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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迫觅王侯 第271

 

当年她也是这样,始终记得他那假祖母打了他,找到机会缩在草丛中,向他的假祖母丢石子。她掐着腰,为他鸣不平的时候,神情和眼下没什么不同。萧煜忽然觉得他好多了,不觉得那么冷了。“应该给,”萧煜道,“赵景云会记得。”赵洛泱点点头,可惜这笔赏赐不会算在她头上,不过她家这一份,她应该能拿在手里。再加上阿弟他们搜来的东西,零零碎碎也能涨一些财富值。赵洛泱算计着财富值,她得一点点的积攒起来,当然村子里若是有账目就好了,先走她的私账,再走公账。萧煜看着赵洛泱思量的模样,不禁笑了,小松鼠勤勤恳恳地在往洞子里藏粮,让人怎么舍得去抢?赵洛泱道:“在笑话我?”“没有。”萧煜立即否认,他不敢笑话,万一惹得她不高兴,不知道会不会减生命值,就算现在他不是时玖,但也习惯了让她欢喜。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陈妈妈又进了屋,端来了一盘桂花糕。赵洛泱与时玖说过,今天应该买桂花糕,可惜她出城的时候忘记了。现在这盘刚做好的桂花糕就摆在她面前。小哑巴还是那个小哑巴。赵洛泱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酒窝又浮现在脸颊边,她发现萧煜一直没有动手,就那样瞧着她,她垂下眼睛在盘子里看了看,端起盘子递给萧煜:“别光看着我,你也吃。”刚走到门口的陈妈妈,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王府里的厨娘都会做桂花糕,可她家的公子是绝对不肯吃的,她们甚至都不敢在公子面前提及。赵家女郎……不一样,公子或许不会在意。心中这样想着,陈妈妈掩上门离开了。萧煜没有去接桂花糕,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他刚想要找借口推脱,就听到赵洛泱的声音又传来:“我吃不了这么多,不过只能分给你一块。”灯光之下,映着她的笑容,暖融融的,眼睛里更是含着清澈的笑意,不掺杂任何别的意味儿。萧煜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两个人用一模一样的动作将桂花糕送进嘴里。糕点入口立即化开,甜甜的桂花香气好似一下子散入了心里。赵洛泱看着萧煜咽了下去,在她记忆中,小哑巴不挑食。“这桂花糕好吃,比我之前尝过的都要好。”萧煜似是在思量什么,半晌才回过神,他轻轻拢了拢身上的氅衣。赵洛泱立即起身将暖笼向萧煜这边挪了挪。萧煜望着赵洛泱纤弱的身影,再瞧瞧那暖笼,本来心底里刚起的寒意,一下子就消散了。赵洛泱重新坐下来,萧煜开口道:“豫王府里的桂花糕做的最好,因为我父亲喜欢吃。”赵洛泱仔细地听着。萧煜接着道:“而且,每次父亲要出征时,家中做的格外多,因为要分给家将,这是习惯。”“有时候调兵的军令还没有下来,家将们瞧见桂花糕,就知晓该收拾行装了。”小哑巴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这些,赵洛泱心里一动:“那……你也吃吗?”萧煜摇摇头:“不曾。”不曾的意思,就是从来没吃过?萧煜接着道:“想吃过一次,被我父亲吩咐放回去了,说我没资格吃。”不过就是块桂花糕,却要立那么多的规矩,老豫王是固执这样的传统,还是故意如此?“后来我去了军中,”萧煜抬起眼睛,他的目光依旧澄澈,“还是没有桂花糕,因为我是借着父亲的名头才能留下,父亲每次在中军大帐中商议对策,我都要站在军帐门口执戟。”赵洛泱抿了抿嘴唇:“老王爷是想要历练伱?”“我从前也这样想过,毕竟身边人都这样说,”萧煜微微一笑,“后来我才明白,他是用我笼络军中将士,让将士知晓,即便豫王府嫡长子,也不及他麾下将士重要。”赵洛泱道:“所以你没离开老王爷的麾下?”“嗯,”萧煜目光微远,“我要赚军功,不依靠他半分,人总要有骨气不是吗?不可被人看低了,他会老,而我还年轻,总有一日他要败在我手中。”这话听起来没有错,赵洛泱觉得换做她,她可能也会这样想,她和小哑巴都是不服气的人。现在豫王死了,小哑巴手里的武卫军威名远扬,如果不是忌惮小哑巴,冯家也不会向他下手。所以,下哑巴应该是做到了吧?赵洛泱道:“你,赢了?”萧煜半晌才摇摇头:“我输了。他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后来我在军中的一切,都应该是他预想的结果。”赵洛泱没有问,那么老豫王是一心为长子好?只是用错了法子?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小哑巴的目光不该是冰冷又漠然。

萧煜想着那些年所经历的一切,还有老豫王过世时,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工匠得意地在看一件自己造出的物什,完全合乎他的心意。而那会儿,他还以为父亲与他还有一些父子之情。“我给你换一杯热茶。”热腾腾的茶碗被重新端过来,萧煜侧头看到了赵洛泱。赵洛泱放下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躬下身轻轻地摸了摸他头顶:“都会好的。”这样轻轻的碰触,拂过他的发鬓,小时候他们就是这样,这也是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他回到豫王府之后,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梦到,后来出府打仗时,也曾梦到过……想到这里,萧煜的耳朵微微有些发烫,没有继续去思量。“我要回去了,”赵洛泱低声道,“要不然我奶该着急了。”萧煜点点头:“好。”他起身送她,看着她的身影离开院子。萧煜不能耽搁太久,他立即叫了一声:“怀光。”他之前吩咐陈妈妈与赵洛泱说话,这是为了避免赵洛泱呼唤系统里的时玖。可即便是这样,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怀光应声走过来。萧煜回到屋子里:“薛定回去了吗?”怀光道:“没有,还在等您吩咐。”他们都清楚公子的性子,所以没有让薛定就这样离开。怀光拿来一只匣子,从中取出了一张名帖:“公子,要用这张名帖吗?”这是公子前些日子交待下来的,对于洮州来说,眼下有一个极好的机会,但是怀光拿不准,公子会不会用?因为这可能会死很多人。 好吃萧煜垂下眼睛,似是在看那张名帖,又好像思绪已经早就飞远。这张名帖,说难得也难得,说不重要它也没什么用处。那是一张印着当朝国舅私印的名帖,这印是冯国丈过世之后,太后娘娘赏赐给国舅的,这方印是国丈和太后父女这些年掌握在手中的一些权柄。见到名帖的官员,会照冯家的意思行事,在冯家人不能出面,拿着这名帖的人送去的消息,就是冯家的意思。萧煜的人拿到这张名帖不容易,但它眼下毕竟只是一张纸,若是将它用在实处,才知晓它是否值得。怀光已经将舆图展开给萧煜看。其实萧煜不需要看,大齐兵马如何戍防、驻扎,早就在他脑海中,那些领兵的将领,他也一清二楚。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吩咐怀光准备这张名帖。所以这次,萧煜也没有去看舆图,而是抬起头看向怀光:“若是往常,我该如何吩咐?”怀光正色道:“您会说火候不够。”洮州的事闹得不够大,虽然能拉冯家下水,但是让冯家的损失太小,朝廷的动荡也太小。萧煜道:“谷藏堡守将王曾,在这里有六年了?你说王曾与西蕃有往来?”怀光应声道:“是。”他们来到洮州的时候,怀光几个有意对周围人马又进行了探查,发现了王曾的底细,王曾不止与西蕃往来,他手底下还有两千未入军籍的轻骑。王曾甚至还偷偷养了一个西蕃女子。其实很多时候,并非是因为女子失了心智,而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特意留了那样一个人在身边。萧煜看过有关王曾的一些公文,知道此人带兵有些本事,然而冯家只是将他丢在谷藏堡敛财,这些年没有任何升迁。王曾不争不抢一副依附的模样,却偷偷养兵,你说这样的人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机会下定决心。如果冯家势大,王曾定然一心一意在冯家身边建功立业,可如果西蕃对他的招揽更合他的心意,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前去投靠。萧煜道:“冯安泰被抓,冯家已经不可能脱身了,除非有一个人能出来顶下罪名,朱有庆被我们杀了,赵景云将朱有庆查的清清楚楚,很难让冯家做文章,那么就只能再寻一个将领,到时候只说冯安泰与那将领串通,有意抹黑冯家就行了,那将领若是西蕃的奸细,那这个故事就更容易让人相信。”怀光点头:“有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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