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假如你沙没有窃国,女王向七武海男友提出分手
薇薇把写好的信和克洛克达尔送她的戒指、生命纸放进信封,在封口留下有王室徽章的火漆,叫人把它送去雨宴。
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她日理万机,公务总是优先私事。
过了几天,在一个普通的夜晚,侍女为她推开卧房的门。薇薇进去第一眼就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克洛克达尔最近不知怎的喜欢从头到脚穿一身黑,连大衣的毛领也换成了黑色,加上他体型高大,即使只是安静地坐在那,给人的感觉也像一头黑色的巨兽。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到她寝宫里等她,但每次薇薇都能成功被他吓一跳,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侍女见她停下,出声询问:“怎么了,女王?”
“没什么,你们先在外面待着。”大门在身后闭合,薇薇知道他收到信会来见她,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算算时间,他应该是一收到信立刻赶来了。
克洛克达尔手里捏着已经开封过的信封,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就和信上说的,我要和你分手,所以把这两样东西还给你。”薇薇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烟灰。这时她心想处理完这事得让侍女把这个烟灰缸拿走,她不会抽烟以后用不上这个。
他坐着,她站着,反而更容易让她平视他、和他交流。无论在什么场合,克洛克达尔永远表现得稳重,冷静地说:“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
分手要什么理由?不喜欢他了还不够吗?
薇薇不想把话说的太绝,开了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大概是你每次见我都穿纯色的衣服。”
他冷哼一声,根本没有被她弄笑:“难道你希望恋人打扮成马戏团里耍杂技的那样来见你吗?”
杂技演员的衣服确实五彩斑斓,颜色不一。克洛克达尔的穿衣风格不够时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太老气了,不过薇薇不会这么说,太伤人了。
她委婉地说:“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克洛克达尔吐了口烟,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和十四王子就适合?”
他说话非常阴阳怪气,薇薇知道她和他分手的时机不太恰当,两周前格鲁潘修共和国的使节团访问了阿鲁巴拿。十四王子英俊潇洒,谈吐不凡,不过她对他没有什么异性方面的想法。刚把他送走就给克洛克达尔写信,属实容易引起他的误会。
薇薇很清楚克洛克达尔是个怎样的人,虽然狠辣但是理智,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过激行为。哪怕他本质上不是一个绅士,看在她这身王族服饰的份上,也得礼貌些。
于是她态度强硬起来:“这件事跟十四王子无关,你怎么不说我和你分手是因为圣多拉河泛滥?总而言之,我们完了。”
他面带笑容站起来,拿掉雪茄走近她,钩弯滑过她的脸颊,吐出的话语和金属一样冰冷:“你说了不算,得我说完才算完。”
说完他低头要来吻她的唇,薇薇一侧脸,只让他吻了脸颊:“放尊重些,克洛克达尔。”
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承认是我不好,对不起,上次我不该让你喊我‘爸爸’。”
先王前三年就因病去世了,上次做爱克洛克达尔只是想增添一些床笫情趣,但当时薇薇很不高兴。
听他提起这件事,她表情僵了僵,用手隔在他们之间:“不是因为这个,我真搞不懂你们男人。”
“以前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去年你甚至跟我说,想和我结婚。”见她不答话,他叹气,幽幽地说:“对于尊贵的女王大人来说,我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比我年轻还优秀的男人就像沙子一样多。”
薇薇察觉到他情绪低落,替他理了理掖在马甲里的领巾:“陪我出去走走吧,今晚的月色不错。”
他把雪茄塞回嘴里,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去露台。
从薇薇还是公主时他们就在交往,寇布拉不太看好他们,但还是尊重女儿的意愿。薇薇很难和他说明为什么好好交往了五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要分手。
这五年来他们在一起做了很多事,约会、逛街、跳舞、喝同一杯酒……就连去世界会议的路上,都有他的船队陪同。
薇薇到现在还清晰记得和他去看歌剧那天晚上和他用餐时,他讲的关于螃蟹的笑话。她不会忘记他让她度过了多么美妙的一天,和他共度的时光总是愉快。
沙漠的夜晚是很冷的,但在热带气候的小岛上不是这样。薇薇曾经在闷热的夜晚非要和他睡同一张床,他跟她说了会很热,她不听他的,流的汗把被子都打湿了。他一边抱怨她太热,一边和她紧密相拥。
薇薇和他吵架后趁他睡着,偷偷用记号笔在他脸上写“笨蛋”,他发现之后打了她的屁股;在沙滩上,薇薇和卡鲁齐心协力用潮湿的沙子把他埋起来,她不知道沙子里的海水会让他很不舒服;在磁鼓国她趁他弯腰往他衣领里塞雪,结果被他抱起来扔进了雪堆。
克洛克达尔给她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回忆,这份愉快并不会随着两人的分开消散。三年前她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他结婚,所谓热恋期说的就是那个吧。真怀念当年,那时薇薇只要想起他,心里就甜滋滋的。和他待着哪怕什么也不做,也会感到开心。现在薇薇对他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见到他、和他在一起时,心笼里那只小雀非但不上下跳跃,反而无聊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他吻她的脸,牵她的手,这样的亲密举动都不会让薇薇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又一次证实了自己不爱他了这件事,心头感慨万千。
她对他的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呢?他们还是他们,又好像不是原来的他们,薇薇想是自己变了,克洛克达尔他始终是这个样子。
月光皎洁明亮,夜空里看不到一颗星星。站在空荡的露台上,他突然停下来握着她的肩膀:“我们一定要分开不可吗?”
这样的对话以前也在两人之间发生过,但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薇薇,那时她舍不得他回雨地,依依不舍地拽着他的衣角说出这句话。
“是的,我很抱歉。”晚风把她的长发吹起来,让她感受到大漠夜晚的冷意。她想这样的夜晚以后还会有很多,但克洛克达尔不会再以恋人的身份参与到她的生活中。
他望着她的眼睛,知道她是认真的。
她发自内心地建议:“我想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他看上去有些烦躁,扔了雪茄,又一次吻她。这一次他不是简单地让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他把舌头伸了进去。
薇薇和他都睁着眼睛,他用舌头挑逗了她半天,分开后说:“你没有拒绝我的吻。”
她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真奇怪,不管你怎么吻我,我都不会有想和你结婚的感觉。这种情况,果然以后只能做朋友了吧。”
“你真冷漠。”
她耸耸肩:“随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难道你觉得下一个人会比我更好吗?他能有我爱你?你能爱他比爱我更长久?”
“哦,亲爱的,你不能这么算。恋爱不能讨价还价,也不是要讲收益的生意。能爱多长时间,谁爱得多一些,这些都不是人的意志能决定的。”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你知道吗,贵族总是会和不爱的人结婚,和不爱的人有一堆小孩。没有感情纯粹利益关联的婚姻反而能长久,很讽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