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不高兴
汤姆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这天他和莱特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抓到的耗子送给薇薇做礼物。考虑到新鲜的耗子口感更好,他们把锅倒过来扣在老鼠上,把它关在里面。
当薇薇把锅翻过来时,发出了扰民的尖叫。卡鲁火急火燎地来帮忙,但快跑鸭并不擅长抓老鼠,老鼠从屋子这头蹿到那头,最后是莱特抓住了它。
薇薇惊魂未定,莱特又把老鼠抓在手里殷勤地要送给她。薇薇尖叫着逃跑,事态演变成莱特追着她满屋子跑。
等卡鲁把老鼠丢出门去,薇薇已经累得瘫在沙发上,腿都抬不起来了。莱特嘴里嘀嘀咕咕“不喜欢就不喜欢,丢了多浪费,还不如让我吃”,汤姆也是满脸的遗憾。
之后薇薇严正教育了他们老鼠身上携带了很多细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吃的好。
6
那款插梳光看照片根本想象不到实物有多璀璨耀眼,薇薇第一眼见到它就被吸引住了,情不自禁拿起来细细打量。水钻和水晶被精心切割成规律的形状,虽然她选择戴香槟色的那个出席宴会,但粉色的那个也同样让她爱不释手。
薇薇平时在宫中不喜欢盘那种复杂的发髻,做出来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过耗时了。宫女拿着一堆工具给她盘发时,她除了看书什么事也不能做。看书还不能低头,要把书举起来看,有这个闲工夫她不如去多练会竖琴或者多跳几支舞。
所以薇薇在宫里总是披着头发,充其量把两绺牵到后面用发绳绑起来就算是造型。薇薇做特工时则用一个皮筋把头发全都拢起来,扎成一个马尾,不留额发,干净又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考虑到她可能想试戴一下,给她送发饰的自然一并有专业的化妆师陪伴,给她现场盘发。
化妆师夸她的长发秀丽,保养得好,看她年纪小还趁机推销说等她结婚的时候可以请她来给她做妆造。
说到结婚,薇薇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才十六岁,刚成年两年而已,不必要急着结婚,也就笑而不语。
做好造型,摄影师给她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送东西的人和化妆师又是一顿猛夸。薇薇从小到大没少被人称赞过,她不是那种经不起夸的人,既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得意忘形,表情依旧安之若素。
送走了这批人,薇薇把关在卧室里的兄弟俩放出来。莱特和汤姆看她陡然变了个发型,好奇地绕着她转圈,尤其被她头上那个亮闪闪的发饰吸引了注意。莱特甚至想沿着她的身体爬上去,被她拎着后领放到地上。
水晶和水钻都是很脆弱的,薇薇怕他们弄坏这两个插梳,特地用盒子收起来,放到他们够不到的衣柜顶。
宴会前的一个星期,裁缝做好了裙子,和裙子配套的高跟鞋也一并送来。
当薇薇看到塑料模特身上成品的那一刻,她意识到这条裙子可能比她想象得还要贵,也不知克洛克达尔在纸上写的数字究竟是多少。
这条裙子领口偏大,前襟上方的双重领是镂空设计,目的是为了展示穿衣者的项链。复杂精美的描金刺绣主要集中在领口、衣袖、裙子前后和裙摆位置,除却繁琐的花草形状的纹样,还有整齐成阵列的小点缀在裙上。
薇薇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个童话故事,公主为了刁难自己那想要娶亲生女儿的父王,要求得到一件像太阳一样的裙子。被女儿容貌迷得神魂颠倒的国王命令裁缝做出了符合公主要求的裙子,为此不惜献出自己王冠上的宝石。国王的裁缝们真的做成那件裙子,当公主穿上它时所有人都要闭上眼睛,因为它实在是太耀眼了。
这条克里诺林裙倒没有夸张到那种地步,但看上去也能想象到穿在她身上会是多么的光彩夺目,会让她成为整场舞会的焦点。
这条裙子即使没有用昂贵的宝石作材料,但价值绝对不在他买给她的这些珠宝之下。此时用“富有”这样的词过于一般,不足以形容他的身家厚实,薇薇脑海里想到的只有“富可敌国”。
七武海都像他一样有钱吗?不过名声在外的海贼肯定不会缺钱就是了。
高跟鞋倒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这条裙子的陪衬,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它都会被过长过大的裙摆遮住。
薇薇穿好裙子,从房间里出来时莱特和汤姆在她身边玩闹,对她的大裙摆感到新奇。她裙摆下面的空间确实很宽敞,以至于他们能钻到她裙撑下面去捉迷藏。
她头痛不已:“莱特,别淘气了。我跟你说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到时候卡鲁留下来陪你们。”
莱特一听闹着也要去,他不想留在家里。
“不行,我不是去玩的,是有重要的行动。我会拜托朋友每天来看你们,你们在家跟卡鲁好好的,也别闹得太过。到时候我会把钥匙给那个大姐姐,除了她你们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卡鲁,看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卡鲁“嘎”了一声,翅膀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表示收到。
她拜托的人是罗宾,安排好在王都的一切之后便和克洛克达尔一起去了雨地。
雨地的空气比王都的要更潮湿,随处可见繁茂的绿色植被,是雨季刚过去的缘故。但到底是在沙漠里,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植物就会枯萎。
雨地是阿拉巴斯坦最大的旅游城市,更多面向的是远道而来的外国游客。现在太阳还不太毒辣,气候也不算严酷,正是旅游旺季。
薇薇掀起窗帘,车窗外很是热闹,有不少着装和面孔明显不是本国人的游客,还有穿着阿拉巴斯坦传统服饰的舞娘在当街表演。
她放下窗帘,转向同车的男人:“社长,都这时候了,可以告诉我任务的具体内容了吧?”
“不行,我信不过你。”克洛克达尔很无情地拒绝了她的请求:“你只要按时陪我出席晚宴就好了,其余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薇薇稍微盘算了一下,有些郁闷:“那我岂不是什么用都没有吗?”
“isswednesday,你要相信我的判断,你对任务内容毫不知情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克洛克达尔语气再平和,也掩盖不了他眼神里的怜悯,那眼神好像在说:是的,你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废物了。
他们到了下榻的酒店,放下行李。酒店离他们参加宴会的地点并不远,步行的话用不了十分钟。薇薇提议走过去,如果怕意外弄脏礼服,可以到了那再换。
这种程度的任性克洛克达尔还是可以包容的,便让车夫先把车赶到梧桐大道。
十多年前克洛克达尔的活动范围笼罩了整个雨地,他对这座城市就像自家后院那样熟悉。十几年里这里的变化还挺不小,但也没到翻天覆地让他认不出来的程度。
这个城市的污垢之一,那些会利用人的同情心讨要或者说是强抢游客钱的乞儿还没不长眼到敢来骚扰他们的地步。如果没有克洛克达尔陪着,薇薇这种看起来容易欺负的年轻女性会是他们最好的下手目标。
衣衫褴褛的乞儿们光着脚三三两两或蹲或坐在路牙上,走过大街小巷的旅人时不时就能看到一群脸上脏兮兮的小鬼,他们和被当成垃圾丢弃的食物包装袋一样随处可见。他们百无聊赖地玩着树枝,拨弄着小石子,在最童真的年纪,脸上看不见一点笑颜。
每当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会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眼神飞快瞄上一眼,判断来者是不是他们能下手的对象。
克洛克达尔清楚这些乞儿后面都是成年人在控制的,但也混着少数是真的流浪儿,的确饿得快死了的那种。实在走投无路的小鬼会硬着头皮无视克洛克达尔,来找薇薇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