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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才会跌倒。」

「不是,是衣服太长…」我连忙辩解。

陆唯安眉毛一挑却没笑,转向陈慕平,「去不去书室?」

「去啊,就等你呢。」陈慕平笑,然后问我:「笨呆瓜,要去么?」

我想到晚点儿要去厨房做事,一忙起来,回头累了,就没有精神写的,于是摇头。

「笨蛋是不需要看书。」陆唯安冷不防道。

陆唯安有时也会笑我笨没错,可现在…不知怎地,我总觉得他口气很认真,忍不住委屈:「…不要一直说我笨啦。」

陆唯安没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转头就要走。

这时我才想到一件事儿,赶紧开口:「后日那个…」

陆唯安顿了顿,半回过头道:「我不要算你一份了。」说完,他就迈步走开。

丁驹和周文生没说什么,只是赶紧跟上。

而陈慕平对我耸了耸肩,表示莫名,也跟了过去。

我呆站了一下,才背好了书箱回去。

这次回去谁也没遇上,我松了口气,赶紧的磨墨铺纸继续写罚抄。写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把笔洗了,纸还是铺着等墨跡乾。

去厨房的时候,碰上教武学的莱先生。我还没上过他的课,武学课是半年后才有排上,不过之前也有见过他,帮过他收拾。

他这会儿也捧了些东西,好几个长形盒子,多亏他能瞧得清路,还走得稳稳的。

「莱先生…要帮忙么?」

「也好,你帮我拿一点儿。」

我接过几个捧好,跟着他转向一条廊路,再进到一个院。院里有间屋子,他领着我进去。

「拿来啦——」莱先生喊。

「谢谢,先搁着吧。」里头的人说,顺便也看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顿了顿才道:「傅先生好。」

傅宁抒微点头,就继续捲起手上的东西。

我放下盒子,看了一看,发现屋里放了好多的画,而傅宁抒把那些画都收捲起来,一个一个放入盒子中。

「这些…是先生画的?」我不禁问。

「…不是。」傅宁抒低道。

一边的莱先生笑了出来:「先生们再厉害,也画不出来这些,这可是歷代许多大家的手笔啊。」

「喔…」我似懂非懂,嘴巴说道:「画画的人是叫大家么?这名儿真特别。」

傅宁抒手上动作像是顿了顿,而莱先生则登时呛到似的咳了好几下,脸都涨红了。

我瞧桌上有水壶,连忙去给他倒了一杯,「莱先生给你…」

「谢…咳咳…谢谢…」他捂着嘴巴,接了过来,喝了口才咕噥:「幸好不是吃着东西,不然一口喷出来…」

我听到他说吃饭,这才想起原来是要去干什么事儿的,急忙向他们两人说失陪,匆匆的离开。

厨房时今儿个似乎比往常都忙,间中说个几句,都是正经吩咐,不像平时那样夹杂笑骂。

气氛不大一样…我没敢多问,赶紧帮忙,也不多说话。

「噯,静思啊,这里弄完就可以了」忙到一个段落,刘婶对我道。

「好…」我回着话,瞥了眼外头的天色,淡淡灰灰的,在夏末初秋的时节是还算亮的,而且一般这个时候还要洗个碗才走。

我擦着手,想了半会儿还是没问了,背好自个儿的书箱走了。

这时候快到点吃饭,我就往餐室那儿去。

宽敞的餐室内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只是往常打饭那头总是闹哄哄的,这会儿…也不是没人说话,就是…我也形容不出是如何,总之就是怪。

我打好饭找着位子时,瞧见了熟悉的身影,而且旁边正好有个空位,连忙过去。

一过去坐下,李易谦顿了顿,转头过来看见是我,没说什么就又转回继续吃饭。

虽然已经习惯他这种要理不理的样子,可我心里还是堵了一小下,但食之不语,不然挺想问他一句干嘛呢。

我拾起筷子吃饭,目光随意看过去,瞥到陆唯安他们坐在右面稍前一些的位子,几个人也是安静吃饭,只是间中,旁边的陈慕平会朝他凑近像在悄声说话。

坐在他们对向的丁驹正好抬头,和我的视线对到一块儿。

我咧嘴笑了下,丁驹便也回了个笑。

忽地,陆唯安转头看来,我就也对他笑,他却立刻回头。

我一怔,而与我对看的丁驹也是,但他很快就垂下目光吃起饭。

我也继续吃饭,就是…心里感觉很古怪,闷闷沉沉的。

而且,面前明明是喜欢的菜色,却觉得不好吃。

我用筷子拨了拨盘中的菜,视线再抬起随性一瞥,瞧见前头一张长桌坐了几个先生,还有院长。

而坐在周围的学生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背脊直挺的像是在听课,而不是吃饭。

莫名所以的,我忽然懂了为什么气氛这样古怪了。

原来是院长也一块儿吃饭…

这一想,我才察觉到今儿个的菜色真是好啊,都是偶尔才能吃到的样式。

不过院长也是人嘛,吃饭是正常的,旁边的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再看向那张桌子,几个先生们的表情也是正经八百。

席先生本来就板着一张脸的,可其他人也是…

我不禁盯着也坐在其中的傅宁抒,他也是正正经经。

但…不知道为什么,同他相处不到一天,心里却感觉他不是个会板着脸孔的人;不过我也没觉得他像是算学先生那样随和。

昨晚那意外,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的,那时他跟我说话,口气又冷冷的,但怎么说呢,我觉得自己怕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

是…叫做气势么?

这样的气势要怎么形容才好?

脑袋此刻空空的没半点词儿——唔,我皱了皱眉。

算啦,不想了,吃饭才是正经。

「…你慢用。」

旁侧的李易谦忽然说,人便站了起来。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他背好书箱走了。

我急忙搁下筷子不吃了,也背起书箱,赶紧的追了过去

「等等…」

我好不容易追上,喘着气道:「你…你…走好快。」

「廊上不得奔跑,教柳先生瞧见,你就有得受了。」李易谦看着我道。

「谁…谁教你走这么快…」我还在喘气,幸好方才吃得不多,不然这会儿肯定要吐了,「我在后头直喊你呢,也不回头…」

「…有事儿?」

我跟着他一块儿走,边说:「我在课上时就想问你,院长给我们安排什么照管的夫子,是什么意思?」

「院长不是说了,这是书院的循例,每个班都有一个。」李易谦说着,停了一下又道:「与我住一起的人,他们那一班也有,照管的夫子是席先生。」

我听了差点儿没吓住…

席先生啊?他…他那样子…想着就觉得很…就是对着那张脸,然后要把苦衷说出来,这…

不能想像——

我不禁说:「幸好席先生不是安排给我们。」

李易谦听了目光瞥来,「怎么?你不喜欢席先生?」

「也不是…」我含糊回道。

李易谦也没细究,只逕自说下去:「说起来,那位傅先生…」

我来了兴趣,追着问:「他怎样?」

「没事儿。」李易谦却立即说。

「喂,话怎么能说一半…」

李易谦不理我,脚下走得更快一些,往他住得舍房过去。我停住,瞧着他穿过一道院门不见影儿了,只好也回去。

回去的时候,长屋檐下的灯有好几个都没点上。

关于这个灯是什么意思,我问过算学先生,他说没点上就是人不在屋里,或者是个空屋。

那会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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