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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

 

也骑得好,去年才拿了什麽车赛的冠军,交了个漂漂亮亮的小nv朋友,有时候不仔细看,我都恍惚是二十出头的你回来了。

喔对了,那间咖啡馆就叫乔木生烟。你说巧不巧,她的小nv友叫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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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2年11月7日

诊断出患了阿兹海默,小家伙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倒是庆幸,三十六年啊你有概念是多长时间吗?我二十四岁认识你,你前後却只陪我不到二十年

做了大半生的梦,终於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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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6年9月5日

结婚五十周年快乐,阿烟。

失去你的时间已经远超过拥有你的日子,够了吧?什麽时候你才肯来接笙哥呢?你是不是又把我忘了?

你是对的,一辈子真的很遥远,抵达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身边好久了。

姥爷的日记停留在他和阿烟爷爷的五十周年金婚,老人家幼稚地用漆笔书着意义非凡的两个字,分明最後连母亲都时而认不出的病况,唯独结婚纪念日和阿烟不曾遗忘。

沈烟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母亲让她赶紧把日记本烧了,毕竟是属於姥爷的东西,说他想必是怕自己见到阿烟爷爷时啥都记不住,才数十年如一日地写着纪录。

但她舍不得,姥爷的字就跟他的人一样温柔,见字如见人,拜托了很久,母亲才同意多给她点时间缅怀。

她抹着眼泪站起身,迎面的风带着海的咸味,拂过发梢,似替她拭着泪,也掀起相思木的枝叶婆娑。

黑野狼在滨海路上驰骋,穿着吊带k的少nv跳下机车时眼睛是红肿的,辨不清是海风吹的,还是曾见证过的ai情太美好,遗憾却也深得她泪流不止。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足够ai,就能留住在乎的一切。

「对不起,姥爷,你一定有好多话迫不急待要告诉阿烟爷爷吧我这就把本子还给你了,来生一定要幸福,这次一定要白头到老。」

黑野狼周边架起事先备好的木桩,南乔ch0u着鼻水将燃油浇灌在车t、相思木裁成的木头上时,她佯装低头找起打火机,掩盖禁不住涌出的泪,一切都是那麽有仪式感。

星火点点燃起,渐而在泛h的纸页漫开时,她们才瞥见藏在封面夹层里的一封信,沈烟雨不顾会否被烫伤,赶忙又在彻底燃起前灭火,将信ch0u了出来。

「是什麽?」南乔眼眶泛红地追问。

信封里装着几张信签和一张合照,签上的字迹不算漂亮,明显属於另一个人。

照片里则是两个年轻俊朗的少年,一起并肩躺在沙发上ai腻亲吻着对方,一个是她熟悉的肖乔笙,一个和她有点相似,但更俊美,想必就是她不曾谋面的阿烟。

「阿烟爷爷的信,我跟我妈找了好久」沈烟雨回答,母亲说爷爷过世後,姥爷就把关於他的一切都锁进自己书房,连她都罕能见到一张照片。

整理遗物时,那些都随姥爷一起火化了,留下的只有日记和黑野狼。

她们站在初春下起温柔细雨的北海边,各自沉默地一起读完信,然後慎重地物归原位,重新点燃日记,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到机车後座,那个阿烟爷爷说只专属姥爷的位置上。

乔木生烟在暂停营业了一周後重新开张,但客人却没再看过之前摆在店内的老旧黑野狼,取而代之是南乔手绘的一幅画。

画里有海、有远山、有稻堆、有斜yan,最重要是有一对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抱着骑在黑野狼上的他,驰骋在再也不会有人打扰的南山南、北海滨,画名「如梦」。

全文完,2024716

笙哥:

第一次给你写信也是最後一次,应该能算是封情书。

擅自翻了你的书桌才找到的信纸,拿了几张,希望你醒来时不会发现。

早上睁开眼时,看着睡在身边的你,我心里想着:真不愧是我的笙哥,真帅啊眼是眼、鼻是鼻、嘴巴是嘴巴

痾,我没有你的文采,总之我睡的男人,好帅,好ai我,又是专为穷鬼主持正义的大律师,好了不起。

王沐烟上辈子是g了啥好事,才能在这个一点都不完美的世界,被如此完美的你ai着?

每当想到这点,我总会胆怯,对啊…自己到底哪来的资格?

笙哥,对不起,你的阿烟是个卑鄙又自私的人。

记忆其实一直断断续续,我偶尔还是能记起和你的过往,记起迦南、王胜、沐岚姊跟小雨,但每当这个时候,我也总会想起,眼前拥有的幸福,是用沾血的双手换来的。

要是我没奢望自己也能跟个正常人一样谈感情,把沐岚姊送进医院,她是不是就不会怀孕?如果我没跟王胜起争执,她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护我没了命。

沐岚姊走的那天,我凶了小雨,我告诉她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她的事不关我的事,让她自己处理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会就那样把她推向绝路。

王沐烟就是个刽子手。

所以警察通知我小雨没了的时候,我崩溃了,为何不管如何努力也不见尽头?

当时我痛苦得想跟她们一起走,带着刚出生反正也不可能得到幸福的孩子结束一切,登出重来。

我把她从保温箱抱了出来,装进包里,一路背着她骑车上山,就跟当初我妈想做的一样,雨很大,我却依旧运气好到抵达湖边了都没摔进溪谷。

我坐在机车上发呆,雨他妈冷得要si,头也很痛,催着引擎,想直接冲进湖里,满脑子是我什麽都没了,从小就没人管我,没人在乎我,更没人ai过我

或许是天意吧孩子哭了,我低头看她一眼,再抬头却瞄到後视镜上你留下的那张幼稚贴纸。

如果我si了,笙哥那麽不争气,肯定会哭吧。

就这麽个念头闪过,我又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了但後来是怎麽下的山,我却不记得了,车子倒在废矿附近的山道旁,是豹哥跟他的人把我捞回来。

他让我走,暂时离开迦南,说我爸又惹了大麻烦,我脑袋嗡嗡作响,迷迷糊糊地回田寮收了几件衣服,不知道能走去哪儿时,又瞥见你贴在墙上的地图,你留下的痕迹不断在提醒我。

我还有你,但你还会要我吗?

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脑袋的负荷就到上限?一些不想思考的、宁可没发生过的,轻轻松松就忘了,满脑只有地图上的笙哥两个字啊,还有你唱的一路向北,鹅鹅鹅

再能记起一点什麽时,你已经回到我身边,为我创造了此生最幸福、快乐的所有回忆,你和爸妈,还有我们的小雨,给了我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归处,度过如梦似幻的十多年。

一转眼,我都跨过四十大关,到了被喊叔叔的年纪,或许也因为这样,当头疼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後,我直觉时候可能差不多了所以有些话如果不写下来,我怕像医生说的那样走得突然,我会没有机会告诉你。

笙哥,我ai你、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遇到肖乔笙前的王沐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被生下来,活着只是为了等待si亡,所以我g尽所有玩命的险事,飙车不戴头盔不穿护具,却运气好得不管怎麽折腾也si不了。

我想,或许就是为了遇到你。

如果佛说我们来到这世上修的是来生,那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救苦救难的高僧,这辈子才修来一个肖乔笙。〈陪着小雨读书冲高考还是有点成效的,我文笔是不是进步了?〉

以前我从不敢想,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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