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不用,哥哥们也有。”姚虹牵起徐瑶的手,小姑娘的手很软,她都不敢太用力,“走,奶奶带你看新房间去。”
杨家有三间半的房子,杨立廉夫妇一间,杨守春兄弟挤一间,徐瑶就只能跟着姚虹住。
房间里摆了两张床,还有个大衣柜和书桌,剩下的就是两条窄窄的过道。床单被褥都是新铺的,姚虹让徐瑶坐上去试试。
徐瑶有点害羞,犹豫着的时候,姚虹牵着她走过去。
“怎么样,还可以吗?”
和徐瑶说话,姚虹不由自主地放柔语气,“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奶奶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
“都很好。”
比起原本漏风和僵硬的棉被,这里玻璃明亮,被褥也很松软,条件要好上不知多少。而且新奶奶目前看着很好,她也挺喜欢。
至于三个哥哥,刚才打了个照面,小孩子嘛,就更好应付了。
姚虹院子里还有事要忙,让徐瑶自己坐会。
等姚虹刚走,徐美珍面带桃红地进来,坐在徐瑶的边上。
徐美珍楼住女儿,“瑶瑶,刚才你杨叔叔和我说,你的入学手续,他都给你办好了。”
徐瑶的户口,原本是在她爷爷奶奶那边,两个老人虽不和他们母女来往,但一直不肯给户口本。
原主母女去要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还被数落丧门星。
徐瑶和亲妈穿来后,也去要了一次,但徐家老人就是不给,气得徐美珍抱了两袋米就跑。
前段时间,徐美珍答应嫁给杨立廉后,杨立廉带警察去了徐家一趟,徐家才交出户口本。
徐美珍和杨立廉领证的同时,也把徐瑶的户口迁过来。
现在是八月中旬,再有半个月,徐瑶就要去读一年级了。
“妈,我真的非要从一年级读起吗?”想到要和一群小屁孩一起读书,还是从最简单的一年级开始,徐瑶有些头疼。
徐美珍想到女儿已经经历过一次高考,要女儿从头开始读,确实有点为难人。
她想了想,“刚进学校就跳级,有点太惹眼了。我想着,你先读半年,再帮你申请跳级,你看行吗?”
“不行也得行了。”徐瑶上辈子品学兼优,成绩一直稳在年级前三。就是可惜,好不容易读完高三,却穿越了,还得再重来一次读书历程。
不过,就算她现在想参加高考,那也不成,七零年还没恢复高考呢。
徐美珍摸摸女儿的头发,笑着道,“不知怎么,我还挺感谢能重来一次,上辈子我忙着上班挣钱,陪你的时间总是很少。”
“哪里会,每个周末,我们都会一起做饭的。”徐瑶靠在妈妈的身上,上辈子妈妈独自带大她,吃了不少苦,她都看在眼里。现在还能和妈妈在一起,她就满足了。
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倒是没发现,身后的玻璃窗外,露出的两个脑袋。
杨听夏给两个兄弟望风,局促不安地盯着门口,“大哥,你们看完没啊?”
杨守春哎呀一声,转手把食指放在嘴上,“嘘。”
杨望秋没有窗台高,用力垫脚看一会,又要下来休息,“大哥,咱们这是要干嘛?”
“你别出声。”杨守春也不知道要干嘛,他就是觉得家里多了两个人,还是他不信任的,想看看她们干什么,最好能抓到对方把柄,再把他们赶出去。
杨望秋累了,转身去找二哥,却看到他爸爸进来,刚忙去拉大哥的衣摆。
“都说了别拽我,你怎么爸!”杨守春看到他爸正眯着眼看他,这是要揍他的前奏,赶忙跑回屋里。
但刚跑两步,又回来拽着两个弟弟一起。
“臭小子。”杨立廉没去追三个儿子,他已经知道床单的事,但他妈说美珍刚嫁过来,他因此教训孩子,孩子们会记恨到美珍头上,让他暂时别提这个事。
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子,杨立廉有些头疼。在守春刚出生时,他就让前妻带着守春去随军,但前妻不愿意,说部队太苦,不愿意去。
这些年,他在家时间很少,和三个儿子也没那么亲近。
杨立廉叹气时,徐美珍正好从房间出来,看到新婚妻子,杨立廉瞬间变得拘谨,拽着衣摆不懂说什么好。
要不是他被晒得黑,徐美珍就能看到他脸红了。
徐美珍看杨立廉愣住,有些好笑,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怎么还害羞。
她走下台阶,柔声道,“天快黑了,你去洗洗,我帮妈收拾一下就回屋。”
洗洗两个字,像是撩拨起杨立廉的心弦,他心跳飞快,转身时差点摔倒,脸更烫了。
徐美珍这下忍不住了,捂嘴笑了声,看着杨立廉走远,再去找婆婆。
她刚进厨房,发现碗筷都洗好了,但还是问了句,“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了,邻居们都帮着收拾好了。”姚虹不是刻薄的人,不会让新媳妇刚进门就做事,“桌椅那些,大院里的小子们会来领回去,你也不认识他们,洗一洗就去歇息吧,你也累了一天。”
说着,她把徐美珍推出厨房,“快去歇着吧。”
徐美珍“诶”了一声,提水去冲个凉。她回房间时,杨立廉只穿了个大裤衩,似乎是没料到她这会进来,叉开腿坐在床沿。
杨立廉虽是军医,但在部队里,也每天跟着一起操练。他光着上半身,紧实的肌肉一览无余,发现徐美珍的视线瞥过来,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隆起的胸肌好似蓄满了力量。
只一眼,徐美珍就忍不住咽口水,下意识地瞥开目光。
转念想到他们结婚了,杨立廉都是她男人了,还有什么不能看,便转头大大方方地欣赏起来。
倒是杨立廉难为情,拿了件背心穿上,随后拿出一个铁盒子。
“这是什么?”徐美珍坐下后,低头看了过去。
杨立廉打开铁盒,“这是妈帮我存的钱,还有今天收的礼,她说我结婚了,应该交给你来管。”
一般人给的礼金都不多,五毛算常见,一块都比较少了。所有红包里,老赵给得最大,有足足十块钱。
想到老赵,杨立廉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老赵不是那么忙,能坐下喝杯喜酒多好。这些年,老赵对和妹妹走散耿耿于怀,一直不肯走出来,心里苦得很。
“你在想什么?”徐美珍看杨立廉呆住。
“想到了赵合言,他今天给我们包了十块钱礼,但他一把年纪了,却还单身。”杨立廉无奈地笑笑,“先不说他,以后等你们见到,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他拿出一个存折,还有一叠整齐摞好的钱,和一张自行车票,“结婚前说好的,给你买辆自行车,这是自行车票和钱。存折里有五百块,以后都给你安排。”
杨立廉现在的工资,一个月有六十块,还有其他补贴和福利,算是比较高的待遇。但家里三个儿子,读书、吃饭、买衣服等都是钱。能存下五百块,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结婚太快,七零年代的百货供应紧俏,自行车不是随时都能买。
徐美珍看着钱和存折,很是意外,她们是半路夫妻,没想到婆婆和丈夫那么信任她。
“自行车可以买,存折还是给妈吧,我”
“你不用有负担,存折你拿着就好,以后我挣的钱,也都给你。”杨立廉打断徐美珍的话,眼睛往上抬了点,落在徐美珍白皙的脖颈上,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发紧,“妈有自己的退休金,你不用担心妈会没钱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