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无人知晓哪一份是谁人所做,仅以花色做定论。当两个结果公之于众后,便由程老公布胜者。
出乎所有人意料,胜利者竟然是俞夫人。
“俞夫人胜之不武!”
“对,俞夫人的出身有胜算!”
民众被现实打蒙,只差没当场道出俞夫人出身乡野等话语。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实在是他们方才都下了大赌注啊!
程老笑着摸摸发白的胡须,呵呵笑着说道:“不难,那就再做几道精细菜。就用厨位上的食材,任凭发挥,三局两胜。”
言罢,程老挥手命人去掉屏风,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烹制美食。
精细菜讲究多急不得。然,黎皖姝动作熟练无比,民众们看得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一个看似温雅贤淑的妇人拿起刀来竟能魄力十足,其架势远超于大厨。
二人几乎同时完成第一道菜。两道不一样的菜色,却都同样精细,色香味俱全。
评审席一一尝过之后,一致投选俞夫人胜出,毫无悬念。
“你们二人实力悬殊颇大,依我看也不必再比下去了。”
顾老放下手中银筷,向于大厨比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个儿品尝看看。
被这般轻视于大厨自是不甘,但他也确实想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儿,他不服!
可当他真的尝过以后,口中美味绝伦的食物告诉他,他败了。
于大厨□□双肩,一下子仿佛被抽去灵魂,沉默许久后艰难开口:“我认输。玉竹居……是你的了。”
声带哽咽,许久方才说完整一句话。是他自视清高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不至于蠢笨至嘶。
他人说再多也不及于大厨一句认输,人群一段时间沉默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俞夫人的手艺他们是尝过的,确实美味无比,如今于大厨已然认输,他们再无质疑。于是,关于俞夫人父亲乃为萧神厨关门弟子的谣言再起。
黎皖姝并非落井下石之人,且比试结果本便在意料之中。
未见大喜,仅略略点头,黎皖姝淡淡说道:“承让。”
谁想顾老忽而起身向黎皖姝拘了一礼,开口是他人从未见过的热情:“敢问萧兄可还安好?”
顾老口中的萧兄何许人也,不捎细说也能猜出。于大厨惊愕,万没想到此人真是萧神厨厨艺的传人!
这下他输得心服口服了……
岂能不服呢……
黎皖姝浅笑点头:“祖师爷一切安好。常听他提起您,说您是唯一一个能够尝出他所有配料的品鉴大师。”
一番回应确认了众人的猜测。
二人寒暄过后,黎皖姝转首面向众人,拔音宣布:“玉竹居从今起关业重整,两个月后将由家父接手重新开业。”
俞夫人口中的家父不就是萧神厨正儿八经的关门弟子吗?!
得知此消息的民众皆雀跃起来,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关于俞夫人仗势欺人一说,再无人提及,村妇一说更令人深觉荒谬。再有便是俞家千金为村姑一说也不攻自破,俞夫人这般人物所出的子女能差到哪儿去?!
黎皖姝今日行为的目的一一达成,不仅洗脱自己和女儿们身上的传言,更为父亲将酒楼名气打开,待酒楼开业后,哪里还需担心客源问题?
这是大获全胜的一天,黎皖姝一身轻松,走起路来更是气势十足。待俞夫人离去,民众扔止不住议论。
俞夫人与传言尽不相符,听闻他们一家在乡下有不少建树,那……关于祈将军的传言也有待考证才是。
无论如何,这一天的皇城又增添了一则爆料,仍与俞家有关。
有人欢喜有人忧,俞家姐妹今日赚得盆满钵满,归至家中便得意洋洋分赃。
“来来来,拿好。”
直接用的钱匣子分装,这已经是把大部分拿去兑换成银票后剩下的。
今次俞竺在家绣嫁衣,惜悦几人怕挨怼不敢叫大姐姐知道,故而今次仅姐妹三人分……额,分成果。
姐妹们喜滋滋抱着各自的钱匣子,看出三双星星眼。
一道含笑浅音忽而介入:“野了,学会赌钱了?”
本来好好的事情吧,偏偏杀出一个俞阿兄。
决断
随阿兄一语话落, 惜悦眼睁睁瞧着自己的钱匣子被一只大手劫走。
那哪行?立即反应迅速捞回来,却仍慢了一步。
俞沐人高马大,且有意逗弄, 惜悦根本够不着。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小仓鼠, 俞沐忍不住伸手捏捏滑溜溜的小脸蛋儿。
惜悦心知阿兄在逗弄自己,傲娇的一甩脑袋, 一屁股坐板凳上。方才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就赌阿兄不会舍得动她的银子。
“阿兄若喜欢就送你吧。”豪亨的向后头摆摆手。
不过是投机取巧赚来的银钱罢了, 阿兄把若绫阁都送她了呢,这么点银钱小意思。
做人要大气!
见得她这幅模样,俞沐无奈轻笑,心知小丫头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却仍自觉将钱匣子还回去, 顺手勾一勾惜悦挺翘的鼻尖,状似说教却满是宠溺的说道:“什么钱你也赚。”
这话不得了啊, 惜悦立刻上头, 理所当然回道:“当然赚!咱们活该被说三道四啊?”
美得他们!
若仅说她一人倒无妨, 搭理他们算她输!可这群人竟敢唾骂她的阿兄, 辱没她的家人,不能够!
赚他们这点小钱便宜他们了!
就问,她是忍辱负重的人吗?
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惜悦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银疙瘩, 小拳头拱啊拱地拱开阿兄的大掌把银疙瘩放进去, 再一根一根地推回阿兄修长的手指,让其将银疙瘩好生包裹起来。
“给你的, 收好。”
嘿,喜提帮‘兄’一只。
今日比试闹得沸沸扬扬, 已是人尽皆知,阿兄自然不例外。他最是护犊子,怕是巴不得她们多赚一些才是。
俞沐微瞟一眼手中的银疙瘩,当真取下腰间荷包,仔细将银子放入,就势坐在惜悦身旁的位置。
惜悦单手支着脑袋认真注视阿兄,脑袋里想着关于如何让阿兄在外人面前名正言顺取下面具一事。
不得不说惜悦的脑袋瓜鼎好用,马上便有了想法。她状似不在意地开口:“阿兄,诗会那日你也要戴面具吗?”
闻得此言俞乐立刻接口:“诗会那日来的尽是文人,戴面具不妥吧?”
总听人家编排阿兄的不是,俞乐早恨得牙痒痒。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嘴碎子,吃饱了撑着当龟孙,没事净喜道人是非,胡编乱造。
她就没见过哪个男子比阿兄长得俊!
正好,诗会邀请的尽是文人雅士,高风亮节之人,趁机让阿兄摘下面具岂不正好?
时机确实很正好,可俞沐不答应:“诗会我和惜悦不参加。”
这下三双眼睛齐刷刷向阿兄看去。惜悦心中最是不平。
她要参加的呀!
打断腿也要参加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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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方到俞家下人便忙碌不堪。今日是殿试的日子,将军与二少爷皆需入宫。待喜讯传来后还要走些俗礼,马虎不得。
俞申早有心理准备,反而显得淡定自若。这几日长兄同他讲过诸多皇上的喜好和禁忌,只要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