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阿姨,我们即将是亲戚,亲戚之间说这种话见外了。”宋韬笑嘻嘻道。
陆靖川嘴角上扬,并没有说什么。
宋韬办事速度快,很快请了两位公安同志过来,一男一女,那些本还打着小算盘的人见真喊来了公安,病房里还有个副团长守着,那些隐晦心思被迫压在了肚子里。
另一边,宫灵珑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阳县县城。
这年头没有水泥路,土路泥泞坑洼,路上到处都是水坑,车子颠簸得很,幸好这具身体健康结实,骨头才没有颠散架了。
原主经常来阳县县城,对这里熟悉得很,县城回公社还有六七里路,公社到牛角湾生产队也还有三四里路,靠两条腿走路得将近一个小时,所以她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空间里的单车取了出来。
她先骑着单车去了公社中学,如今母女俩的户口迁去了潭城,妈妈受伤得养伤,日后不打算回来教书了,她今天过来代妈妈办理辞职手续。
公社中学的校领导和老师都还不错,白水仙在这里教学十七年了,她平时为人和善,跟校领导和老师都相处得不错,上次她被老虔婆打伤还是公社领导和校领导急匆匆送去医院的。
宫灵珑过来跟领导们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将特意带回来的礼物转送给他们,在他们不舍中办理了离职手续,除了个人的私人物品,其他东西都没有拿,全部留给了学校其他老师用。
辣椒婆回来了
当她骑着单车回到牛角湾时,村里最大的梧桐树下站着乌泱泱一大波人,此时正在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这里是队里的情报中心,队里任何风吹草动都能从这里传出来,现在情报中心的核心人物都聚在这里交流各自打听到的一手消息。
“辣椒婆回来了。”
不知是谁先喊一嗓子,梧桐树下的人动作一致,脖子齐齐扭动看向了宫灵珑回来的方向。
宫灵珑也听到了这道喊声,面皮狠狠抽了抽,“辣椒婆,这外号简直了”
算了,算了,入乡随俗。
辣椒婆就辣椒婆吧,总比那什么铁蛋丫蛋二狗子狗剩子强。
宫灵珑一脚单车蹬到他们面前,见都是队里的人,指了下跟原主关系还算过得去的邻居妹妹:“荷妹,跟我说下这两天发生的事。”
荷妹长得瘦黑,腼腆又老实,从人群中挤过来,告诉她:“珑姐,你家里这两天发生了好多事,你爷奶他们回来,说你打了他们,还到处说你把你大伯母和三婶扒光了,将她们的衣服都给卖了。”
“另外,你们家昨天闹分家,一大家子在家里打架,后来你奶奶对外说你小叔是,是”
宫灵珑知道她要说什么,接着她的话说:“白老三不是她的种,是白老头跟廖寡妇生的私生子,这个我知道。另外,我还知道白建仁这个狗渣不是白老头的种,是老虔婆跟她姘夫铁三平的种。”
“我滴个老娘哎,原来是真的。”
队里的人刚就是在议论这事,昨天白家闹得很凶,但后面还是压下去了,外边的邻居只听了个开头,没听到结尾。
这下情报中心核心骨干桂花婶子凑过来了,眼睛滴溜溜转:“辣椒婆,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撒谎?”
“我撒谎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宫灵珑反问,说完指着某个方向,“老东西和廖寡妇经常去那草垛子,我和白梅白雪小时候撞见过一回,正好听到他们说白老三的事,被他们发现了。他当时威胁我们,说我们若说出去,就把我们三个卖去山沟里,我们害怕才闭着嘴巴没说的。”
“这次他们这些不要脸的打伤我妈,连医药费都不出,不让医院动手术,就是故意让我妈死。”
“既然如此,我还帮他们遮着遮羞布做什么,他们家的腌臜破烂事,我全部要说出来,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说完这些,又噼里啪啦将各种见不得人的事全部告诉大家,还将白建仁这个狗渣在市里的烂事也说了,故意让他们家在本地丢尽脸面,让他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她跟放炮似的一股脑说完后,见大家都惊得眼珠子都凸了,也不管其他的了,骑着单车冲向了白家。
她走出近十米后,队里邻居们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尖叫着:“她刚说白水仙是被骗回来的?她根本不是白建仁在城里娶的媳妇?白灵珑也不是他的女儿?”
“这,这,这辣椒婆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吧?”
“肯定不会说谎啊,白建仁可真够无耻的,趁人家失忆拐骗回来当媳妇,真是缺了德了。”
“走,走,快去白家,辣椒婆今天肯定要发威了。”
“”
乌泱泱的人群迅速朝着白家移动,全都拿出了冲刺一百米的速度。
“嘭!”
宫灵珑一脚踹开白家院子门口的栅栏木门,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冲进院子,熟门熟路冲向厨房,手拿菜刀开干,清亮的声音穿透土砖屋:“全给我滚出来。”
老虔婆原本倒在床上睡觉,她在市里被宫灵珑踹了一脚后,肚子一直闷疼难受,这两天又连续干架,精神状态很不好。
这魔鬼般的声音一吼,吓得她从床上弹了起来,满眼骇然:“她,她,这魔鬼又,又回来了?”
回答她的是一脚,土灰顺着门板刷刷往下落。
“滚出来。”
宫灵珑再送上一脚,踹完又去白老大两口子的房间,一菜刀躲在木窗上,怒视着屋里吓得面皮发颤的两人:“老实点给我出来,不然我将你们剁碎喂狗。”
警告完他们,又冲去白老三他们的房间。
他们的屋里没人,房门是敞开的,屋里乱七八糟的,只剩下了柜子和床,其他东西都不见了。
这时冲在第一线的热心桂花婶子扯开大嗓门告诉她:“辣椒婆,白老三和王秀红被赶出白家了,昨天就卷着铺盖走了,臭不要脸的老头子也被打出去了,他们昨晚上是在牛棚里过夜的。”
“还有啊,你家老婆子昨天跟廖老寡妇打了一架,老婆子娘家来了很多人,将老寡妇的胳膊打断了,还将她一嘴牙给打掉了。”
老虔婆娘家都是混不吝的人,最重要的是很齐心,男丁还特别的多,昨天是齐齐过来帮她出气的。
白家这边旁支亲戚虽多,但各家关系并不好,两个老东西平时也不太会做人,经常跟旁支亲戚吵架,这种时候他们是不会过来帮忙的,说不定昨天都还在看他们的笑话。
她们说话间,老虔婆开门出来了。
她一张如同枯树皮般的老脸又青又肿,头发乱糟糟的,好似还被人薅掉了一把,衣服也皱巴的如同梅干菜,一开嗓就尖锐刺耳:“你个贱蹄子,你到底要怎样?”
“嘭!”
宫灵珑随手捡起地上喂鸡的破烂陶瓷盆朝她砸了过去,正中她旁边的土墙,砸了个稀巴烂。
也吓得老虔婆慌乱后退,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摔了个四脚朝天。
宫灵珑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用手中的菜刀威胁她:“你再给我嘴里不干净,我会让整个阳县都知道你是个偷人的老贱货。”
“白灵珑,你住手,不要乱来。”白老大终于从屋里出来了。
宫灵珑手中的菜刀对准了他,眼神狠辣犀利:“我在潭城就跟你们说过了,我妈这十七年交回来的钱,给我拿出来。我拿了钱马上走,你们若不拿,就别怪我将这里拆了。”
“已经花完了。”
老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