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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节

 

惊悚片一样,还在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怀姣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牙关哆嗦着转过头,却看到三楼客房的卫生间里,极为诡异地,安装着大片大片的全身镜,就连头顶上也是面完整的镜子。

怀姣手撑着墙壁,被汗水濡湿的手心,拖着水痕、拂过镜面。

浴室里,迷宫一般,四面八方都映照着他仓皇瘦削的身形,和红得怪异的一张脸。

怀姣再也不敢看下去。

他顺着8701的指引,找到浴帘后的那扇通风窗。

四方的玻璃窗,只能往上推开一半,怀姣要踩着浴缸的边沿,努力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爬上去一点。

谁成想窗户实在有点高,怀姣脑袋晕晕的,又使不上劲儿。

【我上不去、8701——】

他一双手扒在窗沿,也不知道先下来、或者踩一下旁边的浴缸龙头借借力,只一双腿笔直往下吊着,脚尖悬空蹬了蹬,慌得乱叫。

8701好像叹了口气。

怀姣感觉到有人扶着他的腿,托住了他。

怕他撞到似的,一只手扶在他的额头上。

下一秒,他被人往上一推,紧接着,半个脑袋都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

沈承遇给屈项他们发了信息,让他们别玩了,赶紧出来。

季斯千今晚聚会请了太多他们不熟的人,随便遇到一个都是季斯千朋友,此时三楼楼梯口也站着几个,说不清是不是特意守在那儿。

沈承遇不想跟这群人直接起正面冲突,不是打不过,是怕自己真动起手来,揍得太狠后面不好收场。

更主要是、怀姣今晚还一副有自己计划的样子。沈承遇就怕自己一冲动,本来顺利的事情,因为他动手,最后又落了下风。

只他又实在放心不下怀姣。

沈承遇避开大厅那群喝得烂醉的人,一个人站在二楼的露天看台上。

季斯千从里面路过,抬手跟他打了声招呼,沈承遇挑眉,做出一副烟瘾犯了的样子,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

季斯千识趣地点了点头,转头走了。

沈承遇哪有心情抽什么烟,等没人了,他飞快转过身,手扶在露天看台的栏杆上,紧皱眉,思考着从这儿爬上三楼的可行性。

三楼房间的落地窗是打不开,但是卧室旁边,连接着浴室的位置,却开着扇通风窗。

沈承遇看了眼,顺便比了比两层楼的高度,正要仔细看看那扇窗的位置时,头一抬、视线一瞥——

只看到那扇小小的玻璃窗上,一双细伶伶手,搭了出来——

随后,又钻出颗黑黝黝的脑袋,接着,半边肩膀都挤了出来。

银白的月光底下,对方也看到了他,那双呈着光晕的圆眼睛,先是一愣,很快又变得湿漉漉的。

怀姣趴在窄窄的窗沿上,细白手指扶着墙壁,钻出来,想也没想地,直接就往外跳——

沈承遇慌忙中“操”了一声。

他手忙脚乱地叼着烟,将人接了个满怀,“操、这么高跳下来?你疯了……”

沈承遇一阵心惊肉跳,搂着怀姣心脏都快跳出来。

趴在他身上的人,跟加热了的暖宝宝似的,浑身滚烫滚烫。

还在细细发着抖。

沈承遇以为他失手撞到哪儿了,又或者是受什么欺负了,嘴里未完的指责骤然止住,他仓促低下头,正要着急去问时,怀里的人却有了新的动作。

“走、”怀姣拽住了他的头发。

脑子里过载的热量,让怀姣此刻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些许的控制,他手指没轻没重的,揪着沈承遇的一缕金毛,像揪着匹马一样,嘴上恍惚道:“驾,去警局、”

沈承遇:“……”

……

沈承遇没有立马就带怀姣去警局。

因为他能感觉到怀姣此刻的状态十分不对,远离别墅区的空旷小道上,怀姣蜷在他的副驾驶上,昏沉耷拉着脑袋。

“你是不是发烧了?”前面抱着他时,那股穿透衣物的不寻常热度,让沈承遇不得不多想。

但也没往下药那方面去想。

他们一群人怎么说都只是学生,沈承遇那个阶层,圈子干净,自己脾气也怪,不太接触这么些烂事。

他只以为怀姣喝了酒,或者是受凉发烧了,手伸过去,刚想探探他的额头,试试他温度的时候……却忽然被面前垂着脑袋的人,抓住了手指。

抓着他的手软绵绵的,又烫,又没点力气。

怀姣还抬起双黑润润的眼睛,蹙眉问他:“你干嘛……”

沈承遇莫名其妙,喉咙咽了咽,正想解释一句什么,被抓着的那只手,却又突然被松开。

随后发生的场景,让沈承遇瞳孔放大,后脑都木了下。

因为惯性落到座椅上的手,被怀姣抬起膝盖,坐住。

并起的腿弯,交错着,夹着他的手臂,小心磨了磨。

好像想找个舒服的位置。

沈承遇手上是有戒指的,坚硬突起的银戒,陷入一片潮热之中——怀姣膝盖并得很紧,牛仔裤包裹的微肉大腿也同样并得很紧,嘴巴开开合合地,坐着他的手,表情茫然,说了几个字。

耳边似有微风刮过,沈承遇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如同被电棒打了一样,愣在那儿不说,连呼吸都停了停。

他想不通。

眼前这么张乖乖的小脸,是怎么能说出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句话。

他说了荒唐的话,自己又很快忘记。

只猫一样的,整个人挂在沈承遇的手臂上。

因为潮湿,和后挪的动作,连带着沈承遇卡在指骨上的戒指,都被蹭得……脱落了一瞬。

“喂、我的戒指……”

沈承遇心跳如擂鼓,明明被坐住手的是他,清醒的也是他。

此刻他却像比怀姣还热似的,整个脑门上都是汗,漂染过的金发被沾湿成一缕缕,透明的汗珠顺着鬓角,和紧绷的下颌线,滴答滚落在跑车的皮质座椅上。

连着怀姣坐得微陷的地方,汇成一汪浅浅的水滩。

沈承遇从没这么荒唐过,哪怕连打无数场比赛、做一整天的强度训练,也没出过这么多的汗。

周遭荒野一样的寂静户外,除了跑车前灯,没有一丝亮光的空旷小道上,此刻只有他和怀姣两个人。

二十来岁恋爱都没谈过的男大学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实际上慌得不行,他那双曾经只用来打球的手,此时被怀姣软乎乎坐着。骨节分明、轻微凸起的手掌脉络,像硌到这个人似的,让对方忍不住一直皱着眉,嘴巴也微微抿着。

沈承遇只看着他那副皱眉的样子,就也同样忍不住、只想凑过去亲他……

“我,让你坐,你别打我。”

明明没有被这个人打过,但沈承遇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其妙,鼻梁还有点麻。

甚至目光紧盯着怀姣,语气强硬,再次重复了一遍,“你坐我手上可以,我现在要亲你,你别打我。”

……

只是沈承遇最后还是没有亲到怀姣。

他实在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

抽出来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中间,车标上都印着一连串的湿痕。高热、滚烫的额头磕在方向盘上,胸口的吊坠随着剧烈的心跳声,晃悠碰撞着。

沈承遇偏着脸,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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