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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其实,那天,我和顏玲一起在电话里,哭得唏哩哗啦之后,我试着缓和自己的情绪,和她说声,「没事了,早点睡吧。」就掛了电话。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还是按耐不住自己悲伤的心情,打了一通电话,给一个人。不是志成,那时的他,也还正在台北,准备转学的事情,正忙着搬宿舍,想想也先别打扰他,所以,我打给当时,朋友里,唯一知道顏玲的人,就是黄郁琪。一个我在高二认识的学妹,一个我女生朋友里,少数会抽菸的人,想当然的,会和她认识,就是因为抽菸,但会觉得有点小小的奇妙,当初明明就也是个放学路上的菸咖而已,过了没多久,她会主动来找我聊心事,聊着聊着,我们意外变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那时候,放学她要去市区搭公车回龟山,我要去市区坐火车回中壢,我们就常常放学都会走在一起,也被谣传我们两个人在交往,顏玲那时候也会试着问我,想知道我和黄郁琪之间的关係。但事实却是,她在那时候就有男朋友了,对象是她牛排馆打工的同事,在一起就一直到现在,我和郁琪也一直被所有人当成,男朋友、曖昧对象、她劈腿对象等等…之类的传言,到她毕业离开,念了万能,就也联络到现在。

「干嘛~」她每次看到是熟悉的人打来,都不会先说喂。

「你在干嘛。」

「没干嘛啊,在看电视,在看风水世家。」

「欸,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她发现了,我刚刚哭过。

「欸,靠杯喔,你干嘛拉。」我还是没说话。

「周宇樺,你要不要讲话,不讲我就掛了。」

我沉默了大概五秒。

「顏玲,你知道吗?」我说

「恩……,我想想……哦~你之前说过,高中喜欢你的学妹,我看过她,怎么了?」

接着,我就把刚刚电话里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我也知道,她和我之间起码也有四年来,建立起的友谊信任。可是,她却在听完我讲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有些生气,先是换她不说话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而且一开口就是脏话。

「干!周宇樺,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以前我在傻在笨的时候,好像都是某人一直在跟我讲一堆大道理,现在果然自己也在其中,都一个样。」是,她讲话就是大剌剌的人,脏话难离一句话,对我更是大大大剌,有好有坏,相对也没甚么脑袋…恩…有时候还是有一点啦。

「三小?你想说甚么?」我说

「不是啊,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係了?」

「什么没关係,刚刚没讲清楚喔,白痴。」

「干!我问你啦,你现在觉得很愧疚,但那也是她选择喜欢你的,你又不是没打枪过她,今天她会这样受伤,都是她选择的,她自己笨,你怪你自己干嘛?」

「哇靠,黄郁琪你看,世界上就是有像你这样的人,又或着说,这件事跟你没关係,你置身事外,当然可以说的很轻松。」

「是,我是说得很轻松,但事情就是这样,我再问你好了,就像你说的,跟你在一起好了,你根本也不爱她,最后一定也是搞分手受伤这齣,然后像她那么脆弱的人,你觉得就不会再去网路上取暖,找网友,找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刚好又找到那烂人?那是註定好好的。」

「恩,然后?」我冷冷地回答。

「干,好啊,你不信我,你要不要相信,她刚跟那畜牲男友分手,你就看顏玲之后会不会照三餐关心你,你还不懂啊,从你回去跟她借书包就是个错,你这次在约她出来吃饭还人情,又更是个错,有些人只适合,永远不见,连朋友都没有的。」

「喔。」

「吼,周宇樺,拜託你振作一点好不好,明天我考试到三点,六点才上班,我去陪你啦。」

「不用啦,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好啦,现在都这样了,算了…,等你心情好了,自己在打给我,先这样,我妈叫我去洗碗了。」

回到现在想想,郁琪说的没错,是以我的立场为我想没错,她也应证了我不大会相信的事情,就是让顏玲又看到了对我的机会,对我的希望。她开始照三餐问候我,大小事开始问我,就连我在图书馆值班,也问我晚餐吃了没,肚子饿不饿,想来探班顺便帮我送吃的。

「其实,我也跟你那学妹想的一样。」志成说

「什么?」

这时,美丽突然叫了一下,害我吓一跳。美丽是志成外公养的土狗,这几年志成外公生病之后,就换他代替岗位帮忙顾田,牠被绑在铁皮屋外的门上。

「我说,你那学妹说的没错,我们朋友站在你的立场想,这不是你的责任,她喜欢上你就是喜欢上你,但那也是她的选择,之后找到了一个相似你的影子,那也是她的选择,况且兄弟那么久还不了解你,你是日久生情,但你好跟她相处一年了吧,要喜欢早就喜欢了吧,之后再相遇,你会再因为她为你做了一大堆事而有所心动?靠…你谁啊,顽固的石头,再说,就算当下你跟她在一起好了,就像你学妹说的,之后也一定是分手收场,因为你又不爱她,也只会让她更受伤。而且她感觉很脆弱,就像我……。」志成欲言又止。

「靠夭,你怎样。」我说

「啊呀,就像,我放下吴可薇,你也知道,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样,你也是啊,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解脱那份很深的感情。所以,有些人真的只适合说不见,连朋友都没办法做。」

「哦,欸,说到这也是,你之后跟她就没再联络了吧。」

「对啊,毕业到现在,从她高中唸杨梅,大学我不知道唸哪,我就都没再听过她的消息了。」

「还会很想她妈?」

「会吧,但只是偶而像是怀念一样,你在说屁话吗?念旧不是我们的专利吗?不然现在干嘛坐在这,哈哈哈。」

「哈,只是……唉…,你会不会觉得,有时候我们都很会讲,但自己身陷在其中的时候,却才发现什么都做不到,也不会做。」

「真的,人就都这样。所以,你那时怎么做?」他往前,朝我放在身上的菸盒,拿起一根菸点起。

「我兇了她,而且是很兇,直接在电话里给她好几个三字经,说她真的很烦,也叫她别再烦我,之后她就把我的fb和le,都封锁了。」

「恩,我想这时候换她的朋友说你是畜牲了,她对你们好,爱你了那么久,却是这样的回报。」

「因为最后,就像你和郁琪说的,有些人只适合说不见,而不能当朋友。我也知道,不论怎么做,都感觉很不好。用朋友方式跟她相处,只是使用拖延战术,让她对我感情更加深,海枯石烂就算交了男朋友也是我的影子,狠下心大骂完后,让她受重伤,也一定被她的朋友说跟畜牲一样。」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方谷拉开了房门。

「巴弟,现在几点啦?」方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向我们。

「一点四十啊,怎么了。」

「没啊,你不是等等要海祭?」她往桌上拿起水瓶,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哦三点吧,三点他们才开始,你还要回去睡吗?。」

「要吧,昨天晚上根本没什么睡到。」

「恩,那你再先去睡,等等时间到了,再叫你。」

接着,她就往房间那走回去了。

「她昨天晚上都没睡喔?」我说

「恩,昨晚你喝醉,我扛完你到床上睡觉,就跟她坐在这里聊到快早上。」

「嗯哼,好啦,反正顏玲的事情就这样吧!只是我昨晚喝醉,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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