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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位故人。”
古夫人福了福身,越过她往前走。
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裴玉叫住了她。
她转身行礼,面容和气道:
“古夫人,不知能否揭下面纱,让在下一睹您的玉容。”
古夫人脚步停顿,回身看她,一双美目神思流转。
“你是她的什么人?”
“她是我师父。”
“是心爱之人吧。”
“古夫人慎言!”
“我第一次见她对人如此上心,连我也不曾有过。”古夫人的眉宇间染上淡淡的哀愁。
美人有美人的气质,这是遮了面纱也掩饰不住的绝世倾城。
连裴玉这样满心满眼都是姑姑的人,都不由心中一软。
古夫人面对着她,微微低头,抬手勾向自己的耳廓,缓缓取下了覆面的白纱。
古夫人抬起眼帘。
在黄昏里微微有些炫目的容颜撞进裴玉的眼中。
……
裴玉敲了两下房门,没有得到回应。
她推门而入,将牛皮纸包好的糕点放在桌上,往内室走。
窗前矮榻坐着一道身影。
“师姐。”
陆如琢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裴玉顺手将花瓶里的花换了,插上盛放的三角梅。
陆如琢伸手过来,覆在她手背上。
裴玉就势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手怎么这么凉?”
“不知道。”陆如琢看着她,神色恹恹的。
裴玉牵到唇边给她呵气,语气寻常道:“我回来的路上,在院中遇到了一位客人。我说想看一看她的脸,她答应了。”
陆如琢靠进她怀里,连眼睛也合上了。
“你有话要问我么?”
“有,但不是现在。”裴玉勾起她散落的长发,温柔掖到耳后。
陆如琢嗯了声,脸颊蹭着年轻女子温凉的颈项。
“你见她了么?”
“没有,就在窗前与她说了几句话。”陆如琢似乎更乏累了,声音又轻又沉。
“她说了什么?”
“她说听到我的消息,特意出来找我,没想到我真在这里。没别的了。”
“你不高兴?”
“我不知道。”
陆如琢身子一轻,双手自然挂在裴玉脖子上。
裴玉将她抱起来,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开始脱她衣服。
陆如琢一懵,沉浸的情绪被打断,道:“你作甚?”
裴玉道:“陪你睡觉。”
心知此陪非彼陪,但陆如琢还是受用她的主动,张开双臂让她褪去了外衫,仅余里边的雪白中衣。
裴玉将她掖进被子里,旋即对自己三两下如法炮製,也钻进了薄被中。
一隻手越过陆如琢上方,将女人整个人揽进怀里。
陆如琢睁着眼睛看她,漆黑瞳仁倒映咫尺之内的裴玉,年轻、漂亮、温暖、体贴。
怎么办?她现在又不是很累了。
裴玉伸手盖住她眼睛,不由分辩道:“快睡。”
陆如琢手掌下的半张脸莞尔一笑,埋首钻进女子怀里。
不多时怀中的气息变得均匀。
深谙装睡之道的裴玉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屋外树上蝉振动一片翅膀的声音都分得清,才低头在陆如琢额头一吻。
桌上温热的糕点慢慢变冷。
裴玉睡到半夜醒来,外面的蝉都不叫了。
陆如琢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得香甜。
裴玉揉了揉发麻的手臂,下巴抵着女人的发顶,再次合上了眼睛。
……
翌日天不亮,裴玉起来去打水。
在院子里遇到了不声不响的祝无婳。
裴玉刚张嘴,祝无婳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一块去了外面,走到两道院门之外的地方。
祝无婳道:“我昨夜回来,听厨房说你们没传晚膳,又听下人说来了位戴着面纱的贵客,去了琢儿院里,可是灵霄岛的那位?”
裴玉点了点头。
祝无婳欲言又止。
裴玉适时开口道:“祝姨,我知道她是谁。”
祝无婳闻言立刻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道:“你知道那就好办了,我还在想能不能告诉你。她可曾和你说以前的事?”
“不曾,不过能猜出一二。”
“既然她没说,我也不好开口。”祝无婳道,“她与灵霄岛那位二十多年未见,乍然重逢,难免情绪有所衝击,这几日你好好照料她。凡事顺着她心意,莫要与她置气。”
“晚辈明白。”
祝无婳听她自称晚辈听了大半个月,不觉有些别扭。明眼人都看出她们两情相悦,就差捅破窗户纸给对方一个名分了。
“你……”
“晚辈洗耳恭听。”
“没事,你回去罢,她该醒了,见不到你该到处找了。”
把陆如琢说得跟小孩似的。
裴玉不由笑了笑。
“晚辈告辞。”
她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院门里。
……
裴玉去厨房打完热水进来,陆如琢果然醒了,靠在床头的软枕里,三千青丝散在身后,唇红齿白,有种柔婉的气质。
“怎么去了那么久?”
“遇到了祝掌门,说了会话。”
裴玉伺候她洗漱净手,毛巾放置一边后,又给她穿衣。