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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见明忍不住抿唇笑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他垂落的眼眸明亮,那片苍白的薄肤却先淡淡地现了几分艳红霞色。
他抬手把卧房天花板的大灯关了,隻留下暖色调的床头灯。
莱安拎了吹风机回来,“别瞎折腾了,过来我吹头髮。”
姜见明神色柔和,他仰躺在床头,状若不经意地轻轻动了一下,浴袍顺势从膝盖上滑落,露出白皙紧绷的双腿。
一枚金玫瑰花瓣还沾在他右边腿窝里,在昏暗柔黄的光线中,简直要命地晃眼。
“殿下,既然我现在是您名正言顺的配偶了。”
他把手臂从浴巾里探出来,撩了一下莱安垂落的发丝,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您想不想……试试?”
莱安怔住。他大概迟缓了三四秒,才冷肃地皱了一下眉,犹豫反问道:“什么?”
姜见明哭笑不得,羞恼地小声道:“唉呀,您怎么这样。”
他俯身凑过去,唇瓣几乎贴在皇太子耳垂上,用这种耳鬓厮磨的姿势蹭着,轻声说道:“就是,您想不想……”
下一刻,莱安的脸上腾地红了!
可他第一时间却是往后退了两步,慌乱地扭过脸去,硬邦邦道:“……不行,你还没有痊愈,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姜:您想不想doi?
莱安:!!?(吓得尾巴毛都炸起来惹
星领来客(2)
看莱安反应这么大,姜见明反而笑个不停:“其实也差不多了。您想的话,我努力配合一下,应该可以的。”
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腿窝里沾上的小东西,屈膝伸手,把那枚惹眼的玫瑰花瓣拈下来了。
……昏黄柔光里,修长的手指绕过紧绷的腿,腰肢在浴巾下若隐若现。
这个无晶人类的肌肤太苍白,隐约的瘦骨埋在那么薄的一层肉里,似乎用力一揉就能被揉断。
盯着看久了,很容易叫人头脑发热、血脉偾张。对于兼具了脆弱与坚韧的事物,一部分人会对其生出保护欲,另一部分则生出凌虐欲。
莱安隻觉得眼底一烫,心腔乱跳,他不敢分辨自己此刻浑身升腾的燥热是哪一种,也更加不敢细看。
“你……咳,”他克制地一出口,声音喑哑得吓人,局促摆手道,“把衣服穿好。”
姜见明忽然歪了歪头,眼尾轻挑一下,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妖得很。
“殿下确定不要吗?再拖的久了,事务又忙起来,过个一年半载我的病再重些,那可是真的不能了。”
床头灯的暖黄色调加重了无形中的暧昧感,很淡的金玫瑰香扩散在这点空间里,源头自然是刚刚沐浴出来的人。
莱安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站在这里,灯下那一团光芒将将笼罩的边缘,隻觉得自己真像是站在悬崖边上,一脚踏错就要失足跌落。
现在的姜见明像个一碰就散的雪胚子,玻璃都没这人易碎,他不能在这时索取……也不应该。
姜见明倚在床边笑吟吟地,随意拨弄了一下湿漉漉的黑发,慢吞吞道:“不用有压力,都是第一次,就算您活儿真的很烂,我也不会嫌弃的。”
皇太子眼神猛地一沉,微微咬着后牙,闭了眼又睁开,不知用了多大毅力才憋出一句:“不是压力的问题。”
姜见明:“。”
您这个重点找的也太偏了吧??
莱安抓起被子胡乱往姜见明身上一披,草草遮了旖旎风光。
后者微微抬脸,用一言难尽的复杂目光审视着皇太子……沉思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被质疑“活儿烂”的时候先反驳“不是压力的问题”。
嗯,甚至不否认自己有压力。
莱安重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板着脸给他吹头髮,道:“……何况婚礼还没有办,不可以。”
姜见明:“?”
莱安:“我也还没有……还没有……”
这个时候,殿下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没以追求者的身份正经送过姜见明什么礼物。没有过浪漫的约会,更没有节日的花束和诉心的情书。
他就那么草率地把人拽上大典,在国民面前盖了所有权的章。
皇太子殿下顿时懊恼起来:“对,还没有戒指。”
他在这方面很迟钝,偏偏姜见明从来不索求什么。
姜见明还没来得及再次迷惑于殿下的言论,闻言突然警惕起来,他可怕死了万一这位又要拆晶骨:“殿下,请您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莱安就像抓到了把柄一样瞪他:“你看,你还在用敬称。”
姜见明闭嘴了。
莱安一副高高在上教育他的模样,神色冷漠地坚持道:“你太不珍惜自己,我要对你再好一些……才可以做这种事。”
就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姜见明泄气了。
算了,他心想。
“好的好的,您说的对……”姜见明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把睡衣穿好。其实倒也不是突然多么渴望,只是……
就像是刚刚对莱安说的那样,他怕拖得时日久了,自己状态更加不好。
以前他的心态是,反正自己是个活不长的人了,别把殿下拖得陷进去太深;结果莱安非要拉着他一起往下跳,他索性放开了,这次就想趁着自己还没彻底枯竭,把能给的多给殿下一些。
但莱安又这么珍重地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