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于是很多时候,观众们会全然忽略掉她的演技。
“这很好笑,”佩普回答,“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伊薇踮着脚走了过来,缓慢而优雅,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她的发梢还有点湿润,几滴水顺着她的躯体滑落。
她靠近的时候,柔腻的香气渔网般猛扑向佩普。
“噢,亲爱的,思路开阔一点,我很高兴你的第一反应是我接近你是为了睡你,”伊薇柔声说,“但很遗憾,那些想要靠着睡到斯塔克得到回报的女人为什么接近斯塔克,我就为了什么接近你。”
佩普挑眉。
“你才是在这个领域最有权力的人,”伊薇说,“不是斯塔克。”
“也许你应该选一个更合适的方式接近我。”佩普回答,“而不是靠着睡我的老板。”
“拜托!”伊薇不耍帅了,她摊开手,“你老板英俊又好上手,和他睡一觉还能屠杀头条好几天,不能更划算,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紧张的时候就会和人调情,而且你会真的兴奋起来,”佩普说,“可这招现在对我已经不管用了。”
伊薇依然咬着自己的手指,朦胧地笑着。
她低哑地说:“所以,它们真的起效过。”
佩普看着伊薇,像是被她说中了似的呆住了。
“你不对劲。你有事想说。和我聊聊吗?”然后她说,戳破了这股由伊薇营造出来的粉红泡泡。
伊薇泄气地将手指从口中放下来:“我就知道我在谈判桌上的表现很糟糕——”
“别这样,它们真的有用过。”
“啊哈!你承认了!”
“……伊薇。”
“……好吧好吧,”伊薇说,“我确实有话想和你说。”
佩普说:“我在听。”
第一种羞耻(8)
伊薇忽然觉得椅子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的尖刺,她被这些尖刺扎得又痛又痒。
她尽可能表情自然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但当她回过神来,看到佩普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才意识到:“……我又那么做了对不对?佩普,不要转头,看着我,告诉我,我又那么做了对不对?”
“你冲着我咬了你的下唇。”佩普说,“是的,你这么做了,又一次。即使对你来说,这种试图调情的频率也太高了。看来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前段时间去见了我的心理医生——”
“我告诉过你别再去见他,伊薇,他是个华而不实的样子货。”佩普说。
她帮托尼预约过那个心理医生,结果对方被托尼骂哭了。
佩普知道托尼有时候会变得超乎寻常地刻薄,但那家伙可是个心理医生。
倒不是说心理医生就不能有人性的表现了,可如果一个心理医生不能对患者保持中立和客观,而是在治疗过程中带入了过强的私人情绪,那这个心理医生无疑是不合格的。
人之常情,但不合格。
“我早就炒掉他了,我见的是个新医生。”伊薇挫败地叹了口气,“严格来说我才和我的新医生见过一面,但他真的很有一手,在他面前我几乎什么都想说。”
“然后?”
“他想要我和他谈谈我的朋友,而我告诉他我没有朋友。”
佩普说:“嗯。”
“所以……我们算是朋友吗?”伊薇问。
她的双腿在桌面下紧张地交叠,连脚趾都下意识地绷紧了。
佩普看着她:“你有拿我当朋友吗?”
“当然了,”伊薇说,“但这种关系得是双方的,对吧?如果只是你把我当朋友,或者只是我把你当朋友,我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对吧?”
佩普说:“你拿这个问题问过你的新医生了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问他这个问题?”
“因为他没办法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伊薇说,她把那缕一直在脸颊边晃荡的金发捋到耳后,语速变得越来越快,“再说我的心理问题也不是交友障碍或者表达障碍,我是为了别的事情咨询他——”
“我们是朋友。”佩普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伊薇说,“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周六,下午一点过一刻。
亚度尼斯准时打开了房门,而他目前的客户,伊薇,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会面。
伊薇表现得比他设想中更亢奋。
“……我和每一任合作过的演员都有绯闻,有人说我睡过他们所有人才能在镜头里有那么优秀的表现,他们还说我同样为了被拍得更美一点睡过我的每一个导演,”伊薇挥舞着手臂慷慨陈词,“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诞的事情!我又不是疯了!我只是睡过每一个和我拍过床戏的演员而已!”
“感觉怎么样?”亚度尼斯问。
他在一本黑丝硬皮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词汇。
“你上次没有在做笔记。”伊薇问他,“那玩意意味着你要开始认真了吗?”
“不,这只是我的一点小习惯,”亚度尼斯回答,“我上次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换了一个新的笔记本。”
“旧笔记本你会怎么处理?”
“烧掉。”亚度尼斯说。
“听起来你是个擅长保守秘密的人,”伊薇说,“我要告诉你一些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的秘密。你知道吗?那家伙看起来衣冠楚楚还特别强硬,但他在床上,我的天,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要我躺着,然后把两只脚都放在他的脸上,这样他就能一边干正事儿,一边又是亲又是吸,又是舔又是咬……”
恋足癖。
很常见的喜好。
“哦对了,还有,我没办法不告诉你和他有关的事情,我们一共合作了五部电影,每一部电影他都真的会硬,天,那货看起来龙精虎猛很能搞的样子,但上了床没劲透了。他就是个弱鸡,我真希望他能表现得像他在拍摄现场那样能干……”
摩擦癖。
多发于男性,同样很常见。
而且有这类癖好的男性通常都有点早泄的小问题。
“如果在这场谈话里我不跟你提起,那简直是我最大的失误!谁能想到那个在公众面前从来不会穿错衣服,永远把头发梳到后面,表现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且还毕业于名校的大男人,竟然会要求在干事儿的时候给自己包上纸尿布?!而且他还硬是要叫我妈妈,恶心,”伊薇翻了个白眼,然后又露出一个充满暗示意味的微妙表情,“虽然我得承认这一点总是能诡异地挑起我的性致……”
尿布癖。
这确实是个非常少见的性癖。亚度尼斯的客户里也没出现过有这种癖好的。
这女人到底睡过多少有古怪性癖的家伙啊。
伊薇花了整个会面的时间像亚度尼斯一一细数她睡过的那些男人,而且不厌其烦地告诉亚度尼斯她能回忆起来的每一个细节,偶尔她还会返回去,兴兴致勃勃地再把她觉得很棒的、她已经讲过一遍的过程再讲一遍。
亚度尼斯保持聆听的态度,并且在伊薇需要的时候及时给她她所需要的回应,好让她保持畅谈。
“……噢!”伊薇终于停下谈论她的□□了,她意犹未尽地舒了口气,抄起桌面上亚度尼斯为她准备的淡盐水痛饮,然后猛地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