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梁咏雯疯狂扑过去,想要动手打他,只不过崔致远提早有准备,男人力气也大,揪着她胳膊随手一甩,人就被甩在了床上。
“爸,妈。”
见他们动起手来了,崔思为立即冲过来站在中间劝说:“妈,你别闹。”
“崔思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你爸他这么对我,你还帮他,说我胡闹,我生了你个混账东西有什么用啊?”梁咏雯朝着他大吼。
我可比她有用多了
崔思为被她吼得一张脸铁青如墨,语气也呛:“你要不是生了我,你和梁思瑶早就被扫地出门,去街上乞讨流浪了。”
“因为我,你们才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有钱乱花,外公外婆他们才有地方吸血,没有被赶出去被人打死在街头呢。”
“要不是我这个儿子,你穿得起这名牌衣服吗?你买得起名牌手表首饰?你能衣食无忧?”
“要不是我,爸爸会容忍你们在家里作?外边的人会看在我们的面子上,给你们几分脸?”
“梁思瑶她在外边惹是生非,有那么多钱去赔?”
“我没用?”
“我可比她有用多了。”
他年纪小可嘴皮子利索,一开口将她怼得死死的,气得梁咏雯两眼发黑了。
可崔思为的嘴刀子还没停,“爸爸他的前妻女儿,跟你们半点关系没有,她们没吃你们的米,没喝你们的水,没用你们的钱。”
“这是爸爸的私事,他见前妻女儿又没触犯哪条法律,也没有违反道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吼什么。”
“人家是前妻,是女儿,又不是仇人。”
“梁思瑶不是爸爸的女儿,他都养她到这么大了,她刁蛮任性净惹事,爸爸也没将她扫地出门,他对她够仁至义尽了,他全是看在我面子上。”
“爸爸他以前都不知道有个女儿,现在得知他前妻活着,他从没养过亲生女儿一天,他回来去见她们不是应该的吗?”
“他现在又没瞒着你们,都告诉你们了,不知道你在这里吼有什么用?”
“一天天的除了吼就是叫,不是惹事就是找茬,爸他不厌烦,我都要烦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们这样的妈和姐?”
“今天那个跟你们吵架的阿姨骂得太对了,你们就是资本主义毒瘤,明明什么都没有还要装,我当时都想给她鼓掌。”
“你们一分钱都赚不到,天天只会大手大脚花钱,用了爸爸的钱还埋怨他给的少,还背后说他小气,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他不欠你们的,我也不欠你们的,这个世上谁也不欠你们。”
“”
崔思为是真恼了,一张嘴也是噼里啪啦疯狂输出,虽然很气愤却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就算眼前是他亲妈和亲姐,他也丝毫不留情面。
若仔细看的话,他此刻的表情,跟宫灵珑小时候特别像,骨子基因里有共同的伶牙俐齿。
儿子老成懂事,又很理解他,崔致远心头真的很欣慰,也很庆幸,庆幸他没有遗传到崔家的自私自利,也没有遗传到梁家的愚蠢蛮狠。
他们这边吵架声音挺大的,外边已经围了很多人,连宾馆的服务员都过来了。
梁咏雯被儿子这么当众指责,估计也是要点脸,眼泪哗啦啦的流,然后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说不赢就哭,哭完又来吼。”
崔思为已经习惯这流程了,刚一股脑将肚子里的话发泄了出来,这下全身都舒坦了,见梁思瑶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反瞪回去:“瞪什么瞪啊,你以为你眼睛大啊。”
“崔思为,我才是你姐。”梁思瑶像疯了似的朝他吼。
“你是我姐,爸爸的那个亲生女儿,也是我姐。”
“你一天天在这里嫌这嫌那,说这个乡巴佬,那个土包子,其实你自己才是个最没品的泼妇。”
“人家在这里长大,爸爸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没给过她钱,没供她上过学,没教导过她,可人家知书达理,聪明优秀,礼貌又大方漂亮,比你好千百倍。”
“你的亲爸早死了,你吃着爸爸的,用爸爸赚的钱,住爸爸的房子,闯祸闹事全是爸爸去帮你摆平,最后还落不得一句好。”
“我比你小那么多,我五六岁就帮你在外边擦屁股,你惹事还要我去道歉赔礼,你什么时候记得我是你弟啊?”
“除了在我面前摆姐姐架子,给我惹事,你还会什么?”
梁思瑶吼一句,崔思为反击一大摞,个子虽不如她高,但气势一点都不弱,眉宇间的倔强正如十岁时的宫灵珑。
崔文栋站在角落里,见奶奶一句话将二叔家搞得一团糟,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恰时的出声:“二叔,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文栋,跟你没有关系。”
崔致远是非分明,跟他确实没有关系,家里的糟心事怪罪不到他头上去。
这下他淡淡看向崔老婆子,神色语气都很冷:“满意了吗?”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他这样当众指责,崔家二老脸色阴沉得骇人,一团怒火积压在心头,却不能发泄出来。
“我和兰芝兄妹俩,此生最大的悲剧,就是投胎做了你们的儿女。”
这是崔致远说得最凉薄的话,也是发自肺腑之言。
“崔致远!”
崔老头一双老眸猩红阴冷,此刻如同淬了毒。
“兰芝用十年痛苦还了你们生养之恩。”
“我与晚棠的婚姻破裂,主责在我,你们在背后也帮了忙。我出国前留下的足够赡养你们到百年之日,加上后面兰芝转送的,我用金钱还清了生养恩情。”
“我崔致远此生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没犯过法,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自认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天地良心,就算我现在是外籍,我也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祖国。”
“我这一生唯一对不起两个人,一是晚棠,二是灵珑。”
“我对不住她们母女俩,愧对于她们。”
“在晚棠最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在异国他乡,全然不知道她还活着,更不知道她有了我们的孩子。”
“时至今日,她们却从未怨过我恨过我,没找我要过半分补偿,没提及半句抚养费。”
“而你们呢,我二十年未曾回来,不曾关心过我一句,不曾问候过我在国外过得好不好,昨天见面找我要钱,今天找来还是要钱,要不到就让我也没安宁日子过。”
“你们跟二十年前一样,还是那副贪婪自私嘴脸,更准确的说,是更加变本加厉了。”
“二十年前我跟晚棠离了婚,今天我也可以如你们的愿,我会跟梁咏雯离婚,可以再次家庭婚姻破裂,我无所谓了。”
别拉着我来当挡箭牌
崔致远是真无所谓了,这段婚姻他本就没有投入感情,跟梁咏雯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年也没培养出感情,现在立即离婚,他真不会有半点情绪波动,不会再跟初次离婚时那般痛苦难受。
“二叔,别这样,思为还小,不要走到离婚这一步。”崔文栋劝说了句。
崔致远扯着苦涩的嘴角,也不怕外人笑话,说着实话:“思为他有妈和没妈没什么两样,他是保姆带大的,我一手教育长大。”
“他的妈妈从未给他洗过一次衣服,喂他吃过一顿饭,没教他认过一个字,没去学校陪他参加过一次活动,除了怀孕生他,没为他付出过半点。”
“她当年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