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地下岔路很多,呈螺旋状下走,每一条岔路抖通往不同地方,这些地方的唯一相似处是有地涌绿液。
排除以上有地涌绿液的地方,只有一条路的尽头没有。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面石壁,石壁前爬着一群嘻嘻笑的妖魔。
江怀玉猜测石壁后面就是关押人的地方,不动声色沿着那条路往下走,靠近石壁。
石壁前的妖魔察觉到动静,当即停止嬉笑,朝江怀玉看去。
不,不是朝江怀玉看去,而是朝江怀玉身边看去,江怀玉身边跟着江慕。
江慕修为太低,被妖魔察觉了。
眼看妖魔要靠近江慕,江怀玉旋身入妖魔中,霜寒剑在他手中化成一道残影,快速解决掉这些妖魔。
这些妖魔的实力完全比不上有小九龙岛之称的妖魔交界处的妖魔,江怀玉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解决。
抖去雪亮剑身上的污血,江怀玉破开石壁。
石壁后面一片阴森,悬在石壁上的灯也不知道是什么灯,正一边淌着黑水一边燃烧,火光投射在石壁下的众人身上,显出一派死寂。
众人浑身是血,异常狼狈,有些人甚至缺少了胳膊、大腿……在他们缺失部分,能明显看到撕咬痕迹。
视线越过众人,在最角落里,江怀玉看到谢眠,谢眠垂着头,他成年后就没有再束高马尾,而是用发冠束起墨发。
此时,发冠跌落在地面,倾散下来的发丝遮住他半张脸,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江怀玉从没见过这样的谢眠,仿佛不是一个活人……
“江尊者,你怎么愣在这里?不是说要救人?”江慕见江怀玉破开石壁后,盯着角落里的谢眠迟迟不动。“人不就在你面前。”
江怀玉道:“没事,只是太震惊。”江怀玉朝众人走去,他垂着眼帘,卷翘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身后温度忽然升高,江怀玉刚靠近众人,众人消失,面前出现一面古朴镜子。
与此同时,一片火焰直击江怀玉,把江怀玉击入镜子。
江慕勾起嘴角,看着吞并江怀玉就平静的镜面,“再见了,江尊者,你的嫡系位置,我替你接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传来一声笑声,伴随着笑声,古朴镜子破碎。
“你配吗?”
江慕当即扭过头,锋利剑身架到他脖子上,江怀玉笑着看他,眼睛里一片冷意。
“傻瓜,从一开始你就露馅了,让你待上面等本尊你不等,非要本尊现在就揭穿你真面目,真是犯贱。”
“什么?!”江慕瞪圆眼睛,他很快冷静下来,用跟林湛相似的眉眼望着江怀玉,“江尊者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其他人在哪里?刚才好可怕,所有人都消失了,变成一面镜子。”
江怀玉:“还在装。”
剑锋一下子割破脖子,江慕吃痛,不再装冷静,“你杀了我就找不到其他人了,你确定要杀我?”
“不用了,本尊已经知道其他人在哪里了。”
镜子对照的是对面,关于人在哪里,还用想?
江怀玉抬手击碎身后壁面,壁面被击碎,露出壁后的人。
江怀玉斜江慕一眼,笑得极其讽刺,道:“本尊带你回江家,江家养你三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尊,回报江家的?”
“让本尊猜猜,是谁怂恿你生出反心这么干的?是一个女人,对吗?”
江慕脸色一白。
……
地涌不远处,高峰之上,黑袍女人站在高峰上,借着水镜咬牙切齿看着这一幕。
“江怀玉!”黑袍女人磨着江怀玉的名字,抬手一招,被江怀玉击碎的镜子瞬间复原。
镜子里再次浮现江怀玉先前所看到的一幕,不过这次,这些人都纷纷从镜子里走出来,朝江怀玉走来,目中无光。
镜子是端国夫人逝去的遗物,能够照完本人后投射出假人,这些假人跟本人一模一样,不仅相貌一模一样,实力也跟本人一模一样。
“江尊者,快走,这些东西不好对付!”
壁面后的众人见状,立刻挣扎着站起,冲江怀玉道。他们之前受过这些假人的攻击,知道这些假人的厉害。
江怀玉一剑拍晕江慕,沉下脸,看着朝他走来的假人。
“杀了他,碎尸万段。”黑袍女人默念着,假人听从她命令,抽出武器,直指江怀玉。
江怀玉绷紧神经,他手中霜寒剑一化十,十化百,化为万道剑,剑身雪亮得刺眼,挡住密密麻麻的攻击。
“再快点,杀了他。”黑袍女人轻声念着,语气有些癫狂,她念了会,忽然发现镜中假人“谢眠”还在镜中,没有从镜中走出。
怎么可能,有本人存在,假人势必从镜中走出,除非……
黑袍女人心跳如鼓,她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逆流一般,冷得有些站不住脚。她催眠自己谢眠本人在,正要咬牙,催促镜中假人“谢眠”从镜中出来。
耳旁传来带笑的声音,同时,一只修长的手从背后握住了她手腕。
“姐姐,到此为止。”
困蛟
冰凉的触感从手腕处清晰传来,谢芸有些毛骨悚然,她僵在原地,僵了片刻,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温柔笑容,缓缓扭头看向身后黑衣青年。
“阿眠,你先放开姐姐,有话好好说。”
谢眠弯起眼尾,他收紧手,加大握住谢了手腕的力度,笑容薄凉,道:“阿眠跟你好好说话,你听了吗?”
谢芸被他捏得手腕感觉都要断了,脸色发白,谢芸道:“怎么没听,姐姐这不是还没下手杀吗?正想放弃。”
“控制任务阁长老向宗主提议,将领队身份压我身上;诱哄江慕,说杀了江怀玉就让他变成江怀玉,取而代之;给地涌喂龙血,导致地涌出现异变;故意将测天机给鸠宁,让鸠宁发现地涌爆发,告知江怀玉。”
“精心策划这么多,你跟我说放弃?”谢眠靠近她,压低了声音,“姐姐不觉得可惜?”
谢芸笑容渐渐消失,她死死盯着谢眠,咬紧牙关,“是给我办事的那几个侍女走漏风声了?”
她提起给自己办事的几个侍女,涌上明显憎嫌。
早知她们嘴巴不严,办完事就应该直接掐死,而不是简单毒哑了。
毒哑对于这些走狗,太过仁慈。
猛地甩开谢眠的手,谢芸破罐子破摔,“我告诉你,他江怀玉今天必须死,就算走出地下,他也走不出地涌包围!这些地涌都沾了我的血,听从我的命令。”
谢眠被甩开也不恼,他漫不经心的拿出雪白手帕擦自己先前握过谢芸的左手,“你如果死了,江怀玉就能安然无恙离开,不是吗?”
谢芸瞳孔猛缩,“你在说什么?!”
“为了区区一个江怀玉,你要杀我?你疯了。”
“你当初许诺的让我光明正大活着,都喂了狗?!”
“我不光要杀你,还要让你生不如死。”谢眠掀起眼皮,冷笑,他烧毁手帕,逼近谢芸,“我最讨厌被欺骗,跟你重复了无数次,我记着恩情。”
“每年都有复述,所以,你应该很清楚,对你好是建立在恩情上,许诺也是建立在恩情上。”
“一个对我没有任何恩情,欺骗我八年多的存在,有什么资格质问受害者,要好处?”
谢芸脑子嗡嗡作响,惊愕失色,她往后退,喉咙有些发涩,艰难道:“阿眠,你听信了谁的谗言,觉得姐姐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