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彼此,却因为自尊谁也不肯当那个主动的人。」小雨的声音有点哽咽,大概是又想起那天的场景。
「是啊,当下的反应骗不了任何人,大概只能骗得了齐夜自己的心吧!话说回来,要不是那天他喝醉讲出了很多深埋在心底的心里话,我也不会当那麽多事的人,去g预别人的人生轨道。」
「是是是,这次真的对亏了你的帮忙,下次我请你吃大餐替葵感谢你。」
「好,一言为定,话说你什麽时候才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余月,讯号不好我先挂了!」小雨挂断电话,心跳漏了一拍,当然是要等他们都幸福了,才能答应余月的告白啊!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约会,不然现在就在一起不是再刺激葵吗?话说,不知道葵她今天过得怎麽样,她转过身播打一个电话。……
「……」余月看着挂断的电话,还说齐夜在逃避,明明自己也是。话说他的动作可以再快一点吗,我的幸福也掌握在他的手上,真是一些让人不省心的家伙,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是朋友呢,余月莞尔一笑,拿起手机传了讯息给齐夜,看他那边的进度到哪里了。
齐夜打了一个喷嚏,他在理发厅里睡着了,才想起自己来到小时候来的家庭式理发厅,把原本褐se的头发染回黑se,看着理发师一刀一刀的修剪发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好像有很久他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了,前方的桌上放着一张学生照,是特别带来给理发师看,希望能剪和以前一样的发型,老板虽然一脸疑惑,不过还是照着他的要求剪起头发。
剪完头发,他和理发师道谢後便走出店外,刺眼的yan光让他一时睁不开眼睛,远处的下课铃声响起,看着学生以三三两两的走过,齐夜也跟在他们後面默默走着,想起了下课後去补习班的那段时光,一切恍如隔日。
「齐夜叔叔,是你吗?」旁边有个声音响起。
齐夜回过神来,是小夜。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小夜。你刚下课吗?」
「叔叔真的是你!你变了好多,变得好年轻的感觉,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小夜兴奋的盯着齐夜看,让他有点不自在。
「真的吗?其实我只是变回以前的样子而已。」齐夜腼腆的笑着,像是个大男孩。
小夜看到了齐夜手中握着一张照片,指着它问齐夜。
「叔叔这是以前的你吗?好帅哦,难过我的阿姨那麽喜欢你。」
「对啊,这是我学生时候的样子。谢谢你,不过你怎麽知道你阿姨喜欢我?」
「那是因为有一天我帮她整理柜台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她的日记……啊!那是秘密我怎麽说出来了。对了叔叔你明天准备的怎麽样了?」
「啊!我要赶快回去才行,小夜要记得我交代的那些事哦,我先走了。明天见!」齐夜想起自己的事还没忙完,匆忙道别。
「好!放心交给我吧!真是的,叔叔他真的可以吗?」小夜望着齐夜离去的背影,有点不放心。
齐夜赶去卖场里采买许多东西,都是明天要用到的,突然他看到夏慕葵站在货架前挑选商品,他吓了一跳慌忙躲了起来,还好没被她发现,只要等到明天一到,我们一定可以好好见面,齐夜躲在远处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便赶紧跑去结帐离开卖场。
天se已经黑了,齐夜从车里拿出一串刚刚买的灯串,把它们缠绕在摩天轮上,这是木工厂的老板给他的建议,他试着打开开关测试,小小的灯泡一一亮起,像在幽暗森林里的的jg灵们,穿梭在花丛间,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齐夜心想他大概是把毕生的浪漫都用在这里了吧,希望她会喜欢。他摘了一束满天星做了一个花冠,放在秋千上,然後走进屋内继续准备,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明天就要见面了,齐夜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变快,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关上门走进屋内。
齐夜又再煮了一次义大利面当晚餐,他要确保明天一切万无一失,看了阿姨的食谱,他在心底祈祷着,希望能够顺利复刻十年前夏慕葵吃的那道义大利面,收拾好屋里的一切後,他最後看了一眼墙上的布置,目光停留在向日葵的拼图上,轻轻抚0着那个缺口,然後熄了灯。星光透过窗洒落在地板上,齐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内心激动的睡不着,他看着贴在墙上被撕裂的那半张画纸,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小时候,那晚听到的那首悠扬的天鹅湖,还有擦肩而过nv孩的身影……终於要见到你了,他渐渐泛起了困意,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还是那个记忆中的少年,穿着学校的制服,在明媚的夏日午後,靠着围墙弹着吉他哼着歌,在yanyan的照s下,他用余光看见一个nv孩靠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笑得很甜……山的那头,天渐渐破晓,又是一个天亮。
夏慕葵在店里忙到凌晨,她在整理和打包店里的东西,看着窗外的月se觉得有些疲惫,於是泡了杯薰衣草茶坐在窗边赏月,明天一切都要结束了,她环绕了店里一圈,熟悉的一切让她舍不得离开,但是这里已经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夏慕葵想起告别式t验活动的那天,她一个人躺在棺材里,感觉外面的人来来去去,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相隔天涯,漫长的流程也让她有时间用思考来打发时间,不晓得自己完成的画会给来的人心里上的触动吗?她从来都没有跟那些亲近的人分享过这些,那是埋在心里最黑暗的想法,在熟悉的人面前只想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不想让ai她的人担心,很多悲伤的念头只能在夜里一口口吞下,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消化,任由黑暗将自己层层包裹着,忘记原本单纯简单的自己是什麽模样,为了怕心里的野兽咬伤珍视的人,她只能一步步的後退,建起一道又一道的高墙,把自己关进高塔里,日子久了只剩下隔阂,和找不到阶梯爬下高塔的自己。
关在棺材里的时间虽然很短,但t感上却觉得很漫长,这些年夏慕葵t验到各种程度的孤独,却没有一种和当下一样,打从心底的无助,她想起了平时的自己并非真正的孤独,只是戴上了面具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蜷缩在角落,但棺材就像是摘掉了那个面具,透过小小透明的窗口,她看见了父母疲惫的脸庞,朋友的关心,表妹脸上的不舍和难过,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在守护她,只是习惯躲在面具後的她什麽都没有发现。她想到这些年忽略的那些,外婆支持她的梦想、爸妈陪她看的每场电影、表妹半夜时关心的讯息……很多很多在那一刻涌入她的脑海,在狭小的空间里暗自啜泣起来,虽然有预留足够的氧气,但因为哭泣让空间渐渐缺氧,小雨在台上的致词就像催眠曲一样,让她进入梦乡,在梦里夏慕葵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路的两旁开满了鲜红的彼岸花,记忆中她经过了一道桥,桥下是湍急的河流,然後好像遇到一个nv人,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後催促她喝完一碗汤,然後……夏慕葵被人唤醒,睁开眼是一片光亮,刹那间她有一种来到天堂的错觉,直到在朦胧间她对上了大家的双眼,每个人眼里藏着关心和不舍,在司仪的提醒下走上台,看着台上的大家,夏慕葵感觉自己重生了,她缓缓开口和大家分享这几个小时自己内心的变化。
她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那幅星夜的拼图,它陪伴了自己很久很久,可是这一次她决定把它留在这里,那代表了很多回忆,还有未曾说出口的牵挂。紧握着手中的钥匙,夏慕葵想起明天是小夜的生日,这就留给他吧,当他的生日礼物。
即使是最後一天,明天也要好好加油,迎接最後的客人们,她站了起来,不舍的看了屋内的最後一眼,关上了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之後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