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言译终究还是看穿了小姑娘不易察觉的心思:“用身体偿还爱意,姐姐真会盘算。怎么,还够了,还是想去找他吗。”
“言译!你少胡说!”
他指尖勾勒着少女的脸庞,拉长了性感的嗓音,眼神温柔:“姐姐既然盘算过,那你觉得要干你多少次,才够还我爱你这几年每时每刻所受的折磨?一万次?还是十万次?”
“言译,我不知道你在怨恨什么。”白禾红着眼睛,看着他,“这些年,难道我没有疼过你?祁浪没有疼过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关系撕裂成这样,所有的爱投射在你身上都只会转化成恨吗,你是什么怪物?”
“是啊,那个藏在阴影里,无耻又卑劣地窥看你们的怪物。”言译眼底划过一丝悲凉的笑意,“现在,你终于发现了。”
白禾躺了下来,疲倦地闭上了眼:“随便你想怎么样吧,别太折腾,我很累了。”
看着女孩凌乱的衣衫,肌肤如蜜雪一般,脸蛋如悬在天际那灿烂的月亮。
小时候的言译时常想,如果他有翅膀就好了,飞上星空,将那道弯弯的月牙摘下来,戴在她的鬓边。
全天下所有的人工雕饰都不配她,唯有月亮配得上她的美好,
言译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自己这份肮脏龌龊的爱…
“不。”言译吻着她的脸颊,轻轻摇头,“不,我不碰你,我所求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体。”
白禾正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少年,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苦。
“你为我留下来,我该满足。”
他关了灯,又变回了温顺的小狗,蜷在她背后,将脸埋在了她的后颈深处。
白禾闭上眼。
他这样示弱服软,她反而于心不忍。
片刻后,白禾转过身,抱住轻微哽咽的少年,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背。
他靠着她的胸口,紧闭着眼——
“谢谢你选我。”
情书
白禾去了祁浪的公寓, 房门密码只有他们仨知道,六个六一直没有变过。白禾总说,这破密码很容易就被人猜到了, 祁浪也不在乎, 说太复杂的密码她的小脑袋记不住,就用这个挺好的。
白禾说她根本不需要记, 她又不会常来。
房间公区很整洁,临走前应该请人来打扫过。
她径直上二楼去了祁浪的卧室,卧室窗户紧闭不通风, 白禾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让阳光照耀了进来。
被子也是胡乱搁床上, 乱糟糟的样子。
跟言译一丝不苟的洁癖属性比起来, 祁浪很有正常男生该有的样子。
白禾走过去,将被子平整地捋好,又收拾了一下桌上乱七八糟的杂志和书籍, 放进了靠墙书架上。
祁浪有一套电影光碟的亚力克玻璃展架, 他有这方面的癖好, 会搜集一些老电影的光碟。许多小时候他们爱看的周星驰的电影,还有俩人都特别热衷的丧尸片, 《活死人黎明》《僵尸世界大战》《僵尸肖恩》等等。
即便现在是网络时代, 祁浪还保留着用dvd设备看电影光碟的习惯, 白禾甚至在他的架子上找到一套很老旧的葫芦娃碟片, 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光。他俩一起看葫芦娃的时候, 言译都还没来家里呢。
她摩挲着这些光碟, 用纸巾轻轻擦了碟片上的灰尘。
想起自己是来办正事儿的,白禾拉开了书桌抽屉, 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学生证。
学生证是刚上大学那会儿印制的,照片上的少年,五官还保留着高中时期的青涩质感,穿证件照的白衬衫,肩膀瘦削宽阔,轮廓感明显。
笑起来,张扬明媚,有一种全世界都偏爱于他的骄矜气。
白禾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
忽然间,祁浪的电话打了过来:“找到没?”
“找到了。”
“好,你现在关上抽屉,不要碰任何东西。”
白禾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来气:“谁要碰你的东西!这么防着人。”
“我的隐私,你别乱翻就是了。”
“这么看重隐私,别叫我帮你寄东西啊。”
很不爽,居然这么不信她。
“我是想叫言译,他不理我。”
“……”
白禾不爽地挂了电话,用力关上抽屉,倏而,似看到什么,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有一个薄薄的原木色信封,封面写的是:to y prcess lily。
“嗯???”
给她的信吗?
这不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白禾怀着十万分的好奇心,拆开了信封。
一张薄薄的信纸,用的是印着北里大学四个大字的作业纸,密密麻麻一整页,全是英文,而且用的是外国人写字的那种特别潦草连段的英文字体。
看不懂一点。
考过了四级六级,她是不想再碰任何阅读理解了。
正要将信封揣回去,却看到结尾的最后一行字。
however i will love you to rest of y life。
英文再差,也读得懂这一行的意思。
白禾的心蓦地被刺了刺,看了下落款的日期,写于两年前的秋天,是她和言译刚谈恋爱时互写情书的时候。
所以,祁浪也写了一封,但他大概率不好意思写肉麻麻的话,所以改成了英文,没那么尴尬。
白禾太了解他了,他们熟稔到脑子里的每一个想法,每一种感受,都能彼此猜到,从小就有这样的默契。
她很懂他,却一点也不懂言译。
想到言译,白禾不敢多看这封信,匆匆塞进信封,放回抽屉里,藏在一堆杂物下面。
而那句“往后余生,我会继续爱你”的话,也被她藏进了心里。
这时,祁浪的视频打了过来。
视频画面中,他走在阳光灿烂的绿荫校园里,一张英俊的大脸怼在屏幕上,丝毫不在意这个仰拍角度是不是连鼻孔内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还在房间里!”少年语气有点炸毛了,“不是说出去了吗!”
“急什么。”白禾靠着他的人体工学椅,转了一圈儿,慢悠悠地说,“休息一会儿啊。”
“靠!把抽屉关上!”
白禾:……
昨天使唤她去拿学生证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封信。
蠢的要死。
白禾顺手推了推抽屉,丝滑地关上:“放心,什么都没看到。”
祁浪:……
祁浪:“你看到信了?”
白禾:“什么信啊?”
“没什么,别管了,现在我看着你,快出去。”
“好好好。”
白禾起身走出房间,下了楼才忽然说,“等下。”
“干嘛!”
“学生证还在抽屉里。”
“……”
“所以你刚刚磨蹭这么久,到底在干什么!”
白禾笑了下,扬扬手里的学生证:“逗你玩的!”
“小傻叉。”
“你再说一句试试,你现在被我拿捏命脉了!仔细我不给你寄哦!”
“y prcess,行吗。”
小时候,白禾总是自称小百合公主,还强迫祁浪也叫她公主殿下。久而久之,她就成了他的prc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