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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时秋寒脸上情绪却没有丝毫变化,像个只是来赶戏的机器,面无表情的看着医务人员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林导过来拍了拍时秋寒的肩膀。
“一镜过了一整场戏,可以纳入戏剧教科书了,所有机位各个角度的表现都很完美,完全不用再补镜头了。”
“是啊是啊。”连一向战战兢兢的副导这次话都多了,“今天这场戏拍完,时老师可以稍作休息一天,整理一下情绪,别太累了。”
林导心头动了动,“秋寒,待会处理好伤口,和心理师去聊一聊?”
“不用了。”时秋寒拧了拧眉,前些年每周一次的心理师,他看够了。
见医生动作慢,男人直接用消毒水淋在了腿上的伤口,看的众人忍不住到抽一口气。
像是淋在自己身上一样。
可男人好像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沉默的处理伤口。
易尘远远看着,一向漂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重新认识了时秋寒。
他挣开克莱,也顾不得还在剧组,忙小跑往时秋寒跟前过去。
临到跟前,看到已经不成样子的房间和时秋寒衣服上的血迹,他无端又有些怯懦。
直到医生小声提醒时秋寒,“幸好后面的戏份都是连贯的,不过您手上的伤口有些深,可得好养。”
“没事,多去几次疗愈仓,会恢復快一点。”
两人正说话,时秋寒手上的东西突然被人接了过来,“我来吧。”
见是易尘,男人诧异。
“…什么时候到的?”
易尘小心翼翼蹲下去,看着他腿上被玻璃渣刺入的伤口,眉头深深拧着,像个小老头。
见两人举动自然,身旁围着的人都自动退往外围。
不过都不约而同的斜着眼睛,自动往这边看。
这两人明显不像表面那样,只是同公司前后辈。
在内洛片场呆过的人,此时心里都已经有数,但大多还是不明白的人,跃跃欲试的想要去窥探。
克莱在一旁和执行导演耳语了几声,才驱赶着众人散去。
易尘仔细帮时秋寒上药,注意到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心里又无奈又生气。
“你还有空关心我,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拍戏。”
听出易尘语气中的关怀,男人难得神情放松了些。
没有再抗拒别人的触碰,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没办法,大家为了这场戏准备了很久,一镜过是最好,重复拍摄,不光道具组为难,妆效组和其他组也要一起动起来,耗费太大。情绪上也需要不断调整。”
方才听了克莱的解释,易尘大概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可还是生气,其实他完全没有立场生气,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哦,那你很棒,听到大家的掌声是不是很满足,很骄傲?”
闻言医生处理时秋寒伤口的手都忍不住一颤,这小oga哪里来的?
导演都不敢这么跟时秋寒说话,他疯了不成?
好在时秋寒对痛感的认知,一向比常人更迟钝一些,对于医生的失误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怎么了?一早谁惹你了,气性这么大。”
克莱在一旁看着,笑眯眯的非常欣慰,他就说有用。
闻言易尘手一顿,堪堪才找回了理智,但还是压製不住心头的不适。
“…没人惹我,我自己跟自己生气。”
克莱嘴巴快裂到耳朵后了,越看越兴奋。
“什么?”时秋寒垂眸挑起易尘的下巴,想要看清他的脸。
却因为动作太过轻佻,下一秒便被易尘一巴掌拍了下去。
听到巴掌的声音,周围所有人都是一惊,医生吓的手上药水都撒了一地。
而那些似有若无关注这里的人,都没忍住瞪大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方才看到了什么。
时秋寒看着手背上的红痕,这才察觉场合是不太对,而且易尘似乎是真的不开心。
他有些想不通。
然而余光瞥见笑的跟个傻狗一样的克莱。
他冷不丁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
“看我伤成这样,你很开心?”
克莱一惊,忙敛了笑容。
“…额,我其实是伤心,伤心的都要哭了,不过…一想到这场戏终于过了,就没忍住又笑了。”
时秋寒抽了抽唇角,“闭嘴!”
易尘和医生看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时秋寒身上都是一些细碎的小伤口, 虽然不是大伤,但这个面积足够触目惊心了。
易尘看着都疼。
他和医生处理了半天才堪堪消了毒。
“你拍的时候就不能好好听导演的话,你自己是省心了, 考虑过医生的感受吗?”
边上医生听了两人的对话, 差不多也算是清楚了。
这俩人要没点什么,那就真奇了怪了。
“我又不是总长, 怎么就连医生的感受都要考虑了。”
时秋寒看着他小心翼翼往自己伤口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