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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人可说，无事可说，无话可说。
度沨面对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压抑血腥。
是命，是希望。
是敌人的士兵的命，与全帝国的希望。
作为总指挥，度沨要背负的太多。
然而战争让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只有冷漠甚至冷血。
才能让自己时刻平静着下达正确的指令。
才能挨过一次次迫不得已的死别。
沈灼指尖抬起，反握住那隻大手。
“我不会离开，所以你可以全力爱我。”
飞在尸骨中的鹰形销骨立。
需要一根栖息的树枝。
他来当度沨的枝。
红灯倒数的十秒。
alpha目光微动，似乎强忍着什么情绪。
度沨身体侧了过来，吻在了少年的嘴唇上。
alpha说：
“我会的。”
——
跑车停在了一栋巨大的建筑面前。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形状。
线条柔和，没有棱角，外墙都是玻璃，阳光下波光粼粼有如海浪。
沈灼印象中似乎有这栋建筑的名字。
“花海城”。
顾名思义，这里是培育各种鲜花的地方。
帝国气候适宜，但花期都较短，花海城着重延长花期，同时也在研发嫁接。
其实这类附庸风雅的地方并不算是研究所，现属于开放型景区。
里面有各种布置得十分幽静漂亮，点缀满各色鲜花的西餐厅，也有一些游乐设施。
是小情侣最佳打卡点之一。
沈灼在江玥宁口中听说过这个久负盛名的打卡圣地。
说是花海城也是婚纱照拍摄的绝佳场所。
沈灼看过沈旭殷和江玥宁的婚纱照。
有几张取景就在这里。
“婚纱照……”
沈灼现在才想起来，他们要做的事情真的不少。
婚纱照，婚宴，度蜜月。
只可惜现在时间太紧，大概一件事都做不了。
也罢，只要他们在一起，这些事情什么时候不能做。
度沨一直在关注自己的oga，少年喃喃自语的声音，他其实听见了。
他不是一个很会製造惊喜浪漫的人。
给沈灼的三个礼物已经让他想了几年。
但婚纱照，他有安排。
度沨故意没有回答，只是握紧沈灼的手：
“走吧，进去看看。”
花海城四周建筑包围着中央露天的广场，是一片极大的白玫瑰圃。
四周餐厅与娱乐建筑上的装饰除了当季的绣球桔梗月季之类。
还有一些白色的，不知名的花。
以白玫瑰为主题装饰，蕾丝和幔纱将花海城装点得充满高洁而富有欧式古典韵味的浪漫气息。
“这个月的主题是白玫瑰。”
度沨拉着他的手，进入花圃旁行人的小道，轻声解释。
沈灼的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而有规律的响声。
现在并不是休息日，所以四处人不多。
花圃只有他们，和一个三口之家。
那oga抱着着刚刚会走路的小宝宝，放在地上，他和身边的alpha一人拉着宝宝的一隻手，轻声细语地教宝宝那是玫瑰。
沈灼从那一家三口身上收回视线，垂着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你带我来这里是……？”
alpha捏了捏他的手：“约会。”
沈灼抬起眉毛。
他的alpha挺会的。
“我以为你让我穿成这样，是想带我去游乐园。”
沈灼心情很好，脚步都轻快起来。
原来跟喜欢的人约会是件这么开心的事情。
“嗯，晚上去，有烟火和花车。”度沨突然将身上挎着的一个小包举到面前。
沈灼一直没来得及问里面是什么。
“我给你拍照。”
度沨将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摄像机。
沈灼再一次感觉到惊讶。
度沨究竟会多少东西？
alpha松开少年的手，让他站在白玫瑰前。
自己退开几步，找到合适的角度蹲下。
“绕着花走就好。”男人轻声鼓励着，“夫人很好看。”
沈灼小时候在王宫，学过如何面对镜头。
他的镜头感一向还不错。
加上度沨拍摄技术出乎意料地好。
阳光的丁达尔效应中白纱与玫瑰的典雅气息融合。
而他是构图的焦点，平静眼眸下只是略微扬起一些笑容，就圣洁得仿若神的使者。
沈灼翻看摄像机的时候，都诧异地看了度沨两眼。
“你还会干什么？”少年陡然想到一些事情，立刻又接了一句，“除了我。”
度沨好笑地捏了捏少年的脸。
“可能都学了一些。”
度沨给沈灼拍了很多照片，大部分甚至不用精修都能拿到照相馆作为样片的程度。
最后两个人选了一家气氛清新雅致的西餐厅。
沈灼一边吃着度沨切好的鹅肝牛排，尝了尝身侧alpha递过来的一杓小蛋糕。
草莓冰激凌味道的。
“度沨。”
他在男人眼中，看到了占满了他全部视线的自己。
笑着的自己。
“我在。”alpha温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