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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会无差别地嫉妒她的所有情人,会彼此争斗攀比,用各种方式,去争夺她那点少到可怜的喜爱。

如果哪天,能毫无顾忌地亲她吻她就好了。

阁主想。

如果哪天,她肯回过头看看他就好了。

那她势必会发现,他一直都是她的影子,托举她,追逐她,不止不休。

他们做影子的,其实都很乖。从不会吞噬,只会陪伴。当她心里有阴霾时,他就会出现,承受她的阴暗。当她心里灿烂,那他就会隐匿,默默看着她对别人喜笑颜开。

他很好被拿捏的。

只需要她的一点点爱。

倘若她肯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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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c原则:安全、理智、知情同意。

感谢追更~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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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褚尧醒得很早。

天气阴蒙,天际压在他头顶,令他闷得喘不上气。

褚尧打量着这间屋。

原本住在这间屋的,是个很有格调的男人。几瓶圆锥绣球花摆在窗边,书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品。衣架上挂着一件新裁好的团窠纹袍,华美贵气。

屋里整洁,细嗅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

褚尧扶额,昨夜那些尴尬痛苦的记忆,此刻浮现在眼前。

最痛苦的莫过于,他都那样没尊严了,甚至像狗一样跪地求她,让她再怜惜怜惜他。可她依旧那样绝情,甚至,用嫌弃的眼神扫过他。

可不久前,他们抵死缠绵的时候,她分明说过“爱”。

他想怨,却又不知该怨什么。

怨她渣?可他明明早已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怨他自信?可她明明说过,他会是最后一个。

他感到自己被毁了。仅此一次的初恋,竟落个这样狼狈的下场。

更可悲的是,他知道,失去她后,他再没有爱上别人的可能了,再没有对情爱燃起希望的可能了。

褚尧推门出去。

院里很静,他想悄悄溜走,就像从没来过那样。

可终究是不甘心。

他轻轻推开另一间屋的门。

门扉斜条缝,不算灿烂的一线日光洒在了掉在地上的被褥上。

床榻间,那男人睡姿规整,她却八爪鱼似的抱紧那男人。她似条菟丝花,紧紧缠住那根笔直的木杆。

褚尧的心漏跳几下。

他很嫉妒。

他知道,他从没得到过她的信任。就连最相爱那段时间,她都爱把后背留给他,满心警戒。

但现在,她就这样信任那男人,把她最真实的一面都留给了那男人看。

倘若他是那男人就好了。

褚尧盯了须臾,随后阖门,走出了院。

醒来后,灵愫就搬着小板凳坐在屋檐底下,手撑着脑袋,望着天。

阁主站在她身旁,“今日天气不好,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还可能会下一场彻夜的暴雨。”

灵愫笑了笑,“若暴雨能下成,那我今晚就去灭门。”

她说:“暴雨天行事,不会留下指印脚印。路人也少,不会撞见个不长眼的要去报官抓我。”

阁主吃惊:“这么快?不再等等?你真的准备好了,胜券在握?”

灵愫说是。

她把缝好的卷宗甩阁主怀里,“很狡猾的仇人,哪部分信息都留着,唯独事件起因被扣掉了。当年易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们,他们为何痛下杀手,杀了易家三十四口人。这些,通通没有。”

她叹了口气,“这时就要庆幸杀手阁的保密做得很好,以及,我当初伪装得很好。蔡连那一家,并不知道我就是代号佚。他们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不入流的杀手。”

阁主迅速翻看着卷宗:“你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我。”

她说不急,“等我杀完仇人,会告诉你所有事情。干完这一票大的,我想我也要学闫弗,金盆洗手,从此隐匿江湖。”

没人能打得过她,她观众生如蝼蚁。

那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为的就是今晚的亮剑时刻。

等做成事,她终于能自由地活着了。

想到这里,灵愫忽地心情大好。

她开始畅想复仇后的自由人生。

天大地大,无拘无束。再也不用满怀仇恨,再也不会做噩梦,也许就连失忆病都好了。

那时候她的自由,简直无法想象。

灵愫晃着阁主的衣袖,“喂,等杀完仇人,一起去苗疆逍遥吧?苗疆是你的老家,这么久没回去,你难道就不想念?”

阁主的母亲曾是苗疆圣女,后来嫁给中原人老阁主,只是刚生下阁主不久,圣女就死了。老阁主将阁主拉扯到九岁,也得病死了。

阁主陷入回忆,“算起来,我们已经在中原待了很久了。”

他到底有多宠她。

仅仅是因她这一句不着调的话,他就想好了要把阁主之位传给哪位杀手,或者是干脆把杀手阁解散了,他只想跟她一起远走高飞。

阁主反握住她的手,“行啊,等你办完事,我们就去苗疆。但你答应我,不要惹事。”

他躬起身,捏住她的脸蛋。

“答应我,全程保持理智,只杀该杀且能杀的人,不杀不该杀且不能杀的人。”

说到底,复仇是她的心结。

他们就算关系再好,他也不能过多干涉。

所以这次,阁主没多过问,她心里有数就好。

灵愫笑得灿烂,“我保证,绝不惹是生非。”

所以现在,她与阁主都在为离开做准备。

虽然大事在即,事情还没办成,但她心里却异常轻松,就像已经完事了一样。

下晌,她收到了蔡逯寄来的信,信上说今晚他要去外地办事。

从前蔡逯就爱向她汇报。出去组局玩,有几男几女,男的几岁女的几岁,各自都是什么身份,事无巨细地写给她看,说给她听。

现在亦是,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断了关系。

大家都说她对蔡逯有独一份的偏爱,现在她又发现一条原因:因为蔡逯运气好,每次都能碰上她心情好的时候。

现在她心情好,难得提笔,给他回了信。

她让他好好处理公事,乖乖的。

灵愫朝窗外看去,雨势渐大。

暴雨将至。

可能以后,她再也不会来盛京了。

灵愫再提起笔,给众多朋友都写了封信。

给谢平,给枕风楼楼主,给几个最近联系过的情人,都认真写了封谁看谁落泪的信。

过去没拿到卷宗时,她是莫大的绝望。如今,她是莫大的欢喜。

她激动得直接把门窗卸掉,恨不能跑到雨里长啸几声。

阴天原来那么美丽,雨腥气原来那么好闻,下暴雨原来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阁主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门窗倒在泥地里,而她傻傻地握着双股剑,眼神痴呆。

阁主心里蓦地有股不好的预感,扶住她的肩,“冷静,冷静。”

她毫无察觉地笑笑,“我很冷静啊。”

她把双股剑与几把短剑和匕首掏给他看,“你瞧,我都准备好了。”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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