应,便在紧闭眼一秒後,才看向他们的眼睛。
四人的眼神没有质疑,也没有突然热络的亲密,而是像各个深不见底的潭水,正在酝酿底部的思想。不知是碰撞还是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