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不好意思,我戒酒了
四皇子此时正在凤仪宫尽孝,年前年后一通忙碌,赵皇后病了,几个孩子轮流在床前侍疾。
赵皇后最宠爱的就是四皇子周晁文,因为这个儿子最给她长脸。
娘家哥哥也表示过,家里准备支持四皇子当储君,这等于将赵家的未来都压在周晁文身上了。
“你别在这儿守着了,该干嘛干嘛去,我这不缺伺候的人。”赵皇后见不得他闲着,“听说你父皇在御书房考校功课,你也赶紧过去吧。”
四皇子接过宫女的药碗,亲自伺候赵皇后喝药,笑着说:“这种时候我才不去呢,父皇每回考校功课都要发火,大皇兄首当其冲,我若在,他会觉得丢脸的。”
提起大儿子,赵皇后有些遗憾,他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可惜天资不够,皇上不喜欢他,朝臣也不满意他,否则哪来这么多事?
“他是你亲兄长,你们兄弟一定要好好的,凡是多帮帮他。”
“母后放心,我一直很敬重大皇兄的。”四皇子喂完了药,将寝殿里的宫女太监赶了出去,试探着问:“母后,年前儿子提的那件事可有眉目了?”
赵皇后换了个姿势,淡淡地问:“你是说娶邵宛卿为正妃的事?”
“是的,您……不满意?”四皇子观察着皇后的表情问。
赵皇后也说不清,最近确实对邵宛卿没了从前的喜爱,不过她出身武侯府,身份上确实很合适。
“你父皇中意的人选是谢首辅家的谢灵之,你应该明白,他肯将首辅家的嫡女配给你,说明他真的很中意你。”
当初大皇子选妃,皇上根本不管的,后来送了名单过去,他选了一个工部尚书家的女儿,可见其心思。
“谢灵之?谢家也不错,文臣之首,只是儿子在文官中已经有了不错的名声,也结交了不少学子,娶谢灵之对我的助力更有限。”
“那你也要明白,武将之女可不好娶。”尤其在皇储未立的情况下。
“就没有商讨的余地了?”四皇子有些着急,他看中了邵宛卿,除了邵家的势力,自然也有邵宛卿这个人。
那谢灵之太寡淡了,对他爱搭不理,他可不喜欢这样的。
赵皇后不喜欢他为了个女人自乱阵脚,“你急什么?你的终生大事事关国运,马虎不得,且不是母后一人说了算,总要你父皇点头才行。比起娶邵宛卿做正妃,我更支持你纳邵芸琅做侧妃,这样会容易许多。”
“谁?”四皇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邵芸琅是邵宛卿的庶妹,脸色一下变得深沉下来,“她也配?”
赵皇后以为他在意邵芸琅庶出的身份,安抚道:“她虽然是庶出,但长相才能都不错,而且只是做侧妃,正妃再娶谢灵之,你的未来就稳了。”
四皇子不赞同,“一个庶女,听说邵承德还不喜欢她,能有什么作用?武侯府会为了一个庶女支持我?”
“听说她很得老侯爷的喜爱。”
“母后也知道,老侯爷没几年可活了,邵家以后还是邵承德和邵承启说了算,若是邵芸琅都可以,那还不如娶二房的邵宛茹。”
赵皇后被他说服了,“再从长计议吧,即使最后你娶不到邵宛卿,也不能让老二老三和武侯府结亲。”
“儿臣明白。”
杨钺骑着马儿在街上溜达,长戈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他心不在焉地听着。
骑到顺兴赌坊附近,杨钺指着一个年轻人问:“那个人是不是姓孙?”
长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头雾水,摇头说:“奴才不认识啊。”
“你不是帮邵二去顺兴赌坊要了一个人情吗,她要关照的就是这个人。”
“是他?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听说是她教养嬷嬷的孙子,二姑娘真善良。”
“跟上,看看他去哪儿?”
长戈这张脸在京城也很有辨识度,不方便玩跟踪这一套,于是打发了一个随从去。
杨钺到一边的酒楼等消息,刚进门就听到滕安之在二楼叫他。
“杨小爷也来吃酒?不如拼一桌?”
杨钺自然答应,到了二楼厢房才发现三皇子也在,还有乔家的几位成年公子。
“打扰了。”杨钺行礼后坐下来,思索着这群人在密谋什么。
厢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还没想好怎么跟这个纨绔子相处,平日里也不是一个圈子玩的。
“怎么不说话?是不欢迎我来?那我还是告辞吧。”杨钺冷淡地站起来。
三皇子周晁燊赶紧笑着说:“可别,难得能和六郎你坐在一起喝酒,不如我们先喝几杯?”
杨钺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我戒酒了。”
“你……”乔家三郎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你故意的吧?看不起我们三公子吗?”
“不敢,确实是戒酒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杨钺痛快地喝掉三杯茶水,对三皇子说:“三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在这里喝酒?”
“父皇刚考校完功课,本殿出来放松放松,也与几个朋友探讨一下之前的两起案子。”
“哦?什么案子能难倒三殿下?”
“不就是城西指挥使和辽东使臣的命案,你不会没听说过吧?”乔三郎一脸嘲讽,他实在看不上这个靠家里庇佑的纨绔子,不明白三皇子喊他来做什么。
杨钺挖了挖耳朵,玩世不恭地笑着,“这么大的案子我当然知道,不过不是都结案了吗?”
这京城里,没什么命案是结不了的,但怎么结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两起案子杨钺再清楚不过,人都是死在他手里的,甚至就连定案的凶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第一个案子的凶手被认定是某个杀手组织的职业杀手,为财杀人,朝廷的悬赏通缉都挂了好几年了。
第二个案子的凶手是魏仁怀,一个死人,还是有过交集的死人,太适合做替罪羔羊了。
三皇子摇头说:“呈上去的卷宗确实是结案了,只是疑点还是颇多,而且因为这件事,大理寺得罪了四皇弟,黄大人很不安。”
杨钺突然就明白他把自己叫进来的用意了,这是想让他做和事佬啊,三皇子怎么会以为他会帮忙?
我想挖三皇子的墙脚啊
他自顾自地喝着茶,并不接话,三皇子略显尴尬,咳嗽一声说:“六郎你跟四皇弟关系好,可否帮忙说和说和,此事黄大人也是不得已,反正那魏仁怀也不是完全无辜,用一个死人交差是最好的方案。”
杨钺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破案高手是这么来的,三皇子……你亏不亏心?”
“放肆!”乔家几兄弟纷纷拍案而起,围着杨钺怒视着他。
杨钺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欠揍,语气就更欠扁了,他说:“别一副理亏的模样,你们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他站起来,弹了弹衣袖,对在场的人说:“我与四皇子不熟,和事佬找我不合适,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三皇子听到前半句面上一喜,拦着人说:“六郎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经我手的案子绝对没有糊涂结案的,这两起案子我也参与过,确实很难找到凶手。”
杨钺心道:废话!凶手就站在你们前面啊!
“其实要我说,东辽使臣死就死了,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死一个使臣算什么?还非得给什么交代,有本事,让他们战场上找我们要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