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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觉你水平下降了。”许景因从地上捡起球,有些困惑,“是因为上次发烧还没好吗?”
“可能。”顾迹道:“再来一次吧。”
几轮过后,顾迹慢慢找回了感觉,中场休息时,往旁边瞥了眼,“他们两个怎么还没回来?”
许景因因为运动而呼吸有些重,对这两人的性格早已习惯:“要么还在超市买东西,要么顺便拐去食堂吃饭了。”
“要被渴死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程灼欢快的声音传出,“怎么了,景因?”
“你们去哪儿了?买的水呢?”
“我和榛子在买刮刮乐,今天手气肯定很好——”程灼那边听起来有些吵闹,“哎呀忘了说了,刚才在超市的时候碰见言同学,就麻烦他顺便带过去了。”
“如果没找错地方的话,他应该快到了吧。”
挂了电话后,许景因忍不住吐槽:“他忘了他上次买五百块钱刮刮乐结果隻中了五块钱的事情吗?”
“他刚才不是说这次手气好吗?”顾迹笑道,“我去看看小言到哪了,今天没带手机,免得他找不到地方。”
许景因应声:“好,我在这等你们。”
顾迹走出操场后,瞥见了站在小路对面的言从逾,拿着手机像是在打电话。
这片地方有两个大操场,还有个室内场馆,估计程灼没和言从逾说清楚具体位置。顾迹今天又恰巧没带手机,没法接不到对方的电话。
“小言,这边。”顾迹招了招手,喊了声。
言从逾垂着眸,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正担忧他是不是被拉黑了,倏地听见顾迹的声音,下意识便看了过去。
下一秒,言从逾就朝着顾迹走了过去,嗓音有些低,“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出门没拿手机。”顾迹解释,似乎听出对方话语里的情绪不好,安慰地搂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道:“怎么了,等太久了吗?”
言从逾喉间紧了紧,无意识地看向顾迹,男生的额发有些湿,近到能看清眸中的潋滟笑意,忽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没有。”
顾迹偏头看着言从逾,
被这样看着,言从逾大脑几乎宕机,把手里的购物袋提起来示意,“……我来送水的。”
顾迹笑了声,拉着他进操场里,“知道了,谢谢。”
购物袋里装了不少东西,一看就是程灼选的,不仅有几瓶水,甚至还有一些零食。
许景因拿了瓶水,跟言从逾道了声谢。
顾迹顺手递给言从逾一瓶苏打水,坐在他旁边,闲聊道:“待会有空没,一起去吃夜宵?”
这是他们宿舍晚上出门的惯例,不管出来是干什么,最终总逃不过一顿宵夜。
言从逾:“好。”
“你先在这坐会儿,等他们两人回来就去。”顾迹喝了口水,问道:“会打球吗?”
言从逾摇了摇头,“不会。”
这句话不是谦虚,言从逾完全没接触过篮球,一点也不会打。
“那你吃零食。”顾迹把旁边的零食塞到言从逾怀里,捡起篮球起身去找许景因。
长椅的位置离篮球场有几步距离,再加上球场此时也吵,正常说话声音几乎传不过去。
许景因猜道:“上次看的那幅画是逾神画的吧。”
“……逾神?”顾迹反应两秒才把这个称呼和言从逾联系在一起,“是他,怎么叫他这个?”
“不清楚,反正都这样叫。”许景因道:“美术系天才,称一句逾神不为过。”
顾迹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言从逾,他单从外行的视角能看出言从逾的画技不错,却判断不出来具体水平,迟疑道:“……他这么厉害呢?”
“何止厉害。”许景因手里运着球,忽然卡了一下,难以置信道:“你不是跟他认识吗?”
许景因的破绽太明显,几乎是瞬间球就被顾迹拦下,原地跳投了个三分,拍拍手轻松道:“是认识,但是在酒吧认识的。”
许景因来不及在意球场上的输赢,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你知道他画一幅画多少钱吗?”
“多少钱——算了,也别说具体数字了,我对这一行没概念。”顾迹当然不清楚,“如果对比的话,小言和林清然谁厉害些?”
“……你这个对比很废话。”许景因沉默后开口,“逾神为什么叫逾神,你说谁厉害?”
顾迹大致明白了,“小言更强。”
“你怎么这么冷静?”许景因猜测道:“你花了什么条件让他给你画画的,钱肯定买不到,难不成他有把柄在你手上,你威胁他了?”
顾迹的表情一言难尽,总觉得许景因口中的逾神和小言不是一个人。
具体的事情一时不好说清楚,他认真澄清道:“我没威胁他。”
许景因在两人之间看了看,“那是他自愿给你画的,你们是好朋友?”
这个听起来顺耳,顾迹点了点头,“差不多。”
许景因便没再多想,小顾的人格魅力毋庸置疑,如果是好朋友的话,那之前的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他平时行事习惯过于谨慎,在这种事情上难免总会多虑,也怕自己的朋友被骗。
言从逾坐在篮球场边上的长椅上,目光落到球场中间奔跑的男生身上,记忆里不禁闪过高中时期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