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她托着下巴,抿着嘴看向对方,两个人的视线交汇,难得顾时竟然没移开眼,“难怪人家说,弹吉他的男人很有魅力。”
陈怀山笑:“是吗?”
“嗯,和打篮球的男人差不多。”
这下陈怀山笑的更开心,“是在夸我吧?”
“当然了。”
“你也很不一样。”陈怀山之前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对顾时的了解,大概停留在对方是个看起来落落大方的女孩子。
之前第一次见面,确实有些被吓到。再次见面,顾时拉自己去领证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内心觉得,这个看起来落落大方的女生,其实也不是外表看起来如此,对方身上似乎有股叛逆的味道,这让陈怀山觉得更开心。
再深入,以为她是严肃的老师。
至于现在,一切似乎又都被打破了。
看起来坚强的外表,不过是她隐藏自己的壳。
越是了解,越发现她的不同。
“走吧,继续去吃香锅。”顾时先站起身来,走出去没几步,想起来什么一般,转身想和陈怀山说句话,就和对方撞个满怀。
鼻尖突然传来对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和自己用的一样,两个味道有些交融在一起。顾时脸颊微热。
对方揽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她,示意她开口。
顾时从陈怀山的怀里挣开,“我以后能用你书房吗?”
陈怀山觉得手上有些空落落的,但还是点头:“嗯,当然。”
再坐到餐桌跟前,顾时自己给自己续了一罐啤酒。
苦涩的酒味虽然不算很好喝,但却有些刺激,让顾时确实是放松很多。
“你当时为什么会愿意和我结婚?”顾时问道:“你不怕我图你什么?”
“图我什么?就算图什么,也是我图你什么。”
“那你图我什么?”
“图你太多东西了,比如美色。”
顾时被逗笑,抿着嘴无奈:“我权当你在夸我了。”
“这就是在夸你。”陈怀山说道:“我其实很反感相亲,但听说是你我才去的。”
顾时没说话,捏着啤酒罐子,将里面的饮品一饮而尽,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
她躬着腰,朝着陈怀山凑过去,但不知道是因为身高原因,或者是餐桌有些太宽,她没有够到陈怀山,但两个人距离已经颇近。
顾时脸颊变的更红,下意识的想坐回去,但却被陈怀山抓住胳膊。
对方凑过来,抬头亲了她的嘴唇一下,“希望我没有会错意。”
顾时其实根本没那么醉,甚至喝了这一瓶也就是眼前有些晕。不过,酒壮怂人胆,此刻的顾时也有些心跳加速,她摇摇头,“没有。”
陈怀山盯着她的表情,似乎不想错过一点:“那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再亲一下。”
顾时的脑袋还在发蒙,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站起身凑了过来。和刚才轻轻一吻不同,他扶着顾时的后颈,舌头几乎是长驱直入。
顾时本来就有些晕,一个吻更是吸得她双腿有些软。
被放开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就又被人拉起来。
记忆在此刻仿佛断线一般。
顾时只记得,当天自己仿佛是怒海中的小船,起起伏伏。
在这片海域中,随着大浪一点点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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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后悔,问就是后悔!
才刚刚和人家说了房租的时候,甚至还认真严肃的说:以后自己要交多少钱!还聊了水电费,吃饭的事儿都几乎要和对方说aa了。
结果呢!!
结果两杯马尿下肚,这就睡一块去了!
甚至于中途顾时还累晕过去!
爽……倒是真的爽,但就是这种打破顾时规则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这么多的事情混合在一起,让顾时的焦虑感更加强烈起来。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拽了拽被子,看看外面还有些黑的天,忍不住叹了口气。
身后马上传来陈怀山的声音,对方的手也顺着自己的腰抚上来,“还好吧?”
顾时的鸡皮疙瘩马上冒出来,她强装镇定的点头,但声音有些恹恹的:“嗯,还好。”
不但上床的时间有些奇怪,顾时觉得自己醒过来的时间也有些奇怪。
如果一觉睡到早上也还好,偏偏现在天也还黑着,两人甚至还在一张床上!
虽说明天早上也可能还在一张床上……
但逃避型人格就是能逃一会是一会!
但也应了安欣的那些想法。
原本还想拉开点距离,现在和扯皮筋没两样。扯的力气太大,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你在想什么?”陈怀山的声音从顾时的背后传来,对方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自己的后辈和对方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
“就是……很多。”
“还在想咱们刚才吃饭时候的事儿?”陈怀山指的是她正儿八经的说的房租、吃喝用度。
顾时点头:“嗯,才刚说要和你拉开距离。”
但现在……
“你往后一些。”顾时脸颊微热,“我……感觉你怎么、怎么又想?”
陈怀山的笑声干脆就从耳后传来,胸口的震动让顾时的肩膀都有些微微发颤。
她摸了摸耳朵,还没放下来手就被陈怀山抓住、
对方亲了亲她的指尖,抓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大概是适应了此刻的黑暗,对方那双漂亮的眼,此刻倒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别总想着拒绝我,行吗?”
“我其实也没有吧?不是答应说先当做是交往?”
“那住在一起还要和我算的这么清楚?”
“我……”
“只是提前给自己想好退路了?”
顾时干笑两声。
“两个人组成家庭,需要很多方面。你不用为这些事情费心,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填满我的内心。”
顾时抿着嘴,耳朵更热,“好话谁都会说。”
“那你至少也给我个机会证明。”
顾时半晌又忍不住叹口气,微微点头。
再差也不会比自己现在造成的局面差到哪里,最差可能就是离婚。或者相处后,知道对方是家庭暴力,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顾时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消极。
可能在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最差的局面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
“你在干嘛?”
陈怀山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委屈,“我什么都没干。”
“你!你还说!!”顾时皱着眉头,只差把目光落下去了。
但对方却突然笑出声,翻身将顾时压在身下,低头又吻了她一下,“反正也睡不着不是吗?周六周日,你又都是休息。”
“你……”顾时脸颊绯红,想说的话,都被揉碎在陈怀山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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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沿溪这边的传统,结婚的第二天,顾时要去陈家和陈怀山的父母亲吃饭。
之前在酒店办宴席的时候,已经敬过酒,也收了改口费,今天就更像是结婚之后的家常饭。
虽说是家常饭,但理应不该去的太晚。但昨天晚上一遭,凌晨顾时醒过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