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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业完全停滞。无论是否为齐宏之过,他失职之举上对不起皇帝,下对不起万民。”

许临清道:“此事发生之时我不在京城,只是回后听说,那三日,刑场的血没有干过。包括齐宏在内的所有涉案官员全部无复奏,立执死刑。”

刘师道:“是。那场面真的让人毛骨悚栗,可惜,我那时只是觉得齐宏所为不符合他的品行,没有往他被人做局陷害之处想。况且他对此事毫无开脱、辩解之意,哎”

“就算我有为他奔走、审告之心,也敌不住皇上的雷霆手段。”

“离定罪到处死,只有两天。”

“可惜啊,他的儿子齐子玉,我见过几次,确实是青年才俊。他的武功卓然,就算是对上你。”刘师看了看许临清,遗憾道,“也是比得上的。”

“只是家破人亡,当时我打点奔寻,可他被逐出流放,人海茫茫,实在是我能力有限。”刘师从前不过是京城五品官员,又无宗族根基,孑然一身,家中伶仃。

皇帝要降杀在朝高官,轮得到他求情、劝言?众人嗟叹后,一时间陷入沉默。

外头有人叩响门,随即不等应声便推开,好像如主般自然。

“临清。”那人站在灯下,一身绛紫长袍,挺拔修长。面容美如冠玉,周身气度不凡,却有几分仓促。

他停在原地,等女子的回应。没有女子的准许,他不会主动进入里头。

“湘之?快进来,来信不是说明日才能到吗?”

唐湘之这才动身,快速的走到她的身边,许临清先是同众人介绍唐湘之,又一一为他引见。

“刘师,这位是唐湘之,前钦州刺史唐房之子。”

刘师作为不管官员考核,也不巡查的京官其实与地方官员并无私交。但唐房之名,朝中官员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啊,唐房之子?”刘师将唐湘之请入席中,看着他道,“你父亲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官员万千,扪心自问,能做到你父亲那般罔顾生死为民请命之人,绝无几人。”

“你父亲尚好吗?”

唐湘之礼貌颔首,依言答道:“家父身体康健。”

“那便好,当年听说是家中巨变他才连忙离京。不知是发生何事了?”

许临清不便插语,唐湘之便在其示意下将这几年之事和盘托出,引得刘师慨叹遗憾。

“他便是你说的在路上对主子大献殷勤的讨厌的公子吗?”齐庆木着脸,对齐尔耳语的话却让人啼笑皆非。

齐尔连忙捂住他的嘴,四处扫视,见无人听到他的话才长舒一口气,他低声吼道:“哥,这都多久的事了!我早就不喜欢小姐了,也不在意这些。”

齐庆挑眉,难得的接道:“你不喜欢小姐了吗?”

齐尔嗯了声,肉眼可见的怏怏不乐。齐庆对他的了解是自小的,当然明白他的口是心非,于是道:“心悦便是心悦,怎是儿戏。”

“哥你不懂,当心悦变成无望,变成阻隔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也是会被心甘情愿的掩藏的。”

齐庆侧目望向自己的胞弟,他的眼中有愁绪有不甘,但并没有埋怨。

他不懂吗?齐庆想到,他比齐尔年长,又较他早熟,齐尔如今经历的,他已经挣扎无数次了。只是挣扎只会越陷越深,清醒的沉沦才是他的归宿。将喜欢她揉入心中、生命里,随着一吸一呼,才能捱过漫漫而无望的夜。

也许有一天齐尔能明白他所说的心悦珍重,也许他会走脱。

但是他,只会、只愿留在原地。

唐湘之来时,见屋内有二人对谈,许临清见是他,于是边笑引他入座,边示意沉铭。

原本心思通透,一点就明的男子却像是双脚灌铅,臀腿不便黏在凳子上,耳聋目瞎装作听不见看不着她的暗示,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许临清暗自无奈,总归武器之事他也明晓。只好先与唐湘之聊起,她自然伸手为他抚平衣领处的褶皱,道:“听信中说道进度尚可,按照正常速度可以完成。只是这段日子辛苦你,我听闻你还学了一套冶铁制器的本领,这活耗力费神,你怎的能干得了的?”

唐湘之原本没觉得为她赶进度亲自下场做有何不对,但被她这半调侃半肯定的一问,他细细思忖心道这般粗野蛮横的事,确实有点让他在她心中温柔、解意的形象崩塌。哪有解语花下场撸袖子打铁的?但他顾不得,他必须要赶在她需要的之前完成。

“其实我平日不这般,我性格较和顺,还是做不太来。”

许临清也不拆穿,工匠说唐东家极有天赋,不仅学得快,还能举一反三,遇到难题与匠人们一同讨论斟酌。

一旁的沉铭听他故作“娇羞”的说这话,无语凝噎。

按理说,沉铭应当与这位唐湘之并不相识。但有赖于许临清的爱好,他对青楼街上的公子了解程度怕是比许临清这位当事人还要深。每每都是“她喜欢这样的?”“喜欢哪?”“有什么值得她一周去三次的?”“不行,去探探,千万不能让她胡来。”

“啧,她的人缘在青楼里也这么好!?”

唐湘之,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温祈念。总之,换汤不换药,都是一路货色。

沉铭这边警铃大作,牙根差点咬碎。那边两人浑然不觉,默契十足的你来我往。

“而且我还问姐夫又要了些耐用好使的匕首、刀剑,他正巧从就近两仓发往京城和临城,明日便到。”

他用起姐夫可谓是自然,就连许临清也不得不佩服他这般“想着”家里人。

“方才在席间听闻你在京城还缺些物资黄金?”唐湘之主动道。

“她不缺,我那儿有。”在旁观望良久的沉铭终于找到机会出言,却被唐湘之笑眯眯的挡回来。

唐湘之善解人意道:“沉将军门第渊重当然家财深厚,但你钱多人也多呀,我在京城孤身一人,所存的黄金银两能解临清燃眉之急便是最好的用处。”

“哦?靠你的锦绣阁吗?”

一旁的许临清慢半拍的还在算她尚且还要预留多少钱财,京城与临城比重又该如何权衡。刚心中有数回过神来便见二人之间的不客气已经演变成了唇枪舌战、阴阳暗讽。她在旁甚至都没有机会表达目前她并没缺很多钱。二人间的小小锋芒即便是她也得退避几步。

唐湘之毫不示弱,对许临清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便瞒你。你记得锦绣阁所在的那条街吗?”

见女人点头,男子又道:“那你还记得卖丹桂糕的那件铺子吗?”

“记得。湘之是想说那些街道上的商铺田租都是你的吗?”许临清抿着笑望着他。

唐湘之摇头,他说:“不是,东西南北,市坊、田郊、宅第,目之所及,所不及都是我的。”

“”许临清与沉铭二人相视,几乎呆楞。

“你就是,那位京商?”

许临清真的大吃一惊,她知晓那位极其厉害、富可敌国的京商,可以从皇商联合挤压、桎梏中缔造商业帝国的,了不起的人物。

这绝非常人能做到的,许临清再三确认。

虽然早在收到他送的礼后她心中便知道他财力雄厚,但绝没有想到他不是有钱,而是有钱到了极点。

“张口就来。”沉铭比起她的含蓄,干脆直接多了,他抬眸质疑道。

沉铭并非胡搅蛮缠,而是那位京商平日低调非常,任何公开场合从未出席。虽然财力惊人,但如果真像唐湘之所说,他的商业帝国已经盘根错节。那财富已无法衡量,若是他在京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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