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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相叙阔】

 

请多关照。」不料聂风也跟着起身拱手致意,聂雨手背抵着下頷,冷漠的噘起嘴道:「风姊姊,你用不着跟着一块啦。」

「怎么,雨丫头你吃醋啦?」原本悠哉享用佳餚的烟渚,见聂雨那般,竟然忍不住揶揄道,惹得她一阵羞愤:「少、少囉嗦!」

「哇,这地方可真好看。」离开珍味楼后,领着姊妹俩回到江大夫的宅邸,聂风环顾四周景緻,不由惊叹道,连聂雨也是副讶异的模样,至于宅子主人则在一旁窃笑。

「所以,你当真在这儿住了十年之久?」

「确实如此。」烟渚踏着优雅步伐,走在庭中的小石桥上,听闻聂雨发问,便回眸笑答。

「可这不对呀?你该是长我个一两岁来着,十年前不过是个丫头,又是怎的作人师傅?你最好从实招来,莫敢誆我!」机敏的聂雨果然注意到矛盾之处,口吻满是不悦的插着双手质问道。

「呵呵,你猜呀?」

「你这傢伙!看我怎的撬开你的嘴!」聂雨拔出双腿上两柄短刀,朝石桥上的烟渚追去。

「你要是办的到,儘管试试呀。」烟渚嘲讽般的笑着,轻快的在庭院里飞来跑去。

「你俩快别闹了,不如咱们先进屋里,再好好聊罢。」眼见两人闹的就要打起来,我连忙跃过池塘,揪住烟渚的衣襟,将二人给拉开距离,这才免得一场无谓的纷争。

「其实我也打算着向大家坦白那些秘密,正好趁此机会一块细说了。」半晌,五人坐在主厅,何暮为眾人备妥了茶水,我以眼神向烟渚确认,见她頷首同意,便开始将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

如同挖掘着深埋于脑中的记忆,我将自个的身世,以及这些年来的诸多经歷一一道出,这还是头一次向烟渚以外的他人倾诉,心底虽仍有几分忐忑,然他们俱是我信得过、愿推心置腹之友人,至此也不愿再有所隐瞒。

「……于是我便和烟渚一块来铜里赴约了。」

斜阳馀暉照入屋内,虽说已尽可能简述过程,要将自个数百年经歷交代,还是得费上不少时间,心中莫名有股舒坦,彷彿卸下于胸口压抑已久的鬱闷。

「阿姐跟清泉姑娘,竟是汉朝存活至今之人?!连白兄也是?!」

「清泉姊……莫非都是那傢伙出的餿主意,打算捉弄我们一番?!」听闻了我的过去,以及和烟渚的相识之缘,何暮和聂雨都目瞪口呆的来回望着我俩。

「甚么餿主意?泉方才所述皆为事实,作甚的骗你们?」烟渚捏了捏聂雨细嫩的脸蛋,这要平时聂雨早做出反抗,可此刻她却震惊的忘了反应。

「所以清、清泉姑娘,当真、真是那楼兰古城的……国王?!」何暮瞠目结舌的望向我。

「你俩服下了传说中的长生灵药,因而自汉朝生存至今?!荒谬!简直太荒谬了!我怎可能相信啊!」聂雨也是难以置信,双手抱着头惊呼。

「这世上果真有长生不老药呀。」孰料方才一直沉默的聂风,忽地恍然大悟道,眾人的目光都瞧向了她。

「风姑娘你这意思,莫非你知晓长生灵药的事?」这长生灵药该是楼兰秘传的珍宝,为何生在数百年后的聂风会知晓此事?脑中登时闪过数个不好的念头,一旁烟渚也有所警戒,我不禁胆战心惊的问,所幸聂风摇摇头,回应道:「只不过是我曾听闻,我们组织……也就是青任渊的首领,为人相当神秘,无人知晓其真身,即便是现任干部,也并非人人见过。因而有个传闻道,首领是活了相当长久的人。听完清泉姊的故事,我想或许首领也是服下了长生不老药之人。」

青任渊……那个惨无人道的刺客组织,她俩姊妹就是从那样的组织中逃脱的,而以前曾遇过的豫锋,虽为人疯狂,却是位无可否认的高手,那组织中的首领,竟是何等可怕之人?不过他又是如何取得出自楼兰的长生灵药的?在我离开之后,尉耆接任不久,楼兰便已遭袭亡国,倘若那青任渊首领真吃了长生药,那药竟是从何而来?莫非是亡国时不慎流出?但馀下仅存的药,应是除了我和尉耆外无人知晓了,尉耆也不可能轻易将药给交出去的。

「那倒不然,我也曾听闻组织实无首领一说,充其量是些没来由的谣言,方才那些也不过是风姊姊你的猜测罢了。」

「确实,阿雨所言的是。」

「等等!风姑娘你俩所说的组织,是怎的一回事呀?一下才听了清泉姑娘的事,现下又提甚么组织……咱都给听懵了!」何暮苦恼的发出哀号,说来当时听聂风她们说明青任渊的事后,何暮才刚以任光的身分出现,也莫怪他一头雾水了。

聂风将青任渊的事再向何暮解释,跟着一番间谈叙旧,外头天色不觉已暗下,领着两姊妹至客房歇息后,我便和烟渚回到药卢。

「你在想长生灵药的事?」我替若有所思的烟渚卸下外衫,一面问。烟渚愣了愣,随后道:「你可记着,当初我依你计画,带走两枚长生药交付汉王的事?」

见我点点头,她接着道:「可没过多久便传来汉王遭人刺杀消息,或许就是那时流出的,恰巧她俩姊妹待的组织,竟有首领为长生不老之人的传言……。」

「会是青任渊的人?」

「不,青任渊那时应是尚未成立,但……。」

「但……?」

「唉,现下说这些也没啥意思,不如早点歇着。」说罢,她独个爬上床榻,缩起身子便鑽入了布衾。

「莫非是……会任之家?」我忐忑的说出自个推敲,听闻我的臆测,她似是愣了愣,沉默了会才回应道:「抱歉,我并非要刻意瞒着你的,不过这事,我自个也还在思索。」

我明白她该是有所考量,可若她现下不愿开口,我也不好追究下去,只得独个于心底盼望,事实并非我所料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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