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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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俗话叫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顾迹就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他没追过人,也没见过别人追人,纯靠自己胡乱领悟,额外的了解是通过电视上每天热播的狗血电视剧。
看了两集电视剧,顾迹逐渐觉得迷惑。
谈恋爱之后才能牵手拥抱亲吻一起睡觉……吗?
好奇怪,这些不都是他和言从逾从小做到大的事情吗?好朋友间不该就是这样吗?
顾迹一顿瞎摸索,所展示出来的效果,给言从逾的感觉就是最近很黏人。
“……什么?”言从逾愣了一瞬,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你…这段时间,都是在追我?”
顾迹扭头看他,“你不知道吗?”
言从逾何止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顾迹平时对所谓情爱不感兴趣,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窍。
看着言从逾没说话,顾迹颇有些不敢置信,“你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言从逾心跳声已经很快了,他在这些事情上懂得早,虽然只有个朦胧的影子,但却也比顾迹更早看清自己的心意。
小时候的喜欢很单纯,当时的小言从逾只是想天天和小咕叽在一起,希望两人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但等到年龄长大后,不知不觉也生出些旖旎的情愫。或许是因为在某个晚上梦见到顾迹,也或许是哪天相拥时,触及到少年的身体。
言从逾没对任何人说过,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捋明白。
性格使然,他总是会考虑很多事情。他们的关系固然很好,无话不谈无事不做,但他总觉得顾迹呆呆的,感情方面完全空白。
他想再等等……
却没想到让顾迹抢了先。
“我要是知道的话。”言从逾轻声道:“怎么会让你追我?”
顾迹微怔,问:“什么意思?”
很表面的意思。
要是言从逾知道顾迹有这份心思的话……
“……我就先追你了。”言从逾低下头靠近,发丝触碰到对方的额头,把问题抛了回去,“你没看出来吗?”
顾迹歪了下头,“没有,你没说过喜欢我。”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小时候不算。”
当两人还是崽时,小言从逾倒是经常表达自己对咕叽的喜爱。
小孩没那么多讲究,学会什么词就用什么词。曾经有段时间言回迷上了恋爱电视剧,经常在家看,小言从逾耳濡目染,学会了一箩筐甜言蜜语说给小顾迹听。
“我喜欢尼”、“我爱尼”、“咕叽是我的小心肝”、“咕叽宝贝”……
不过之后人长大了,也要面子了,说不出口这些甜腻话,难为情。
“虽然没说过…”言从逾果不其然想起了年少时做的事,耳尖略微红了红,“但你没感觉出来吗?”
顾迹向后靠了靠,闭了闭眼,似是沉思,实则是敛住了眸中的笑意,故意逗他:“没有呢。”
“……”言从逾对此颇为介意,“怎么会?”
他戳了戳顾迹的脸,斤斤计较地问道:“我是不是对你最好的?”
顾迹拉下言从逾的手,捏了捏他的指骨,“不知道。”
相处多年,顾迹不仅知道言从逾喜欢什么,更知道怎么逗他。
“你以前的作业都是我帮你写的。”言从逾必须要在顾迹心裏占个第一位,一件事一件事地数,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还有要不是我催着你每天喝奶,你就长不了这么高了……”
一想到身高这一茬,言从逾就有点后悔。要是当初少给顾迹喝一口牛奶,说不定现在就是他更高了。
顾迹弯着唇笑,暖黄的灯光下,微湿的发梢还带着水汽,皮肤白皙,唇色如玫瑰般艳丽。听言从逾细数着过往,虽然很幼稚,但每每都听不腻。
说了半天,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翻出来了,言从逾终于说累了。
顾迹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
言从逾喝了口水,总结道:“所以,我对你最好。”
顾迹低头凑近,朝着言从逾的唇靠过去,垂下的发丝扫过对方的脸颊,带来丝丝酥麻的痒意。
灼热的呼吸交融,言从逾还没反应过来,心跳已经乱了。直到顾迹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杯子裏的水。
言从逾攥紧了杯子,又慢慢松开,转而去捏顾迹的脸,好笑道:“是不是故意的?”
顾迹抵着言从逾的肩,“我送了你这么多花,你怎么能没看出来我在追你呢?”
言从逾道:“你要是送朵玫瑰,也许我会往这方面想。”
顾迹送花的种类一天一变,各种听说过没听说过的都有,甚至有奇奇怪怪的仙人掌花和路边的丑丑小野花,偏偏从来没有送过玫瑰这种常见,大众意义能代表爱情的花。
顾迹小声解释道:“……玫瑰花有刺。”
怕扎手。
言从逾:“……”
顾迹永远是顾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才让言从逾爱得不行。
“我明天送玫瑰花。”顾迹心想也是,电视剧裏都送红玫瑰,当即道:“送大捧的。”
“……不用天天送。”言从逾轻声道:“阳臺都快放不下来了。”
似是激将法,又似是无意,言从逾很随意地一提:“你只会送花吗?”
但该说不说,这种小计谋对顾迹来说最管用。
“我还送了巧克力。”顾迹道:“你说过好吃的。”
“那…”言从逾换了句话,“咕叽只会送礼物吗?”
没有感情经验的顾迹哪懂得什么追人,这些时间做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用两个词概括。
黏着言从逾以及送礼物。
顾迹默默道:“你不喜欢我送的东西吗?”
“……喜欢。”言从逾虽然想用激将法,但也很难违心地说出不喜欢,“但想要更多的。”
更多的……
贪心是人的本性,言从逾也不例外。
顾迹忽然倾身,抬手抵住言从逾的后颈,距离拉进,似乎能感受到眼睫扫过皮肤,毫无先兆地在言从逾唇角边落下一个吻,唇瓣湿热,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逝。
言从逾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失衡的声音。
顾迹贴完就想退开,却被言从逾攥住了手腕,欺身覆了上去。
“小逾——”
顾迹喉结上下滚了滚,“不准咬我。”
两人认识的时间太长,关系的转变需要过程。至少顾迹是这样,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都没想起来昨晚的事情,记忆还没更新。
清晨,窗外清亮的光线照了进来。
言从逾伏在顾迹的颈边,把他往怀裏搂了搂,“……今天不上学。”
顾迹懒懒打了个哈欠,“好饿。”
能在周末的早上让顾迹自然清醒,必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原因。
言从逾半睁开眼,还没完全醒来,先在顾迹脸上咬了一口,软软的。
顾迹被这一口啃懵了,扭头看着言从逾,倏地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翻身面对着言从逾,“我追成功了吗?”
“成功了。”
没说的是,言从逾根本不需要追,即便顾迹什么也不做,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喜欢。
“那之后做什么?”言从逾略带期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