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节
邵芸琅眯起眼睛,质问道:“你瞧见过多少姑娘的小衣?连女子小衣上绣的图样都知道?”
杨钺赶紧解释:“不,我没见过,只是这么以为的。”
“是么?听说军营里都有军妓,大多数是犯官家眷,想必姿色品性皆是上乘,你是大将军,最好的那个必然是留给你的,还有这地方官员给你送美人的人不少吧?”
邵芸琅想到这里,有些不开心地问:“你收来的美人都放哪了?为何这府里一个也没瞧见?”
“我怎么可能会收?”杨钺举双手证明自己的清白,“平时他们约着去喝花酒我都拒绝的,送来的美人全都赏给部下了,不信你去军营问问,我小杨将军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邵芸琅叹气道:“你倒是大方,害我想添置几个丫鬟都找不到人,下回别便宜了别人,送多少收多少,咱们家不缺干活的。”
“……”杨钺讪讪地点头:“是是,我记下了,不过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干活
肯定不利索,不如我给你找一些当地知根知底的小丫头,能吃苦,活干的也好,还听话。”
想好了再说
“好,你看着安排吧,等我手脚好了再仔细挑选。”
“你别忙活,家里的琐事让长戈去办,他好歹也跟了我那么多年,管个家还是没问题的,你吩咐他便是。”
邵芸琅自有分寸,问他:“这个冬天还安稳吗?之前说西凉有动静,后来呢?”
“西凉向外扩张,想占领整个草原,不过前锋部队全都被灭,后续便没动静了。
今年冬天应该可以过段平静的日子了,山海关已经禁止通关,等收了冬小麦,百姓们应该能过个好年。”
“这样就好,等家里稍作装饰,便可以开始储备过年的物资了。”
听她这意思,杨钺就知道她准备留下来过年了,高兴地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放。
在军营里过年也很热闹,但总是少了家的感觉。
他自小在京城等着父母兄长回来过年团聚,可失望的时候多,等有了自己的小家,他肯定得守着他们。
“军营里有个大厨会腌辣白菜,还会做大酱,等做好了让人送一些来,你尝尝味道。”
“好,还有什么好吃的?”
“等我得空了去山上给你打野味,风干了慢慢吃,下饭。”
“不用麻烦你,让家里闲着的人去,还有吗?”
“还有河里的鱼,等水面都冻上了就能开凿钓鱼,那时候的鱼最鲜美,军营每年都会去捞鱼,能吃几天好的。”
“这个好,圈个水池出来养几条,养着慢慢吃。”
杨钺在军营里吃住与将士们没什么区别
偶尔出去打牙祭,这一片吃食上确实单调,尤其冬日,除了是大白菜就是大萝卜。
杨钺怕她吃食上吃不惯,告诉她:“城东边有一家南方菜馆,看着不起眼,但会做一手苏菜,许多过路商人都喜欢去他家吃。”
“好,我记下了。”邵芸琅知道他不可能在家里多待,能有这一天一夜的相守已经让她十分满足。
杨钺安心躺下了,还拉着邵芸琅一起躺下,双手虚抱着她,心头火热。
难怪军营里那些单身汉天天都想着娶媳妇,娶了媳妇的天天就想着睡女人,这种感觉确实不赖。
也不知那洞房花烛夜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打更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已经三更天了。
杨钺低头看着怀里睡着安稳的人,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闭上眼睛入睡。
这个夜里十分热闹,杨钺的梦境里全是活色生香的内容,一早醒来裤子都湿了。
杨钺尴尬地夹紧双腿,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往恭房去待了许久,然后精神抖擞地出去找人训话。
书房就设在正院里,杨钺站在新添置的书架前,上头只摆了几本闲书,每本都有翻阅过,但每本都没被主人收纳。
长戈等人已经站得心惊胆战了,不知道一夜过后,少爷都知道了多少。
“谁先说?本少爷让你们去保护夫人,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
不知道哪个黑心地推了长戈一把,他越众而出,腿一软就跪下了。
“少爷啊…
…”长戈爬过去抱住杨钺的腿,哭诉道:“都是我们无能,让夫人一路受苦了,您打我吧……”
杨钺将他扒开,呵斥道:“站好,把事情说清楚,你们怎么好端端跑北边来了?”
“夫人想来看您……”
“想清楚了再说!”
长戈立马收住眼泪,一本正经地回答:“是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我们走错了路,夫人知道这条路是来山海关的,便改主意过来了。”
“什么麻烦?别喘气,一口气说完!”杨钺拿核桃砸了他的脑袋。
“是这样的,我们从姑苏北上时遇到了徐大人回京上任,因为同路,两条船就一前一后开着……”
长戈将路上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到他们的船被漕帮的人凿穿时,杨钺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墨了,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等说到他们在村民家中被漕帮叛贼围攻,邵芸琅坐马车冲出重围,银铃摔断了腿,这位爷已经快收不住怒气了。
“继续说,夫人手脚上的冻疮是怎么回事?她不懂北方的冷,你们还不懂?”
“夫人一路骑马过来的……”日日被冷风吹着,邵芸琅又从未在北地生活过,只手脚长冻疮已经算好的了。
杨钺捂住眼睛,嘴角勾了起来,“那什么漕帮的,叫黄云是吧?”
“叫黄安,但人已经叛逃了,带着他的部下一起走的,如今应该被窦帮主收拾了吧。”
“哼,不管这人在哪,去给本少爷找出来,就
算人已经死了,尸骨也挖出来!”
长戈感觉身上一股凉风拂过,小心翼翼地问:“要把人……或尸体带来吗?”
“不用,本少爷要一堆烂肉做什么,丢江里喂鱼吧。”
杨钺瞥了长戈一眼,“你留在这里保护夫人,让何一去,既然是叛徒,那就要收拾干净些。”
何一重重地点头:“是,属下明白。”
杨钺让人拿来纸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杜岩,一封给窦江涛,以后从京城到姑苏这条航线,本少爷不希望还有任何意外!”
运河上免不了有拦路打劫的水匪,无论是当地官府还是地方驻军,年年都为此事头疼,不过有杨将军发话,那就是一个水匪也不能留了。
“再有,派个人去京城一趟,先去徐府看看徐老夫人是否安全抵达,再有,去谢府邵府报个平安,最后回杨家告诉我祖母与母亲,婚期定在明年五月,五月初五。”
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长戈愣愣地问:“五月初五?少爷,您认真的?”
五月初五,那不就是邵芸琅嫁给谢渊的日子吗?
而明年,正好是谢渊逝世的第四年。
“少爷,您这不是插人家的心窝子吗?夫人知道了能同意?”
杨钺肯定地说:“她会同意的。”
杨钺知道邵芸琅会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选了这个日子成亲,对他们来说更像是续上一段未完成的姻缘。
新书架很丑,木材也十分普通,杨钺有些嫌弃。
这里
将会是他们成亲的新房,他要让邵芸琅风风光光地做将军夫人,而不是随意凑合着住。
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