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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终于和顾迹接上了轨,也就有了之后一切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实——”顾迹抬手点了下,指尖落到画里男生皎白的皮肤上,像是和手指颜色融为了一体,“我这里有颗痣。”
他点的位置,是被花瓣遮住的,靠近小腹下侧的地方。
言从逾呼吸一重,顿时紊乱了几分,脑海里克制不住地出现了相应的画面。
下一秒,耳尖咻地一下红了。
“……我待会加上。”言从逾耳尖烧红,低声道。
说到这里,顾迹还有一件事情想问 ,他本想找个地方坐着说,但发现沙发上也摆满了红玫瑰,用花纸包成了漂亮的样子。
餐厅的桌椅上也全是玫瑰花,连多余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坐的地方了。
“…………”
看来小言同学并没有考虑到小顾同学还有坐一坐的需求。
言从逾发现自己的确欠缺考虑,耳朵更红了,“去我房间吧。”
客厅里暂时没法腾出空位来。
顾迹嗯了声,“好。”
卧室门口并没有摆玫瑰花。
言从逾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正要打开门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卧室……
他出门的时候收拾了吗?
顾迹见他停住,询问道:“怎么了?”
“……”
言从逾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把衣服物品收拾好,尤其今天还走得匆忙,要是顾迹一进门,看见不整齐的房间,印象分该有多差。
他没说话,表情却流露了一丝纠结。
顾迹倏地理解到位,可能是卧室有什么不方便,忍笑道:“要不换个房间坐?”
公寓里有好几个房间,但言从逾常用的只有三个,一个是卧室,还有一个当画室,最后一个是储物室。其余长期空置,也没有打扫过。
画室…就更不能进去了。
储物室…算
喃颩
了。
“……没事。”言从逾想了一圈觉得应该不会乱到哪去,没再犹豫地拉开了门。
房门打开,他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出门前的确没有收拾房间,但好在房间里并不乱,床铺也很整洁。
“随便坐。”
言从逾随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一件外套,非常不经意地把他丢回了衣柜里。
这下彻底整齐了。
顾迹坐在椅子上,继续着刚才没说话的事情,“……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男生,是假的吗?”
言从逾拖了张一样的椅子过来坐,不明白顾迹怎么还问这个问题,“喜欢的男生是你。”
“但你说过…”顾迹不解地皱了皱眉,“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直男。”
从他知道小言对他的想法后,顾迹一直以为这个人是言从逾杜撰出来的。
言从逾轻咳了声,“这个是编的,因为当时怕你发现。”
还有一个原因是顾迹当时说过他不想太恋爱,简直比他是直男还令人绝望。
顾迹懂了,“那你说喜欢了十年也是假的?”
怪不得,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小言今年才二十岁,怎么可能十几年前就会喜欢上人了?
那个年龄毛都还没长齐呢。
“不算假。”言从逾看着他,浅浅笑了笑:“我第一次见你,的确是在十多年前。”
那时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却在心底记了很多年。
十多年前……
顾迹记得那几年正好是他爸生意忙碌, 家里条件也在逐渐好转的时候。但在那段时间,他搬过好几次家,在荣城待过, 也在外市住过。直到后来他爸和路迟妈妈重组家庭后,才逐渐稳定下来。
“你是在哪儿见到我的?”顾迹把疑惑问了出来。
他其实不太寄希望于自己能想起来, 毕竟那么久远的记忆,忘记的事情想起来很难,但他却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见面的。
“是在荣城的南城区,前两年已经拆了。”言从逾慢慢回忆道:“那边有个大院子, 有秋千。”
“……”
顾迹蓦然坐直了, “一个废弃院子, 秋千还是木头做的。”
言从逾瞳孔微缩, “你想起来了?”
顾迹嗓音微哑:“我没忘。 ”
那时候他可能才七八岁, 他爸因为工作要去外地, 没法照顾他, 便把他送到了姑姑家寄养一段时间。
姑姑家是开餐馆的,平时也忙得很, 姑姑家的小孩当时刚会走路,话也说不清, 天天只会看电视机上的粉色吹风机,小顾迹跟他玩不到一起去。
于是那时的小顾迹每天放学后,便会背着书包自己出去玩。时间久了, 就有了自己的秘密小基地。
那时一处废弃的院子, 常年无人经过,杂草丛生, 有几处木桩子,还有一架还还不算太旧的秋千。
这个院子陪伴小顾迹度过了很多个放学后无聊的日子。
“你知道那里的秋千——”顾迹忽然睁大了眼睛, 心跳忽然震得厉害,难以置信道:“……你是脏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