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节
旋状,还找到了一个匕首,上面血迹就是冯淑娟的。
专案组的法医,对冯淑娟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发现死者手指有抵抗割伤,二三肋骨中间有刺伤,肋骨上残留了割痕,死者是被刺伤后,用铁线勒住脖子,丢入地窖的。
不过你的力量不足,当然或许是当时紧张,所以铁线没有扭紧,在你用沙土掩埋死者冯淑娟的时候,她醒了过来,挣脱了颈部的束缚,可由于缺氧窒息,无法从沙土内爬出来,最后死亡。
可以说,你跟冯淑娟之间够隐秘的,甚至你的邻居都不知道你认识和平庄的冯淑娟,跟她有亲密关系,不过这两天,经过我们在和平庄的走访调查,还有跟冯淑娟儿女的确认中得知,你就是她的交往对象。
据冯淑娟女儿反应,她妈找了一个老头,是个鳏夫,儿子没了,交往的很好,不过就是不想领证,为此争执了多次,甚至她妈想要去南方投奔儿女,不过儿女工作忙,这事儿就耽搁下来。
别急着反驳,听我说完,我没有说付春雨的事儿,你之前辩解的太多了,我也不想听那些,现在我只是问你,冯淑娟的死,是不是你所为?为什么杀了她?
我现在,是给你开口的机会,所有的证据确凿,你的指纹和dna,在匕首和铁线上都找到了,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我们完全可以不等你的证词,将这个案子交给检察机关,那样你真的没有开口的机会了,还会加上一条负隅顽抗,你想好!”
杨亮沉默了,垂着头闭上眼,这个表情周宁知道,他的内心是煎熬的,按照李成斌教授写的那本书中总结的。
除了极个别那种嗜血成性的人,犯罪嫌疑人杀人后,他几乎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中,某一个物品跟死者能联系上,犯罪嫌疑人都会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有一个逃亡了二十年的犯罪嫌疑人,他甚至一度在公安局门前晃悠,希望警察能及时抓到他,因为那种煎熬让人崩溃,无法睡觉,吃不好,什么工作做不了,每天东躲xz,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份折磨比入狱还让人难受。
此时的杨亮,明显就处于如此状态,等待没有多久,杨亮张开眼,手指微微颤抖着。
“是我杀了人,可是我没办法。”
黄有道没急,起身递给杨亮一个纸杯,里面有水,杨亮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还跟黄有道说了句谢谢。
“别急,那就跟我闲聊一样说说,起因是什么。”
“我认识冯淑娟是因为一次赶集,大概是去年五一前,就在和平庄上,她钱丢了,手机啥的都找不到了,在集上买了鱼没法付钱,可家里似乎是来人了,又急着要买回去,跟鱼贩子商量的时候,那人直接拒绝了。
我就挨着鱼贩的摊位,拦住了那个有些暴躁的鱼贩,替她付了174块钱,冯淑娟千恩万谢,拎着东西急匆匆走了,甚至叫啥都没跟我说。
鱼贩说他见到这样的人太多了,虽然听口音是当地村儿的,可很多人没那么善良,再赶集来,就装作不认识,钱也不还了,让我之后可别这样,这一天卖菜恐怕都赚不到174。
我没在意,之后去了两次和平庄赶集,确实没碰到冯淑娟,我也就当没这事儿了,当时帮她的时候,也没想着钱能要回来不是,就在第三次去和平庄赶集,我刚到就看到了冯淑娟。
我能看出来,她特意打扮过,穿着一件红外套,非常显年轻,身形也好看,过来就对我说谢谢,说上次走得急也没留电话,非常不好意思,给我钱之后,留下手机号还有住址,让我下了集,就去家里坐坐吃顿便饭。
客气了几句,冯淑娟压根不走,想等着我下集,我中午这才去的她家,很简单的几个菜,不过绝对不是村儿里那些老婆子做的粗陋饭菜,很精致有点儿城里人的样子。
聊过我才知道,她当天是儿女都回来了,吃过饭急着去南方,说是儿媳妇生了,不过去了一周,实在是没法交流,毕竟说话听不懂,生活习惯不同,她干脆给了钱,直接回来。
我当时也很感慨,我们聊的就很好,一来二去,我每周去和平庄赶集的时候,都给她带点啥,中午我也在她家吃顿饭。
在八月的时候,我觉得俩人交往的不错,还都没了老伴儿,可以凑在一起过,毕竟她也有这意思,她说要跟儿女商量一下,虽然都不在本地,怕他们反对。
随后的几个月,每周她都来我家一趟,或者是我去她那里一趟,大多都是天黑去,天蒙蒙亮离开,今年春节前,她跟我说儿女有些不算满意,希望我能拿出来一点儿诚意。
我就问,是希望买房还是啥,毕竟我们都在村儿里住着,要是去城里,今后大棚也没法管,那就是坐吃等死了,她说房子不买也行,至少给她一个保障。
毕竟我比她大几岁,万一我死了她不是白伺候我了,她要我给她房子等价的金子,这样才能结婚,我当时就懵了,直接回绝了这事儿,我上哪儿去搞二十万?”
断子绝孙
说到这里,刘永新正在喝水,直接被呛了一口,周宁赶紧给他拍拍后背。
刘永新摆摆手,示意周宁不用拍。
“没啥事儿,我说现在老太太结婚也要彩礼吗?这开口就二十万,还是在大窑市,这也太让我意外了。”
大赵呲牙笑了。
“别说,这样的事儿我还真就在电视上看过,一个相亲节目,其中一个老太太就是跟那个相亲的老头要了二十万,不过那俩人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家里人真的算是给找了一个免费保姆,性质不一样,这个着实有些过了。”
此时,审讯室内,黄有道对杨亮倒是很客气,其实只要好好说,警察也不会为难,毕竟按程序来就行,事实已经造成无法改变,说清楚对谁都好。
给杨亮一根烟,杨亮倒是没拒绝,看了一眼烟蒂位置的牌子,叹息一声。
“这牌子的烟要十几块吧,我从来没舍得买过,别说今天跟你沾光了,我接着说,那次之后我们算是断了关系,两个月都没联系,我以为这事儿就没戏了。
随后四月份我儿子出事儿,冯淑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摆席那天过来了,都知道白事没有后补的一说,来了都是客,我也不能撵人不是,吃过席她没急着走,帮我收拾东西,还前后张罗。
我当时脑子乱,也没太在意,不知道她跟文书说了什么,将随礼的账簿和钱拿走了,晚上我给文书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当时都懵了,我说这是我家事儿,怎么她说了就给她。
文书也被吓坏了,当晚到我家来,张罗着要跟我一起去报警,毕竟数额不少,有三万多块,这些不单单是礼金的问题,还涉及到人情往来,我还是要还的。
想到春节那档子事,我退缩了,我说我亲自去一趟,这人就是之前认识,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么一出,安抚好文书,我怕这事儿丢人,没敢当天去,隔了两天,我去和平庄赶集后,直接去了她家。
让我意外的是,冯淑娟不在家,邻居问我干啥,我说她给我打电话订了菜,我总不能说她卷了我的钱跑了吧,这么一说邻居也纳闷,说是昨天一大早她收拾东西去儿子家了。
我当时心凉了半截,给她打电话也没打通,想来想去也没去报警,当吃了个哑巴亏吧,就直接回了家,之后的一段时间,付春雨来了两趟,因为我儿子房子的事儿,跟我又是找律师,又是找我儿子的同学,把我弄的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