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小说网
细看小说网 > 漂亮炮灰[无限] > 第183节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83节

 

西装革履的威廉团长说着看似责怪的话,表情和语气却并没有太多的怪罪意味,反而略带点笑意的,眼看着黑人格恩摁着怀姣往里推搡了一把。

黑人大概是收了力道的,不然以怀姣这样的小身板,没有趴倒在地毯已经是奇迹。

但怀姣还是不可避免地踉跄了下。

“那我就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了宝贝。”

怀姣已经习惯外国人自以为亲昵的各种称呼,帐篷里的黑人还没有走,此时自觉走到威廉身后,抱臂看着怀姣。

像某个绅士团长的打手保镖。

怀姣踩在厚实虎纹地毯上,手指微蜷地垂着眼睫,他在等威廉的下一句。

“我并不能好心地不去追究我们威克斯的伤势,虽然他再三请求过我,不要去找你的麻烦。”

“可是你知道的,jiao,”自称马戏团团长的威廉,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以至于他用蹩脚的中文试图叫怀姣的名字时,音调格外的奇怪,“团长的顾虑可不像爱意上脑的马戏团成员那样少。”

怀姣抖了抖睫毛,抬眼看向他。

他不懂威廉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懂为什么威克斯的伤势,要用追究这个词。

明明……又不是怀姣让他受伤的。

【情伤以外。】8701贴心补充。

怀姣:【……】干什么突然内涵他。

只是接下来威廉的一句话却让怀姣一下变了脸。

“毕竟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和威克斯的第二次见面地点,会是梅根警署的验尸台。”

怀姣猛然睁大眼,仓促说了句:“什么意思?”

变化过于明显的惊恐脸色,让饶是淡定的威廉都轻微挑了下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目光扫过怀姣那张看上去稍显稚嫩的脸,和微张的嘴唇,威廉声音顿了半拍,然后开口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

他声音缓慢,蕴含笃定和轻微一丝冷硬,像在反感于怀姣的‘不诚实’,却还要强端出属于绅士的格调:“你的好哥哥在‘抓捕’威克斯的时候,曾经警告过他不要再接近你,否则……”

“会要他的命。”

怀姣感到疑惑,对于威廉的口述,他根本想不明白到底哪个‘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

麻子脸不可能,胖子这个隐形人也不可能。

费修……更是简直不可能到他都不作考虑。

所以……

“所以在他第二次去找你的那天,才会浑身血泊地躺倒在荆棘丛附近。”

怀姣好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起先认定的一些事在这一刻被全部推翻,威克斯的伤势、马戏团的惩罚,根本不能画上等号。

“如果以威克斯的身手,寻常人并不能这样伤害他。”威廉说出了跟不久前怀姣所想的几乎一样的话,只是后面略微有些差别,“唯一有可能的,只有伤他的不止一个人。”

“小丑查得很清楚,你们总共有四个人。”

“诱饵,闯入者,拍摄者,分工明确。”

“当然,我很理解你们。”威廉看着怀姣茫然又怔楞的表情,话音一转,“如果只能算是诈骗对象的倒霉男人,一旦‘坠入爱河’开始穷追不舍的话。”

“你们会很麻烦,对不对。”

怀姣咬了咬嘴唇,停顿几秒,小声辩解道:“不是……这样的。”

只男人并没有想听他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看似合理地推断道:“这个倒霉男人还不在乎什么名声、照片,只想和你们‘可以重复多次使用’并且十分‘便宜听话’的诱饵,长相厮守?”

怀姣隐约感觉他的话里掺杂了点讽刺意味,甚至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有诸如“同情”,或者“戏谑”一类的东西。

要是他再聪明一点,就能从这段莫名其妙的话里听出对方对他们几人身份的透彻了解,以及怀姣和费修之间,那些难以描述的不对等关系等。

怀姣只微蹙着眉,再次重复说:“不是这样的……”

像没感觉出威廉团长的讥讽内涵,他嘴唇微抿,面色苍白道:“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威克斯的伤,不是我们做的。”

因为8701明白告诉他了,费修几人只对钱有执念,杀人灭口这类的犯法事,他们是绝对碰都不会去碰的。

所以是谁?

除了他们四人和马戏团,对威克斯进行割喉的人,到底还能有谁。

……

那一晚的最终结果,以怀姣被迫留在马戏团、直到找出伤害威克斯的真凶为止,作为结束。

怀姣被关到了一个密闭且能上锁的改装车里。

应该是马戏团用来拖运某些东西的工具,除了内部装饰有些简陋以外,车内空间其实很大,甚至还有一张挺像样的木板床。

和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很多零碎物件。

比如破旧的表演道具、已经过时的演出服装等等。

“你可以随意使用这里的一些东西,”威廉团长状似好心地提醒怀姣,“角落里的演出服可以为你铺成一张柔软的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当初买来的时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甜心,不要嫌弃它们。”威廉靠在车门口,吐出口雪茄,安慰道:“它们曾经的身价可能比你还要贵。”

怀姣:“……”

怀姣费力挑了几件看起来稍微干净一点的厚重裙装铺在木板床上,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太多了,他躺在还算软的床上,跟8701道过晚安后就闭眼睡了过去。

马戏团驻扎在偏离镇中心的绿潭湖边,初秋带些凉意的湖风,凝结成雾水,沾覆在帐篷外的草地上。

深黑色的皮质马丁靴,鞋面被露水打湿。每踩过一步,似乎都能听到柔嫩草尖的哀嚎,草茎被踩断,让皮革鞋底碾进湿润泥土里。

待明天早时,又会成为另一株即将破土的小草养分。

只是在这晚,它曾亲眼见证过一些事情。

改装车的金属门在夜间格外冰冷,那只手戴着露指手套,原本灰粽的颜色因为长期使用,掌心里已经磨白变色。

露着底部图形奇怪的一点纹身。

它往下压了压,试图没有钥匙也要打开这扇车门。

车内衣物堆里熟睡里的人,因为这点细微动静,蹙着眉心,困顿翻了个身。

在多次尝试无果后,来人稍有些暴躁地猛锤了下门把。

他力气实在很大,如果不是怕被不远处帐篷里的人听到动静的话,也许他能徒手将整量车推动也不无可能。

车里的怀姣让那一下猝然的晃动弄得,梦里也禁不住抖了抖肩膀。

那人动物一般,龇着獠牙,喘着粗气在车周绕了几圈,最后停在车头玻璃处。

这里是唯一能看清车内景象的地方,蒙着层水汽,勉强称得上明亮的驾驶座车窗,男人微苟着腰,凑近趴伏在上面。

他以手做挡,隔绝不远处的彩灯反光,睁大眼,仔细、探寻地往里看着。

过近的距离让他呼出的热气形成白雾,晕染在玻璃窗上。

怀姣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他睡得有些冷,细白细白的小腿和胳膊都垂在床外。

车外的湿润草地,时不时被鞋底踩过的一点细微声音,让他莫名睡得有些不太安稳。

只是他实在困得很,浓而卷的睫毛耷拉着,眼皮像被胶水黏在一起,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