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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嘿嘿,春天到了,又到了小动物们繁衍的——”

“闭嘴!”沙漠青把自己胸前的腰链扯得乱七八糟,气呼呼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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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后,季庭屿问贺灼:“你觉得卧底是谁?”

“首先排除孟凡。”

“为什么?”

因为前世你付出了耳朵和双腿都没能救下他,那只大兔子死在了尼威尔抢劫案中。

贺灼叹了口气,说:“他对你很孺慕。”

“嗯。”这和季庭屿的判断相同。

“然后排除沙漠青。”

“欸?”季庭屿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怀疑小青?我以为你看他那么不顺眼,会趁机对他落井下石,而且小青和我是最亲近的。”

“我只是看他不顺眼,为什么要诬陷他,而且我确信一定不会是他。”

“说说理由。”他想知道局外人的看法。

贺灼却突然沉默了,心底五味杂陈。

前世季庭屿的队员曾被全面洗牌,只有沙漠青还在,但他并没能救下季庭屿。

季庭屿死前两个小时,沙漠青在从尼威尔赶到叙斯特的路上被害,身中七枪,失血过多,活活被冻死,到死都攥着季庭屿给他的糖。

是贺灼帮他收敛的尸骨,就葬在季庭屿旁边。

“因为他看着你的眼神,就好像你是他的一切。”

贺灼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如同百老汇后巷的街头中孤独地演奏了数十年的小提琴音,充满了惋惜和无力。

他永远感念那位小少年不惜冒死去救季庭屿,这一世如果可以,他也会帮沙漠青避免悲剧的命运。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愿意把爱人让出去。

季庭屿笑起来,想到这个弟弟心里也变得柔软,“我当然不会怀疑他,小青是乖孩子。”

“他是我八岁那年和妈妈一起在大漠捡到的,他当时还是本体的样子,一岁多些,蜷缩在沙漠里唯一一块绿洲上,快要渴死了,你知道他当时在干什么吗?”

“做法求雨。”

“去你的!”季庭屿撞他一下,“他在啄仙人掌。多顽强的生命力啊,那么小的鹰都知道拼尽全力活下去。”

“你妈妈收养了他?”

“对,小时候妈妈工作忙,我哥又在国外,一直都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他是我当亲弟弟养大的,他的性格、他对我的感情我最了解,他绝不会背叛我。”

贺灼看着季庭屿的眼睛,心想:其实你并不了解,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哥哥。

前世是因为我的出现,突然娶了你,才让他到死都没能说出对你的感情。

贺灼曾想过,如果当年娶季庭屿的人是沙漠青,那他会不会过的幸福一些。

即便最终还是无法改变在叙斯特的命运,但起码沙漠青能给他三年最纯真的爱。

而不是逼迫和伤害……

-

为表感谢,季庭屿给桑布和大胡子留下了很多枪支和麻醉弹傍身,贺灼则拿出一枚蓝宝石领带夹,和之前的手表袖扣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

“就当提前祝你们新婚。”他将领带夹别在尼恩的衬衫领子上。

大胡子不舍地拥抱这个看起来冷酷实则很暖心的家伙,“可是达蒙,我都没有一条像样的领带。”

“那就去买一条,总不能连这个都要我出。”贺灼笑道:“记得让桑布帮你挑,你的眼光实在是灾难。”

夜幕近了,夕阳先一步临幸雪山。

前面季庭屿已经让人装好了车,转身看向他们,发现贺灼也正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头,都能在你眼里看到我?”

倒映着自己的冰蓝色眼眸——这已经是他给贺灼做的侧写里最多的画面了。

大胡子识趣地走开,贺灼来到季庭屿面前,抬起手,温柔地帮他捋起耳边的碎发。

“因为你的气息萦绕着我,勒令我将眼神放在你身上,那我只能顺从它。”

季庭屿无奈地侧过脸,他身后就是灰白色的覆雪山峦,夕阳之下猫咪琥珀色的眼珠像云堤一样漂亮。

“你说起这些肉麻话都不害臊是吗?”

“以后你还有更多时间来看我会不会害臊。”

“说的这么自然,我说要留下你了?”

“你还想赶我走?想都别想。”

贺灼捏住他的鼻尖扭了一下,像梦呓那般,很轻很轻地说:“我已经没有毅力离开你第二次了。”

“那好。”

季庭屿把手伸向口袋,面不改色道:“你要不要先解释下这个?”

他再抬起手时,细白的指尖夹着张薄薄的硬卡,贺灼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身份证。

“小青刚给我的,没记错的话,你就是贺世锋那个老王八的儿子吧。”

季庭屿歪过头,目光如刃刺向他的眼:“我该叫你达蒙,还是贺灼?”

贺灼转过脸,冰蓝色的目光在季庭屿目之所及中转了半圈,落到他眉心上。

“小屿,你以前都叫我哥哥的。”

作者有话说:

猫猫:好的giegie~

还没想起我吗?

其实不论是前世的雪山初见,还是这世的酒馆初遇,都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早在季庭屿还是个小宝宝时就已经见过贺灼,说起来他的出现比沙漠青要早得多。

那时季庭屿三岁,贺灼十岁,机缘巧合之下曾有过两年的邻居竹马时光。

小时候的季庭屿粉雕玉琢,可爱得要命,刚学会化成人形不久,顶着软趴趴两只小猫耳朵,翘着蓬松的尾巴,圆头圆脑圆肚皮,穿着开裆裤在大院儿里跑来跑去。

所有小朋友都喜欢他,玩过家家时抢着让小季庭屿做新娘,但季庭屿那时候可高冷,从来不让别人牵手摸尾巴,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贺灼。

因为贺哥哥不仅温柔大方,还会变成好大一头狼,让季小猫把他当滑梯那样爬。

季庭屿喜欢吃糖,贺灼就总装着一罐巧克力豆,小猫咪为了吃糖无所不用其极,踮着小脚丫抱着大狼头“uauaua”地亲他,亲一口就叫他一下。

贺灼是家里第二个孙子,别人都叫他二哥,季小猫也学着叫,但他口齿不清,二哥叫成“爱的”。

贺灼就逗他:“小屿喜欢我吗,叫我什么?”

眼里只有他一个哥哥的小猫就高冷地推开别人,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脸,张开小胖手抱住他,表忠心一样大喊一声:“爱的!”

那是贺灼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治愈时光。

只是后来分别太久,再遇时贺灼已经忘了这个弟弟,而季庭屿一只三岁的小猫咪,连那段记忆都不清晰了。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有过一头很大很大的狼,会给他吃糖,让他玩滑梯,还会把他一只小不点顶在头上,让他狐假虎威,做一个威风的孩子王。

他小时候还仰着张无辜的小猫脸想:怎么小朋友们都被我吓跑了,是不是我长得太凶了耶?

旁边圈着他的大狼无奈点头:是的,你凶得要命。

-

前世也是贺灼先想起这段往事,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季庭屿就已经去世了。

尘封了两世的回忆终于再次被揭开,贺灼说完这句就转过头安静地望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就像一汪要消失在水里的海,让人留恋又伤怀。

因为他们前世明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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