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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长得帅,人又高,还抱束花, 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但凡换个路人长相的人,哪可能有这回头率。

周祎笑道:“这大实话说的, 你余哥该飘了。”

车站外面的广场上停靠着一排排出租车,上车前,周祎对他们几个说:“晚上都没事吧?上我那儿吃火锅去。”

“自己弄?”余风问。

“那肯定啊, 放心,不用你操心,我来弄。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聚一块儿玩呢, 今天晚上必须一起吃顿饭。”

施无恙失笑:“搞得跟散伙饭似的, 我们又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明天的太阳见不见得到都不影响今天的火锅,你们先回去把行李放了。”周祎看向施无恙,“你直接去我那儿吧,晚上我开车送你回去。”

“行。”

“一会儿陪我去趟超市。”周祎说。

施无恙笑了:“留我下来是当苦力啊?”

周祎挑眉道:“什么叫当苦力?让你挑食材呢,你随便挑, 我付钱。”

余风和谢安屿坐出租车回了家,余风把行李箱放下后,拿起了玄关置物架上的车钥匙。

“哥, 你要出去?”

“我去趟家居馆,一起去吗?”

“家居馆?你要买什么?”

“花瓶。”

家里一个花瓶都没有, 谢安屿送的花都没地方安置, 再不插瓶里养起来, 过不了多久就得蔫儿。

这是谢安屿第一次逛家居店,其实要买花瓶超市里就能买,余风还挺讲究,特意赶到这儿来买。

谢安屿瞥了一眼货架上标的价格牌,稍微有点震惊。

这里的花瓶基本都是四位数朝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贵得离谱。不过设计确实好看,高级得像艺术品。

余风挑得认真,一排排货架看过去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满意的,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他脚步停了停,回过头来问谢安屿:“有看中的吗?”

“你选吧,花是你的。”谢安屿走上前摸了摸一个花瓶,“这里的东西卖得好贵,这个瓶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很贵的材质。”

“品牌溢价,材料不值钱,贵的是牌子。”

“设计是挺好看的。”

余风最后挑了三个花瓶,加起来小半万了。余风有时候不拿钱当钱,从之前在小程序上给小岛同学一掷千金就可见一斑。谢安屿从小穷惯了,一想到三个花瓶加起来要四五千,有些肉疼。

“你买这么多啊?”谢安屿问余风。

“以后用得上。”

“好贵。”

余风把挑中的花瓶拿给工作人员去打包,笑了声说:“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谢安屿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也叫‘这点钱’?

他们又去床上用品区逛了逛,余风看中一个枕头,拎起来拍了拍,软度适中,材质有弹性,枕芯中央有为颈部线条设计的凹陷处,枕起来应该很舒服。

“你要买枕头啊?”谢安屿问。

“给你买。”余风说。

谢安屿愣了愣,说:“我现在那个用得挺好的。”

“你那个枕头我以前枕过,太高了,不舒服。”

谢安屿关注错了重点:“你枕过?”

余风笑了一声:“啊,都是我枕剩下的了。”

导购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需要躺下试试吗?”

谢安屿现在枕的这个枕头确实有点高,还硬,像酒店里枕的那种枕头,枕多了对脖子不太友好。

“枕一下试试。”余风对谢安屿说,“那边有床。”

谢安屿做不到在公共场合躺在床上试枕头,就跟余风说:“你觉得好就买吧——”他顿了顿,“这个枕头多少钱?”

导购员在旁边笑着说:“打完折1888。”

谢安屿轻吸了口气。

“麻烦帮我拿个全新的装起来。”余风把枕头拿给导购员。

“好的,您稍等。”

谢安屿的忧愁全挂在脸上,余风趁四周无人捏了捏他的脸,好笑道:“至于么。”

谢安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他有点想笑:“哥,你还真挺败家的。”

“所以啊,给我养老的成本可不低。”余风终于再次提起这事儿,跟他开玩笑,“你赚点小钱,可能稍不留神就被我花光了。”

谢安屿看他一眼:“不给你养老了。”

“哦,反悔了?”余风继续逗他。

自然不是反悔。

只是哪有给自己男朋友养老的理儿,回想自己当初说的这话,谢安屿都觉得有些好笑。

谢安屿垂眸沉默片刻,抬眼看着他:“我不给你养老,我要跟你白头到老。”

谢安屿是话少,但基本不说废话,讲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打起直球来一套一套的。他要是在这之前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只要认清了自己的心,应该也会目标明确地立刻付出行动。

他肯定会这样。

余风的短暂沉默让谢安屿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他垂下眼眸看向地面,耳廓有点红。

这个年纪的男生传达心意的方式或许就是这么坦然而热烈。

“我刚才应该拿手机录音的。”余风说。

谢安屿抬眸看了他一眼。

“算了。”余风淡淡一笑,“在心里录音也一样。”

出了趟门, 一不留神就花了万八千。

谢安屿坐在副驾驶座,回头看了一眼放在车后座的枕头和那三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花瓶, 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余风看了眼中控屏幕上的时间, 趁等红灯的时候,拨通了他妈护工的电话。

铃声响了几秒,护工的声音从汽车扬声器传出来:“喂?余先生?”

“林阿姨, 明天上午我来家里接我妈去医院拆石膏板,麻烦你转告她一声。”

“哎, 好。”

余风把电话挂了,谢安屿转头看了他一眼。

连带自己妈妈去医院拆石膏都要通过别人转告,余风跟他妈的关系得有多僵。

“哥, 你跟你妈平时从来不联系吗?”这是谢安屿第一次主动问起余风的家事。

“她不用手机。”余风说,“就算跟她联系了,我们俩也没什么话要讲。”

“你小时候……她是不是经常打你?”

余风转头看了看他, 笑了下:“周祎这么跟你说的?打过, 但没你想得那么夸张。”

余风那个时候已经上高中了,个子比一般同龄男生都高,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孩子了,王敏英就算喝多了撒酒疯,也不可能对他随便动手。顶多就是砸东西, 指着鼻子骂两句。

但她也的确打过余风,扇过他巴掌,用东西砸过他脑袋, 每次都是因为程晟。

谢安屿情绪难得不稳定:“你胳膊上那么明显的一条疤,这还叫不夸张?难道要把你打死了才算夸张吗?”

余风看了他一眼。

谢安屿眉头紧锁:“你胳膊上的疤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 是被我妈用花瓶砸的。”余风顿了顿, “程晟的事周祎都跟你说了吧?”

谢安屿嗯了一声。

“程晟他爸走了之后我妈就一直想把他送走, 那个时候她跟那个男人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她有照顾程晟的义务,如果送走程晟就是弃养,她跟我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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