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孙东脸色一沉,破口大骂:“当表子还立什么牌坊,出来卖的装什么三贞九烈,不识抬举的话我找一堆人弄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说于洲最讨厌什么,那莫过于这种无视他人意愿、强迫他人与其发生性关系的行为了。
况且孙东这个人品性恶劣,特别爱好虐待人那一套,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要是落到他手里,一定会被凌虐的遍体鳞伤。
眼看着孙东的手就要伸向青年雪白的肩膀,于洲面色一沉,伸出手臂揽住青年的腰身,冷冷地说道:“先来后到,你去找别人。”
孙东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算老几啊,和老子抢人!”
于洲语气森冷:“我的确不算什么,亡灵系异能也没有多大用处,但杀掉你绰绰有余。”
孙东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狠狠看向于洲怀里的青年,恶狠狠啐了一口:“别他们让我遇到你这表子,不然玩死你!”
青年蜜色的眼珠凝了一层寒霜,在五彩缤纷的霓虹下,并没有人察觉到。
看着孙东和他的同伙骂骂咧咧走远,于洲这才看向怀里的青年。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家。”
青年淡淡说道:“你装什么清高。”
于洲哑然,如果不是遇到困难,谁做这种出卖身体的事情。
他已经被凄惨残酷的现实锤炼成铁石心肠的人,可是这会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那跟我回家吧,我家里有点钱,你拿去用。”
对于洲这套说辞,青年明显不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抱着双臂走在于洲身边。
方才没注意,这样并肩而行时于洲才发现青年的三角连体皮衣后面缀着一个白色圆球形状的毛绒兔尾巴,刚好在引人遐想的尾椎末节那个位置,随着青年的脚步一颤一颤的。
于洲尴尬地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把目光从那个一颤一颤的圆球尾巴上移开,看着街道两旁色彩显眼的广告牌。
两人一路无言,沉默地走到一个还算整洁的小区,明亮的路灯下面矗立着一栋栋灰色的楼房,因为物资稀缺,楼房建造的很潦草,外面没有进行粉刷贴砖,搭眼一看还以为是烂尾楼。
这里就是异能者们的住处了,于洲的贡献点比较少,分配的房子靠近吵闹的街边,还是顶楼,一室零厅,房间只有30平米。
好在采光不错,太阳出来的时候亮堂堂的,倒也不是很压抑。
屋子被于洲收拾得很干净,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一米二的床,铺着灰色的床上四件套,床头还有一个天蓝色的旧抱枕。
床旁边是一张书桌,桌上摆着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的是灰雾里出现的动物和变异的植物。
于洲走到床头拿起了旧抱枕,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零零碎碎的灰色硬币。
灰色硬币是用一种稀有的变异植物紫珠草制成的,可以解除灰雾对身体的负面影响,硬币正面是紫珠草,背面是铸造日期。
除了亡灵系异能的于洲,所有人都会受到灰雾的侵蚀,在这个世界,灰色硬币等同于生命,谁有钱,谁就活得更长。
青年被灰色硬币勾起了一点兴趣,雪白透粉的指尖捏着硬币观察了一会。
“这就是人类世界变异的植物么,会长出紫色珍珠果实的紫珠草?”
于洲点点头:“你拿去用吧。”
青年捏着硬币:“你不用?”
于洲:“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
青年狭长的狐眼看向于洲,红唇轻启,似笑非笑道:“不睡我,还要给我钱,你的品德还好真是高洁。”
于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着水杯说道:“嫖娼是违法行为。”
青年微微一笑:“这种法则已经消失了,这种行为很常见,也很自由,不是么?”
于洲说道:“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番外2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于洲把青年送到了他的住处,青年住的地方是一个偏僻昏暗的街区,要穿过很多七扭八拐的巷子,这里没有霓虹灯,聚集着一些被灰雾侵蚀即将死去的人。
所以这里充满了浓浓的亡灵气息,一般的异能者都不愿意踏足这里。
两人停在小巷尽头的一户人家里,令人意外的是青年的住所似乎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外面有严实的黑色大铁门,一把老式的锁锁住了门闩,看起来很安全隐蔽。
青年伸手打开锁,淡淡说道:”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于洲摇头:“我还有事。”
他从兜里掏出这些日子攒下的灰色货币,把所有的灰色硬币都给了青年,然后转身走掉了。
他一直没有回头,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走出小巷的那一刻,那个美貌的兔男郎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森白色鬼火自空洞的眼眶中冉冉升起,目视着于洲消失的方向。
他正是于洲在安全区之外遇到的那具白骨,他将他埋葬,让他入土为安,却不知他无意间一个小小的善举竟然激发了巫妖隐忍多年的欲望。
这是一个无比自由的时代不是么。
所有的教条和规则都被灰雾无情摧毁,再也不必被什么约束。
纯洁高尚的人类青年——向下的自由,也是自由的一种啊!
于洲回到了住处,他一打开房间的门,就闻到了一股动人心弦的甜香。
是那个青年身上留下的味道。
说实话,拥有蜜色眼眸穿着兔子套装的青年看上去真像一块可口的奶油蜂蜜小蛋糕,在这个末世,甜品的芳香已经成为了久远的记忆,再也不可能尝到这个味道了。
在这个悲惨的时代里,也只能靠着过去的快乐回忆支撑下去了。
人活在世界上,总要有一种支撑着他的东西。
若是麻木不仁地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他洗漱之后潦草躺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题,于洲甚至觉得被褥上也沾染了青年身上的甜香,并不是很浓郁,就像猫的爪子,撩拨的人心痒难耐。
于洲尴尬地发现自己又起了反应,他苦笑着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拿起了书桌上的哲学书。
“让我们永远坚持向上的路,追求正义和智慧。这样我们才可以得到我们自己和神的爱,无论是今世活在这里还是我们死后的时候。我们也才可以诸事顺遂,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将来在我们刚才所描述的一千年的旅程中。”
《理想国》这本书是他在废墟找到的,它的主人是京大一位学哲学的大三学生,这段话被黄色的荧光笔涂亮,于洲看了很多遍,已经能够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了。
按理说看哲学书可以有效压抑身体的躁动,可是这一次居然不管用了。
长久禁欲也不是办法,强大的意志力也不能违背生物的本能。
于洲放下书,叹了一口气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于洲不太愿意自己手动解决这种事情,因为他实在是太持久了,每一次手活起码二三十分钟,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这么长时间真的很没必要。
男人的快乐也就这么点事,一道白光闪过,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于洲洗干净手,躺在床上睡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天亮的时候他起床,吃了早饭之后继续去安全区外面采集食物。
这一次他在外面晃荡的时间比较久,反正一个大龄单身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